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发怒
许荣锦淡淡道:“爹爹,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自然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许由坤见女儿坚定的模样万千叮嘱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不时便到了蔷薇院,王氏见许荣锦和许由坤一起回来,笑道:“你们父女二人这是赶巧了?”许荣锦有些饿了忙撒娇道:“母亲,我饿了。”王氏便嘱咐雪花布菜。
晚膳后,许荣锦回到了琉璃轩。却见屋中摆放着几个包袱,许荣锦蹙眉,“绿烟,这是什么?”孙嬷嬷摇摇晃晃的进来了,“请小姐的安。”许荣锦微微挑眉,“今日得空了,没去祖母那里讨差事了?”孙氏跪了下来,磕头道:“以前都是奴才的不好,如今奴才要走了,自然要来谢恩的。”许荣锦看孙氏一脸虔诚,轻笑,“孙氏,祖母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你了?”孙氏笑道:“老太太仁慈,还给了奴才二十两银子呢!”许荣锦淡淡道:“看来你也是惜命之人,只是心思歹毒之人,狠毒之法千千万万,你自己小心吧!”孙氏脸上的笑微微凝固,如今出了许府,自己也能自力更生了,儿子孙榕那里也安排好了的。孙氏听了许荣锦的话,便觉得越是顺畅越是心里不安。
许荣锦不再看她,再次问道:“绿烟,这些包袱是什么回事?”绿烟恭敬答道:“老太太说后日便是女官大人们到桑园来视察的日子,叫府里的女眷都跟过去,这是奴婢替小姐打点的。”许荣锦望了望,笑道:“那里需要这样多?”绿烟叹息了一声,“是绿茶姐姐说的,迎接女官时一套衣装,陪同视察时一套衣装,用膳时一套衣装,这一去三日,可不得打点七八身衣裳么?”
许荣锦点头,遂道:“这些都是我家常旧的吧!”绿烟浅笑,“我只小姐担心什么的,每件衣衫我都是洗了个干净,更没有熏香的。”许荣锦才点了点头,后日不就是十六日么?许荣锦似乎想到什么,正要出门,见孙氏还在那里跪着,便问道:“何时动身?”孙氏再次扣头,“明日小姐走后奴才就离开了。”许荣锦微微点头,便离去了。
许由坤的书房火光正亮,许荣锦才踏入,便见桂嬷嬷领着桂荣静在屋外玩耍。桂荣静见许荣锦来了,才要扑过来,有停止了下来,规规矩矩的行礼道:“见过四小姐。”许荣锦瞥了一眼许由坤的书房,淡淡的看着桂嬷嬷,“姨娘在?”桂氏点了点头,突然书房传来一声巨响,“哐当!”像是什么东西砸碎了。
许荣锦忙嘱咐了杨柳绿烟在外面等自己,她推开门却见地上躺着一块砚台,何氏眼睛红红的的跪在案前,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许荣辉也强忍住泪水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许由坤怒道:“谁允许你进来的?”许荣锦立刻跪下来,“爹爹,盈儿知错了。”许由坤这才看清进来的事许荣锦,咳嗽了两声,“是爹爹的不是,你先起来吧!”许荣锦颔首答:“是。”许荣锦经过何氏时,何氏望了许荣锦一眼,那一眼里是嫉妒是憎恨。许荣锦着实心惊,此时何氏再也没有用她那恰到好处的温婉掩饰自己的情绪。许荣锦便拾起地上的砚台,轻轻的放回了长案上。
许由坤见小女儿来了,才觉心情好些,便问:“来做什么?”许荣锦也不敢大声说话,只低声嗔怪道:“好好的和砚台过不去?”许由坤微微舒缓眉头,许荣锦继续道:“我来找爹爹要拿幅《缥缈陷入图》。”许由坤笑道:“你让绿烟来取便是,何必亲自来。”许荣锦颔首道:“我若是不来,都不知爹爹动怒了。”许由坤扫了一眼何氏,“有些人不懂我,话不投机半句多罢了。”许荣锦见许由坤的目光在何氏身上停留片刻,便知何氏今日触及了许由坤的底线。
许由坤去给许荣锦取画,许荣锦才发现桌上有一张字帖,看那生涩的字便知是许荣辉的手笔。许荣仔细看着那字帖内容,竟然是管仲。许荣锦知管子虽为大家,但是父亲并不喜欢管子前期为人,即使管仲最后还是拜相。而这篇管仲更多的是写如何管仲如何得以成功的。许荣辉望了一眼许荣锦在看那字,才低声道:“姐姐,我写得不好么?”许由坤斥道:“以管仲为文,汝岂有大作为?”许荣锦轻笑,“父亲也不必这般动火的,辉儿喜欢管仲想必也是看他拜相后的改革图新。”
许由坤冷冷道:“若是管仲后期倒也吧,只是你姨娘偏要说管仲与鲍叔牙交好乃是那管仲利用了鲍叔牙……”说道这里许由坤也不再说了,许荣看了一眼脸上发白的何氏,浅笑,“原来还可以这样看,我只当管仲和鲍叔牙的至交呢!”许由坤冷笑,“你姨娘的看法着实惊吓了我这个读书人,我不敢苟同。倒是你五弟,这些日子让知辛教他都废了!”许荣锦看了一眼何氏,何氏颔首道:“老爷明知各人眼中各事皆有不同。”
许由坤蹙眉,“那你是说我误会你的意思了?何氏,我与你结亲不也正是何家利用许家么?”许荣锦听了这话,愣着没敢出声,父亲虽然从不醉心权术,可并不代表看不透。而今父亲挑明了话语,更是噎住了何氏。何氏定了定神,颤抖着声音道:“老爷错了吧!明明是许家利用这何家的。”许荣锦看着何氏望着面前这个男人,眼中噙着泪花,她愿意做一枚棋子只是为了留在他的身边。“那今日你带着辉哥拿这个给我看,难不成只是为了和我探讨那管仲为人?”许由坤背对着何氏发怒道,何氏哽咽着,“妾身的确是为了老爷着想的,才说要给母亲修书一封……”许由坤转过身来,眼中的寒气生生让何氏讲话吞了下去。
许由坤将画递给许荣锦,疲倦道:“去吧!”许荣锦微微福礼,“爹爹早些休息吧!”说完便离开了。离开时许荣锦望了望那何氏显得单薄的背影,再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许荣辉,轻笑命运总是这样的捉弄着众生,许荣锦又微微的叹息着,抱着画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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