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更替
李花才进来行礼准备答“是”。冬儿也进来了,“二小姐,四小姐,太太过来了。”许荣锦皱眉,“什么时辰了?”冬儿恭敬答道:“未正初刻。”许荣锦点头心道:这个时辰母亲却是该起身了。
两姐妹忙起身携手到门口处去接王氏。王氏见她两人多有倦色,便看向身边的雪花,“雪花,还不去备下两杯醒神茶?”雪花应声便去了。赵海家的见太太也来了,更是心里慌得透不过气来。
王氏落座后,喝了两口茶,笑问:“今日热么?”许荣铭与许荣锦心知母亲这是明知故问的路数,两人也都答了“不热”。王氏转而看向赵海家的,依旧笑着,问道:“你呢?”赵海家的干笑了两声,“自然是不热的。”王氏骤然冷笑,“是么?怎么我瞧着你是一身汗呢?”赵海家的有些摸不清处头脑,从前太太不似这般精明,今日这三人都是怎么了?
许荣锦此时耳语,王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都了解了。脸上一直风平浪静,吓得赵海家的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赵海家的,是谁给你的胆子?”王氏风轻云淡的问道。赵海家的抹了抹汗,叫着,“太太!奴婢是猪油蒙了心了!奴婢有错!”
王氏冷哼道:“你是谁的人?”赵海家的瘫坐在地上,以手掩面垂泪道:“太太,怎得怀疑奴婢呢!”许荣锦看着她这般梨花带雨不觉心中更是厌弃,“怀疑?你还不说实话么?就算你不是,我们会不知道么?”
许荣铭一愣,原来这人竟有异心,许荣铭恨恨道:“赵嫂子,亏我从前那般信你,今日你却是辜负了我。”许荣锦拉住她,安抚道:“姐姐。”许荣铭自责起来,“我竟没看出,想着既然赵海是在父亲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出错。”许荣锦微微用力捏了捏许荣铭的手,“姐姐,有人知道姐姐温柔,自然有人想要博取你的信任,再肆意挥霍。”
许荣锦瞥了瞥地上瘫软的赵海家的,“姐姐,若是这件事翻到祖母那里,祖母自然不会待见姐姐了。想必这就是那人的目的吧!”许荣铭软软道:“是何人?”许荣锦心里并不清楚是何人,却要让赵海家的深信她是知道的,便直直的看向她,“我们自然知道,只是有的人在浪费她自己的机会!”
许荣锦说完这话后,心中打鼓,她在赌,这个赵海家的虽然看着老实,若是赵海家的是个有心思的,只怕赵海家便看出了端倪。幸而赵海家的是个没主意,才说道:“我婆婆在大太太那里是个二等的妈妈,时常也做这样的事的。”
王氏冷眼看着她,“赵海家的,从今往后这账房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赵海家的犹如晴空霹雳般,“太太,奴婢这样走了,我婆婆那里……”许荣锦冷笑,“你做了错事,难道还要别人为你开脱?”许荣铭接过话,怒道:“你欺瞒主子已是大罪,而今还想开脱?”许荣锦一直拉着许荣铭,感到她手心已是汗涔涔的了。
“从今起你在账房挂名吧!账目交与我和妹妹打理!”许荣锦见许荣铭发怒,也不敢说话了。赵海家的难为的看着王氏道:“太太。两位小姐都是未出阁的,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王氏冷哼,“无事,二小姐已然是订过亲了,这些事过手不会怎样。”赵海家的只能作罢,“奴婢这就退下去了。”王氏点了点头,赵海家的灰溜溜的跑出去了。
许荣铭望着王氏,心中万分自责,“母亲劳心了。”王氏笑了笑,“你性子这般,到底没有当家主母的样子,这也是个历练。”许荣铭颔首,低声道:“青青受教了。”王氏看到一边的许荣锦沉默着,笑道:“盈儿,你帮着青儿料理,我便可以清闲了。”
许荣锦沉沉道:“母亲,这些事还得姐姐自己来,我不过偶尔替姐姐想想办法,主意也得姐姐自己来拿定。”王氏欣慰的笑了。许荣铭笑言,“我不爱拿主意,这可是难了。”王氏拉过许荣铭的手,“万事开头难。”许荣铭点头认同。
一席话后,各人也就回来各人的房间歇息。许荣锦才踏入房间,梨花便进了来,“小姐,魏氏醒了。”许荣锦点了点头,“既然醒了,还需要我么?”绿烟接道:“小姐当日没有接下这事,倒是正确的。”
许荣锦笑道:“我本不欲助她,既然她有办法,我又何须帮她?”许荣锦喝了半天茶,小憩了一刻,她猛地睁眼,背上感到冷寒,她心道:只怕没这么简单。
一夜无话,二日晨起再次同许荣铭去了江州学馆。行了一段路,马车骤停,许荣铭同许荣锦往前头一冲,吓坏了两个丫头。忙问道:“小姐,没事吧!”二人也都摇头,外头却是响起了清脆的少女声,“马车里可是许家的二姐姐,和四姐姐?”
许荣锦好奇的打起帘子,见对面马车里的少女露出粉色衣装,乌发轻绾,娥眉新月,口点红脂,衬得面庞如白瓷一般可爱,还带有点点绯红。许荣锦微笑着问:“不知小姐是?”那少女也不生气,笑得甜甜的,“四姐姐,几年未见,也不认得我了?我是琳秋啊!”
许荣锦笑着,“原来是琳秋表妹,什么时候从京城回来的?”王琳秋颔首,眉间散发着笑意,“前日回来的,昨日去见了先生,今日便要同姐姐们一同读书了。”许荣锦问道:“是哪位先生?”王琳秋笑了笑,“路先生。”
许荣铭插了话,“原来琳秋同我一处。”王琳秋“呵呵”笑了两声,道:“原以为二姐姐不理我了呢?”许荣铭温柔道:“怎会?”王琳秋也不计较,“那四姐姐在哪个先生处?”许荣锦认真道:“柳先生。”
“时间不早了,以后有时间见的,先去学馆吧!”许荣铭柔声劝道。三人无话,便进了江州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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