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见此,脸色不由一变,连忙转头看着何叶他们,咬牙道:“夫人你快走,这张大柱的舅舅是这县城的县令,他定然是叫人来抓你们的。”
何叶唇角缓缓勾起,似笑非笑的看向柳程。柳程察觉到她的目光,嘴角抖了两下,低下头来欲哭无泪的看着他。
而实际上,柳程垂在身侧的手掌已经不自觉的握紧。任哪个王爷在自己的管辖地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忍不住上火,
他的手指握的咯吱作响,恨不得能将那些个官兵的脑袋拧下来。一贯温和的脸庞上也罕见的默默聚起一丝风暴。
何叶偏头看着一脸着急的张嫂,装作诧异的模样,道:“张嫂,这衙门里的人难道就能不分青白皂红的抓人吗?”
她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奇。围观的群众见到她这个样子,都是忍不住劝她,“这衙门自然是不能,可这张大柱和那县令沾亲带故,这衙门自然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这样吗?”何叶像是听明白了一样,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是啊,夫人公子,你们还是快走吧。”一旁的张嫂禁不住连连劝说,脸上全是担忧。
何叶偏过头来冲着她微微一笑,“张嫂不必担心,我偏偏就不信这个邪,大不了跟他们到衙门走一趟,我看他们敢将我怎么样!”
说话间,那张大柱已经带着人过来,抬手指着何叶嚣张道:“就是她,官爷,你这可要帮我做主啊,这男人调戏我夫人,还抢了我的翠玉手链。”
他趾高气昂的看着何叶他们,满脸得意。
何叶看着他这副样子,禁不住皱起眉头,满是厌恶的看着他。她扭过头去看着柳程,道:“这哪里来的苍蝇,一直在我耳边飞,吵死了。”
见她不仅无视自己,还说自己是苍蝇,张大柱顿时气的手指一抖,鼻子都气歪了,“你……你……”
他“你”了半天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何叶突然抬起头,龇牙道:“你什么努,你这无赖,当街打女人不说,还调戏我的相公,我相公看不上你,你又将目标对准我。”
“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么饥渴,你为什么不去青竹院?”
何叶嘲讽的看着他,忽然像是明白过来什么,目光顿时变的怜悯起来,“你长的这么难看,青竹院不要也是正常。”
一句话差点儿给张大柱气的吐血。就连站在他身边的衙役都是忍不住打量他一眼,随后默默退后一步,跟他保持一段距离。
刚刚那女子可是说了,张大柱调戏她的相公。一想到这个,衙役看着张大柱的目光就忍不住变了,强行压下自己心头的恶心,目光凌厉的转向何叶她们。
“你们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有人前来报案,说你们意图杀人,麻烦二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虽是询问的语气,神色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思。
一旁的张嫂立刻站出来,“张大柱,你是不是疯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别想将他们带走,除非你打死我。你这个畜生,连自己的亲闺女都要卖,别人过来帮忙,你反倒这般不要脸!”
张嫂拦在何叶他们身前,张开双臂,气的双目圆瞪,满脸的不忿。
张大柱哪会被她这威胁给吓退,见她在外人面前同自己对着干,心头火起,下意识的抬脚就要向她踹去。
何叶站在张嫂身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后手掌迅速搭上她的肩膀,将她往后一拉。
张大柱扑了个空,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怒视着何叶。何叶耸了耸肩膀,神色间满是玩味。
见此,张大柱立刻扭头冲着后边站着的衙役怒吼,“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为首的衙役脸色不禁沉了下来心头,虽是不满被他呼喝,但是一想到他的身份,只有将心头的不满按捺下来,无奈的走到何叶身前,“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
还不等张嫂说话,何叶就点了点头,“好。”
为首的衙役这才悄然松了口气,刚刚这女人的出手,他也大概看出来这两个是会武功的。
要不然张大柱怎么可能会一脸狼狈的跑过来,还有他那只胳膊,明显是被眼前的人卸掉的。
衙役心头微微发寒,幸好这两个人没有反抗,要不然他们还不一定是对手。衙役抬起头悄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迅速低头,吩咐人上来给何叶绑上绳子带走。
柳程刚好准备出手,就被何叶一记眼风给止住了。他手掌不甘心的动了两下,最后还是任凭他们给自己拴上绳子。
张嫂看着他们被拽走,立刻扑上前,对着张大柱又踢又挠。张大柱心头火起,一下子将她给踹到在地上。
何叶听到张嫂的痛呼声,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张大柱见张嫂躺在地上哀嚎,啐了一口之后,立刻跟在衙役后边,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衙门走过去。
围观的百姓总觉得那里瞧着不对,想着待会儿若是县令审案,他们也能帮着作证,竟都跟在衙役后边往衙门去了。
张嫂看着何叶他们被自己连累,禁不住抹了下眼泪,起身去霓裳楼招待老鸨,将自家闺女赎回来,眼底露出一抹坚定的光芒,快速的冲着衙门跑去。
这张嫂的闺女一直在旁边看着,哪里不知道自己能够从霓裳楼脱身是那两个人救了她,唇瓣抿的紧紧的,站在人群里看着衙门大堂内站着的何叶等人。
那县令长的肥头大耳,嘴唇上两簇小胡子,活像是一只大老鼠。
何叶看到之后,就忍不住低声笑起来。柳程偏头看着她,心里不禁有些无奈,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底下的人是怎么选官的。
就眼前这种人也能当官?
柳程心头腾起一股子怒火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那县令摆足了架子之后,才睁开自己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皱着眉看着何叶他们,“大胆犯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何叶嘴角抽搐了一下,她连见到皇帝都不大愿意跪,一个县令还摆这么大的谱。
尤其是柳程,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他抬起头来,冷笑一声,“本王怕你受不起!”
他是王爷,更是皇子,这世上也只有皇帝担的起他这一跪,一个小小的县令也敢大放厥词!
见他摆明自己的身份,何叶虽然无奈,但是也没有阻止他。毕竟这个局面,要是不捅破身份,难不成还真跪?
他是王爷,虽然平日里在她面前没什么节操,也没什么威严,可是他也有自己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气。柳程能够忍到现在已经出乎何叶的预料。
正想着,就见柳程正垂眸看向自居,眼里带着歉疚。何叶禁不住浑身一震,抬起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
柳程眼底的歉疚这才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消散下去。何叶心头不由自主浮上些许暖意来。
那县令听到柳程的话先是一愣,紧跟着哈哈大笑,“你是王爷,哈哈哈……那本官就是皇帝了!来人,给我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我看谁敢!”一道怒吼声从衙门外边传来,围观的百姓都自动让开一条道路来。
李将军满面怒容,带着一众士兵,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县令浑身一颤,连忙走下来,满脸谄媚的想要上前讨好他。李将军一脚将他踹开,直接走到柳程面前单膝跪下,“末将参见王爷王妃。”
斩钉截铁的话语一下子砸在县令的心上,骇的他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扭过头去。
柳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挣开手上绑着的绳子之后,慢慢向他走过来。
县令张大嘴巴看着他,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只觉得他一步步都是踩在自己的心尖上,额头不由渗出一滴冷汗来。
何叶站在原地,看着柳程浑身怒气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拦住他,“柳程,你先别着急,我记着这县令刚刚似乎说自己是皇帝?”
她歪着头,脸上的笑容十分纯真,笑眯眯的看着那县令,似乎是不经意间提起一样。
然而这句话落到县令耳朵里却犹如平地惊雷,连同何叶的笑容在他眼里也像是魔鬼的微笑。他禁不住浑身血液逆流,一股寒气顺着脚底直接冲进天灵盖。
他嘴巴哆嗦了两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是默默吞了回去。
事到如今,他说什么都没用了。一想到这里,他不由满脸恼怒的瞪向一旁早已经吓傻了的张大柱,恨不得能将自己这个外甥给生吞活剥了。
正想着,柳程已经走到他跟前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张县令现在还有什么说的吗?”
县令立刻回过头来,眼珠子转了两圈,连忙四肢着地不住的哭诉起来,“王爷,小人眼拙,没认出王爷,刚刚都是小的胡言乱语,下官也是一时间被这个畜牲蛊惑,没有查明真相,这才一时糊涂啊!”
“还请王爷明察啊!”他一边说,一边不住的磕头,额头碰到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很快,他的脑袋上就一片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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