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夜谈
过年的日子总是匆匆,如今已是初九的日子了。初八之前王氏便将所有的人家都一一寻访了遍,等着初九日好好的准备许荣铭的婚嫁之事。这一日许荣锦一直陪着许荣铭,许荣铭忽然有些小紧张,有些不舍。许荣锦为了安抚姐姐,便和杨柳一起,说了好多逗乐的话来。只是许荣铭虽然含笑听着,却并不曾听进去什么。
午间许荣锌来过一次,带来了一对玉镯子。许荣锌虽然是个男主,可这亲情之事他到底都会有些不舍的。“哥哥没什么礼好送的,该添置的都添置了,这个是哥哥的一点心意了。”许荣铭知道哥哥自来疼爱许荣锦多一些,自己也疼爱这个妹妹,自然也不在意哥哥对自己和对妹妹有什么不同。许荣铭接过,微笑着,“谢谢哥哥。”许荣锌笑叹一声,“一直以来都没怎么对青儿多疼爱些,是哥哥失职了。”
许荣铭摇头轻笑,“哥哥好好疼爱盈儿就是了。”许荣锦望着这个一直习惯安静的姐姐,她的不争,她的温柔,今夜一过便是别人的了。许荣锦才知道自己的自私,从来都觉得哥哥对自己很好,却忽略的姐姐。正是姐姐的不争,才让她眼中泛起泪光。
晚饭后,许荣锦这一夜便留在了琥珀楼。说要同姐姐一起入睡,虽然以前也常常和姐姐一起入睡,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许荣锦有许多的话要和姐姐说。杨柳腊梅二人服侍着她们洗漱后,许荣锦起身看向一边早已备好的红色婚服,金色的面首,那般耀眼,许荣锦不由自主的抚上去。许荣铭过来拉起她的手,“羡慕什么?以后,你也会有的。”许荣锦虽不是羡慕,听到姐姐这话,还是微微红了脸颊。
整理完毕,丫头们都退了出去,二人便一起躺在了床上。许荣锦抱着许荣铭的脖子,叹息了一声,“从今往后,再不能和姐姐一起睡了。”许荣铭轻笑,“怎么会呢?”许荣锦放开许荣铭平躺着,沉沉道:“我想和姐姐说会话。”许荣铭温柔道:“我知道。从前你不开心的时候,就爱来和我睡,和我说话。梦里还不停的呓语着。”说着许荣铭“噗嗤”一笑,瞥了一眼许荣锦。
许荣锦好奇道:“姐姐,我都说了什么?”许荣铭摇了摇头,笑叹道:“我哪里还能记得。”许荣铭翻过身看着许荣锦,深深的凝望着她,许久才哽咽道:“盈儿,姐姐从前没有帮助过你什么。明天,我就要出嫁了……”许荣锦捂住许荣铭的嘴,轻轻说道:“姐姐能离开是好事,祖母也不会利用姐姐什么的。只求姐姐万般保全自己。”
一时,气氛变得凝重了。许荣铭接着微弱的光看着许荣锦明亮的眼睛,“盈儿,有喜欢的人了吧!”许荣锦将头埋在许荣铭肩上,微微点了点头。许荣铭宠溺的问道:“是谁?”许荣锦低声道:“忠靖侯世子。”许荣锦的声音很轻,轻得让许荣铭听得不真切,但是她能够听得出许荣锦言语中的那份温柔。
“是忠靖侯府世子么?”许荣铭问道,许荣锦点了点头。许荣铭长叹了一声,“所以你一直问我怎样才算喜欢一个人,是因为他吧!”许荣锦咬唇点头,“所以除夕夜送来的事世子的礼物不是郡主的。箫声也是世子吹奏的,琴声是你和的?”许荣锦只好将被子拉过来盖住自己的脸,害羞道:“姐姐别问了!”许荣铭拉开她的被子,嗔怪道:“这样会闷坏的。”许荣锦嘟了嘟嘴,“都是姐姐闹的。”
许荣铭微微挑眉,“是么?”说罢便伸手往许荣锦腰间轻轻掐去。许荣锦怕痒,立刻往一边躲去,气喘吁吁的求饶道:“姐姐,我错了!”许荣铭也累了,便躺了下来,二人重新盖好。“盈儿,我突然怀念我们从前了。”许荣铭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愁绪。周嬷嬷推开门,许荣锦警觉的喊道:“谁?”
周嬷嬷掌灯,轻声道:“二位小姐该睡了,二更天了。”许荣铭柔声吩咐,“嬷嬷去睡吧!我们这就睡。”周嬷嬷便退了出去,许荣铭回首对宠溺的看了一眼许荣锦,“睡吧!”许荣锦轻声应了一声,二人便入睡了。还未到五更天,周嬷嬷便带着一种丫头进来伺候洗漱了,众人正要请安,许荣铭起身轻柔说道:“你们声音轻一点,让盈儿多睡一小会。”原来昨夜的许荣锦又拉着许荣铭迷迷糊糊的喊着呓语,“姐姐,不要走。”
许荣锦悠悠转醒,发现许荣铭已经穿好了喜服,端坐在妆奁前,让王氏梳着长发。许荣锦便伏在床头,看着许荣铭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从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姐姐,许荣锦痴痴的望着。绿烟便上前伺候道:“小姐该洗漱了。”许荣铭循声忘了过来,温婉的笑着,“该起身了。”许荣锦便换上了一套丁香色绣迎春花的衣服,梳洗完毕后,许荣锦便站在王氏身后,看着王氏将许荣铭的长发逐渐的盘起。
许荣锦看见的事母亲眼中微微噙着的泪珠,许荣锦的心情也十分复杂,开心着,难过着。待卯正,一切妥当了。许荣铭小心翼翼的起身,低喃道:“好重啊!”王氏温柔的看着她感叹着,“像极了!”许荣铭含笑的望着王氏,“母亲在说什么?”陈嬷嬷上前和周嬷嬷一切扶着许荣铭,“二小姐今日像极了当日的太太。”许荣锦闻言便打量起来,不知不觉便似看到母亲嫁给父亲时的模样。
王氏又嘱咐人,将早膳送来。原来许荣铭这一天都是无法进食的,所以现在吃点,便不会饿了。许荣铭闻言吃了些许,许荣锦因为许荣铭要出嫁,并没有什么胃口,只喝了一口粥,便不在动筷了。许荣铭不紧不慢的食用着,见母亲妹妹都望着自己,便起身行礼道:“母亲,女儿……”还未说完,便哽咽起来。王氏叹息一声,扶起她后柔声道:“你是新嫁娘,哭不得。”许荣铭忍了忍,再看向一桌的菜肴,已决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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