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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说不出口的话

  许荣铭被人用一顶轿子抬到了戏台子处。许荣锦一直陪着,两人在一起说笑,屋中也不至于冷清。今日虽是吉日,还是要去宗祠请示吉时,待王氏从宗祠回来,才开始行笄礼。戏台子的宾客来往不觉,许由坤同许老太太应酬着,今日是二房主事,自然大房、三房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许荣锦不时向外面望了望,直到外面响起沉稳的步伐,两姐妹才安心下来。陈氏缓缓踏入,行礼道:“二小姐,四小姐,太太已卜得吉时,为辰初三刻,已近辰初,奴才特来待两位小姐去往正宾处。”许荣锦退到许荣铭身后,一同行礼,便去了沈瑶所在之处。

  许荣锦有些紧张,几次抬头欲言,却见身前的许荣铭已将十指扣做一团,紧紧握住袖子上的海棠花儿。许荣锦突然想到若是自己及笄的时候呢,又会是怎样。想到这里她有了一瞬想要长大的感觉,长大了是怎样的。

  此时的戏台各家小姐公子更是不亦乐乎。温秀林闷闷的,他听说进日许荣锦会是这次及笄之礼的赞者,心中一时矛盾起来,想要见到她,也希望再也不要见到她。可温秀林心中终究是放不下她的,他还是来了,只想看她一眼而已。温秀岳见郡主在场,只好和温秀林坐在一起,两人更是闷得慌。小酌了几杯酒,来驱散心中的愁苦。

  方成宜今日本不愿意来,不过听说可以看许荣锦,就自告奋勇的代长公主而来,大太太方氏面子上也还算过得去,心中依旧是打翻了的五味瓶,陈杂交错。许荣晴性子高傲,不欲与方成宜交谈,只好和许荣宁一处说笑。许荣安虽是收敛了许多不过有着舅家姊妹一处玩笑,许荣宣便落了单。温家沈家的小姐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各自交谈,也不是热闹。何君未寻了许久也未见昨日那个女孩,心中便泄了气。

  许荣宣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呆呆的剥着花生仁,也没注意那花生的红衣落在了白色的纱裙上,何君未上前笑道:“原本觉得这裙子素了些,如今这样恰到好处!”许荣宣侧过头看了那人一眼,复而垂下头,见自己群上杂乱的散落在红色,许荣宣的脸涨得绯红,还有些发烫。愣了许久,方知自己失了仪态,便起身行礼,“公子是谁?”

  何君未沉沉的点了点头,“嗯……我叫何君未,是何夫人的侄子。”许荣宣心中已然知晓这人是何姨娘的侄子,这般场合,姨娘虽不能出现,不过称谓上却不能落下,都称一声“夫人”,不至于在外人前失了礼数。

  许荣宣木讷的行礼道:“见过何小公子。不知公子找我所为何事?”何君未心中更是好奇,这许府的小姐怎么都待人这般疏远,他心中斟酌了一番,才知面前的小姐是庶出,所以无人同她说话,不如自己同她解解闷。“呐,许小姐,不如我同你说会话?”

  许荣宣愣了愣,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何小公子去同哥哥们玩耍吧!”何君未看见不远处的许家公子们各种应酬着,无奈道:“我和他们又不熟。”许荣宣恰到好处的点头,“既然何小公子也这样说了,同哥哥们不熟,我又怎么会熟悉何小公子呢?”何君未深皱眉头,“许小姐这碍不着,我只不过想问问今日的笄礼罢了!”

  许荣宣颔首,轻声道:“公子问吧!”何君未眼中霎时闪现出光芒,“你可见着许四小姐没有?”许荣宣不解道:“四姐姐?她今日是赞者,还未出席,何小公子……”话未完,温秀林便大步上前来,拦住许荣宣面前,横了她一眼后,不屑的看着何君未,“你找她做什么?”何君未觉着这其中有着秘密,便挑眉,“与你何干?”

  温秀岳死死按住温秀林的手,低声提醒道:“不可。”温秀林看向温秀岳,只见他俊眉深锁,只好长叹作罢,便虽温秀岳离开了。何君未勾唇,“喂!你不会喜欢她吧!”温秀林听了脚步微微一停,这是他从未敢说出口的话。

  温秀岳死死的拉住他,温秀林身子向前倾了一下。何君未看在眼里,上前拦住他们两,笑眯眯的看向温秀林,“不承认?”温秀岳冷哼,“这位公子,这样的话别再说了,只怕会折损许四小姐的闺誉吧!”何君未瞥了一眼温秀岳,不以为意道:“公子身边的公子今日挺身而出,是个有心人会看不出?再者这位许小姐是不分轻重的人?”

  温秀林不屑道:“她能不能分轻重,这位公子知道?”许荣宣咬唇不言,这话充满了讽刺,许荣宣微微闭眼忍了忍,月儿看得着实心疼。便扶着许荣宣往外透透气。月儿忿忿道:“温三公子他也……”许荣宣深吸了口气,“罢了!别说了。”一时许荣宣竟哽咽起来,眼中酸涩,正拿起帕子拭泪。

  沈瑶同许荣锦两姐妹正说笑这,见前面有人以帕掩面,便上前关切问道:“是谁家的小姐?这是怎么了?”许荣宣见来人,才知自己走错了路,正欲行礼却见许荣锦一脸疑惑的望着她,许荣宣低头行礼,“见过沈大人,二姐,四姐。我是许家的六小姐,适才眼睛被风迷住,不想竟走到这里,还请见谅。”

  沈瑶笑言,“无事,入席吧!快到吉时了。”许荣锦看得分明那是哭过的眼睛,心中不自觉想道那日温秀林的事,无奈暗道,又是他。许荣铭见许荣锦出神,担忧道:“怎么心不在焉的?”许荣锦复而微笑,“那里的话,不过一会要为沈瑶大人做助手,难免紧张些。”

  沈瑶回眸,“我可没听先生说过许四小姐也会紧张。”沈瑶本事端庄持重之人,调笑起他人来,也这般淡然自若。许荣锦坦然道:“万事开头难,这也是有的。何况今日是我姐姐的笄礼。”沈瑶微笑着点头,许荣宣也就自主站在了许荣锦身后。

  许荣锦放慢了步子,侧头看向许荣宣,“可是谁欺负了你?”月儿撅了噘嘴,一脸不开心,“四小姐,还不是温……”许荣宣见她失言,立刻呵斥道:“月儿!你这样冒失,我不敢要你了!明日我就打发了你!”月儿觉得心中委屈,含着泪,“小姐,奴婢不想走。”

  许荣锦忙劝和,“月儿,今日是二小姐的好日子,可不许哭的。宣儿即使你不让月儿说,我也知道。”许荣宣惊讶的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四姐知道,她却不来。想着,许荣宣愣愣的失神了,却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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