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碧玉年华便把整颗心赋予他,他宠我爱我,却在我们相爱似漆的时候选择了离开我。我被他留在原地,一个人走着我们曾经约定好的路,一路上荆棘丛生,身前再也没有那个保护我的男孩儿,只有围绕的烦恼和路人。
我追求的理想,毁在了苏娜的手里。
寻求的一颗心,破灭在他的一句不爱里。
直到走到这一步,我依旧忘不了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我曾经以为我那时喜欢他是一种幸运,也曾以为再次遇到他是一种劫难,而现在在劫难逃,才发现这一切中所有的甘愿,都有个名字叫爱。
他教会我爱,亦是我全部的爱。
我们的照片拍了很多,临走我抱着乐乐,坐在他的腿上,一起拍了一张全家福。乐乐很给面子的笑着,沈易揽着我,眼睛看着乐乐,慵懒的笑着。老板说羡慕我们,沈易没有回应,只是让他把照片全洗出来装相册,顺便要了底片,并且对我说只能作纪念,不能随处摆放。
我们回到南山馆,别墅的门换了,不用钥匙,直接输密码,很简单的5464,不过有指纹识别。我觉得好玩儿,进门却发现里面的玻璃也换了,窗帘也加厚了材质,拉上什么都看不到。
我敲敲玻璃,问沈易:“这防弹吗?”
他折腾的累了,去厨房倒水,声音缥缈的传出来,“普通的几枪可以,多了不行。”
“几枪?”我再敲两下。
他端着杯子出来,说:“没试过,五六枪没问题。”
我说:“像不像金丝笼?”
他没说话,去书房翻了粒止疼的药丸吞了,然后抱着乐乐去玩,说暂时先把赵嘉齐调过来保护我们,以后再作调整。
晚上躺在床上,我想着苏娜说的那句话,想着他人前人后的反差,辩不出那一个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我们把乐乐抱了过来,睡在中间,两个人都可以看着。我给了乐乐一个奶嘴,抬眼问沈易:“你怎么知道Bill的子弹放在第四颗?”
我以为他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说猜的,然后告诉我装了子弹的声音或者手感有多不一样。可沈易只是淡淡的摇头,说:“我不知道。”
“那你也敢开枪?”
沈易戳了戳乐乐的小脸,说:“那种情况下,输赢都是他占便宜,我必须夺回主动,只能赌。”
我说:“所以你赢了只是因为你运气比较好。”
他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我摇头,“赌错了,我和乐乐就会在监视画面里看到他爸爸脑袋被打爆的一幕了,那怎么办?”
他淡淡的,“认了。”
“一个有魄力的亡命徒。”我对他下了最终结论。
沈易没有什么表情,面对着乐乐闭上眼睛装睡去了。我努力想着他开枪时的表情,那种笑容挂在脸上,让人觉得他在某一刻,是真的想过解脱。
之后的几天里他都是三四天回来一次,赵嘉齐每天跟着我家和青玉巷两点一线,偶尔去看看蓉蓉,没有出过任何意外。
这天我牵着豆包,把孩子交给了张婶带,拖着赵嘉齐这个小尾巴进院子时,在里面看到了徐柔,她一个人坐在那颗大树下睡着了,显得很憔悴。
我进院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没有赵嘉齐扶着的话,差一点摔个狗啃泥。
徐柔被我的动静惊醒,睁开眼站起来,腿上被地上的泥水打湿,脏兮兮的黏在上面,她跟我打了声招呼,问我:“你是来看秦蓉的?”
我点头,“你怎么睡在这儿了,这么冷的天气。”
她很疲倦的摸过小板凳来坐下,“最近没什么案子,闲的没事,过来看看。”
“不是扫毒么,你不参加?”我翻开桌上的小茶杯,让赵嘉齐去冲水,回来倒上杯让她取暖。
“给你男人探底?”
我无奈,“你们不能不戴有色眼镜看人么。”
“开个玩笑。”她勾了勾嘴角,我还是第一次见她笑。
我说:“你是不是来等彭铮的?他不肯见你?”
“是。”她出奇的坦诚,饮了一口水。
我犹豫下,说:“那天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过是无意的,我只是想找彭铮说把蓉蓉先带回来。”
徐柔点头,“我看到你了。”她说:“但我觉得你除了沈易,应该不会告诉任何人,而沈易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你很了解他啊。”我勉强的笑了笑。
“长了眼的都看得出来。”徐柔问我:“你觉得秦爷的死是我做的吗?”
我摇头,指了指赵嘉齐,“他说你没有理由这么做。”
徐柔突然红了眼眶,苦笑起来,“是啊,我为什么要害秦爷?连一个与我们相对立的人,都能明白,可彭铮却还在怀疑我,我们从小一起在部队大院儿里长大的,他连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我心里被她触动了一下,徐柔她这么在意彭铮对她的看法,她喜欢彭铮吗?
我问:“秦爷上次也摔伤过,为什么这一次彭铮一口咬定是他杀呢?也许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并没有人害他。”
“秦爷的腿不行,上次用拐杖试着站起来,摔过之后,彭铮就不让他再走路了。他这一次摔,是坐在轮椅上,轮椅倒了,他的头直接磕在了这棵树上,送到医院人就没气了,法医还在他小臂上发现了棍棒砸出的痕迹。”
“不会是仇家来复仇吗?”
“查了,没有任何经秦爷手抓进去的犯人在那几天里出狱,而且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在当天进出过这个巷子。”
“说不定人本来就在巷子里。”赵嘉齐插话,“就是那里的居民呢?”
徐柔蹙眉想了想,摇头,“这很难查。”
“凶器呢?找到了吗?”我问。
徐柔摇头,“没有。如果他要掀翻轮椅,也会有所碰触会留下指纹,但是什么都没有,连脚印都没留下,那根棍子也被他带了出去,很有经验。”
我们正说着,大院外面进来一个女人,看面貌也不太好。是蓉蓉的母亲,秦爷那个离了婚的前妻。
徐柔从口袋里摸了盒烟,抽了一口之后问我要不要,我接了,给了赵嘉齐。
“改天有缘碰见的话再聊吧。”徐柔在女人进门的一刻就绕开起身走了,连招呼也没打一声,看起来跟她的关系并不好。
赵嘉齐坐在一边,看着手里的烟还挺惆怅,说:“最近都不敢在四哥眼前抽烟,怕被他抽。”
我笑笑,“跟他一起戒呗,对身体好。”
“哪儿那么容易啊。”他也没点,就看着,说:“嫂子,我觉得四哥对你真的挺好了,他烟瘾大,是他在吸毒之后留下的毛病,但我们干这行的啊,还得弄弄工厂,倒腾倒腾白面儿,他验货的时候,就靠这玩意儿了,戒了再看毒品,那得有多难受啊。”
我心里咚的一下,“不能不做么?”
“不做拿什么赚钱?”赵嘉齐觉得理所应当的样子,说:“不过嫂子你放心,他除了被人注射过海洛因,自己从来没吸过一口,意志力坚定着呢。”
话说到这里,蓉蓉的母亲在门口停顿过后,也走到了跟前,我和赵嘉齐跟她打过招呼,她打开了蓉蓉的房门,到里面去陪她。
赵嘉齐咂嘴说:“我觉得这个女人应该不会再要她女儿了吧,现在回来就是看看他前夫的坟,尽尽夫妻情义,估计这也是来跟那傻子道别的。”
“怎么可能。”我说:“当妈的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女儿?”
“可她是个傻子。”赵嘉齐似乎很在意这一点,强调说:“像她这么个年纪,肯定再婚了啊,说不定孩子都有新的了,你看她手上的戒指,我知道哪个款式,陪四哥订婚戒的时候看到过,也不便宜,普通人舍不得,肯定嫁了个富豪。有钱人哪儿还能容忍她带个傻子回去,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我还真没注意。”我有点沮丧,低头看到手上的戒指,放到赵嘉齐眼前,“这你跟他去买的?”
他点头,我问:“多少钱啊?”
他嘿嘿笑笑,“多少钱都买不到,定制戒指,四哥亲手刻的字,仅此一对。”
我惊讶的看着他,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哪里有字?”
赵嘉齐比我还惊讶,“你不知道吗?没摘过?”
摘是摘过,不过总觉得它对我没有什么意义,只认为值钱,并没有仔细看过。
我立刻把它从手指上撸了下来,指腹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我仔细看着,除了那个圈的印子,并没有想象中的摘下戒指就出现一个我爱你啊之类的话。
我低着头看里面,最后在那颗钻石下面发现了一个沈字,在左边一点的位置,而正中间只有一笔,可能想刻一个易字,但是偏了,成了一点,就没再刻下去。
我问赵嘉齐,“他的戒指上刻的什么?”
赵嘉齐不以为然,说:“绫。”
我不合时宜的的感动了,但又想到他的戒指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这点感动随即就消失。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把戒指摘了吗?”我失落落的问出这句话,赵嘉齐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蓉蓉的房间里传来了她妈妈恐惧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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