琥珀正服侍我喝银耳汤的时候,珍珠回来了,道坤宁宫和飞霞殿都去回了,皇后娘娘很是高兴,命我好生保养身子,这个月内免了早上的问安礼,而飞霞殿里,永虹宫的静夫人正好也在的,如昭仪当着静夫人的面儿,亦是极关切的样子,命人包了些燕窝交给她,静夫人亦命珍珠等务必好生伺候着我。
说完这些,珍珠将那包燕窝给我看,我摆摆手命收起来,如昭仪送的东西,我哪里敢吃,不将我毒死都算她是好心的了。
随即,又有御医进来看诊,仔细请了脉后,隔了幔子向我道喜,"小主的身子已无大碍了,只好生的养着就好。"
命琥珀赏了他送了出去,这边珍珠就端了药来服侍我喝了下去,不多时药性上来,昏昏沉沉间,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我所愿平静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着皇后常派人来瞧我的缘故,如昭仪竟就一直不来问我,常到我屋子来的,就是韦清荷了。
韦清荷至那日以后,不管我对她的态度有多平淡,她每日里总要来坐会儿,言谈之间也绝口不提那日的事,我想着那日早上在坤宁宫门口时,她特意提起例赏的事儿,并说快了,却果然就有了下落,如此,不管她对我做出多热乎的样子,我亦再亲近不了。
而这些天里,我最留意的人,却是琥珀,亦依旧是那日她的言行的缘故,这个宫女让我起了戒备之心,落水一方面是为了避如昭仪;一方面,亦是对琥珀说的那些话最好的回应了。
是的,她说那些话若是真心为我,自然是好,可若不是呢?
我不是没有听说,新进宫妃的身边,没有少安插那些主子娘娘们的眼线的。
想到这些,我又忍不住的要叹气,这个金碧辉煌,富贵惊天的地方,我竟没有半个能说知心话的人,分明就是独自陷身于敌人的包围圈,前有追兵,后无援者,无限凄凉!
然而琥珀却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样子,每日里尽心的伺候着我,偶然见我又发起愣来时,她总要想尽了法子来讨了我的欢喜,一段时日下来,我倒也就罢了。
日子平静无波的过了半个多月,不知为何,这些日子竟是连绵不断的雨,天儿阴冷寒瑟得连树枝都没了精神,有寒冷使劲吹过时,才无力的摇一摇。
如昭仪一直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倒也不是她起了好心,而是,她的姐姐――住在清妩宫安胎的贞妃娘娘有了不好,几天前御医诊出她的胎像有了异常,宫中立刻大乱,皇帝整日里呆在清妩宫里盯着御医,皇后亦是每天亲自过问贞妃所用的汤药饮食,作为和姐姐一荣俱荣的如昭仪,自然更是日夜守在清妩宫里,再没有心思去顾别的。
宫中出了这样大的事儿,用韦清荷的话说,其实并不奇怪,贞妃有孕时,大家表面上恭喜祝贺,然而背地里,早不知咬碎了多少银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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