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越顿了一下：“试穿。”
“试穿？”李沉毅有些懵逼：“你试穿我过去的衣裳做什么？而且那都是男子穿的衣裳，你一个姑娘穿着也不合适。”
“因为我想去医馆当学徒。”李清越淡淡的开口。
这个想法是今日早上遇到郑大夫产生的。
她要想让所有人知道淮南侯并非晚节不保迷上青楼女子而死，仅靠从长庆坊拿回来的字条还不够。
这些字条拿出去，以星月阁的势力，说不得能反咬一口，说这是捏造的证据。
到时候反倒被动。
要想真正令这些字条有用，最好是在星月阁重创之后，将字条拿出去。
想要重创星月阁可不容易，毕竟星月阁盘恒京城数十载，更不要说背后之人是当朝太师。
所以她打算，先想办法散出淮南侯并非暴毙而是被人杀害的消息，让所有人心中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接下来，则是想办法让那些曾经受过她接收的任务影响的人，知道这些字条的存在，或者说，知道星月阁的存在。
一是证明这些字条是真的。
二则是让这些受过星月阁影响的主动对付星月阁。
然后选一个时机，将字条取出，让所有人知道是星月阁专门设局以淮南侯亲生女儿的手杀了淮南侯。
想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一个身份。
一个可以随便出门办事，还让所有人需要，并且可能会求到的身份。
这一点只当李府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姑娘，肯定是做不到的，仅仅是随时随地出门，就不那么方便。
所以她仔细思考了一下，她最擅长的事情是医人看病，正好郑大夫透出想收她当学徒的意思，这件事情完全可以利用。
郑大夫所在的同善堂是京城最好的医馆，许多达官贵人都会请同善堂的大夫，只要去同善堂当学徒，然后短时间内出彩，达到帮人看诊，就能最快速度接触更多人。
更多和星月阁有利益纠葛的人。
利用这些人的力量。
李沉毅听到李清越的话直接愣住，好一会才开口：“李清越，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在这个时候，冬菊将午膳搬到了桌上：“小姐，老爷，可以用膳了。”
李清越走到桌旁。
桌子上的菜色很清淡，几乎见不到荤腥。
李长德看向李清越：“今日就先吃这些，等明日爹给你买些好的吃的。”
李清越点点头。
即便还了债，李府的日子还是不松快。
只要她去给人看诊，李府的状况就能很快的改善。
还可以帮李沉毅重新回书院念书。
最重要的是去医馆后，她的医术也有了来源。
李清越直接在心底确定了去医馆当学徒的决定。
李长德注意到李沉毅站着不动：“李沉毅，你在做什么呢，还不赶紧来吃饭。”
李沉毅这才走到桌子旁坐下：“李清越，你说的事情，我不会同意的。”
“你妹说什么事情了，你又不同意。”李长德夹了一筷子菜给李清越，才不高兴的看向李沉毅：“吃饭的时候，就不能好好的吗。”
“怎么可能好，李清越说她要去医馆当学徒。”
李长德直接傻眼了：“清越，你哥肯定是乱说的吧，你一个姑娘怎么可能会想去医馆抛头露面。”
“他没乱说，我确实要去医馆当学徒。”李清越就着青菜吃了一口饭。
这菜有点老了，显然买的是剩下的不好的菜。
“囡囡，咱们家欠的银子既然都已经还了，以后肯定不会再缺银子，你完全不用为了银子，出去抛头露面。”李长德以为李清越是因为这两日要债的事情影响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学医。”
李长德松一口气。
李沉毅不像李长德那么柔和：“我不许，外面那么危险，万一出点事情，我绝对不会管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太硬了，李沉毅顿了一下又再次开口：“你若是需要银子，我努力抄几天书，回头给你就是了，出府学医的事情，你就别想了，就算爹答应我也不会答应的。”
李清越：“谢谢哥，但是我想学医。”
李沉毅顿了一下，看向李长德：“爹，这个事情你自己管吧，我是管不了了。”
李长德：“……”
前一刻，喊的那么狠，说不可能答应李清越的人是谁。
李长德顿了好一会：“囡囡，在家里呆着其实挺好的，你不是喜欢六合斋的胭脂香粉吗，等爹发了俸禄，就给你买去。”
“爹还可以攒攒银子，将你送去女子的书院，你以前不是看你堂姐去了女子书院也想去吗？”
李清越抬头看向李长德。
李长德：“既然你那么想学医，那便学吧，只是还是别去医馆了，医馆不安全。”
“只有去医馆学，才能学好医术。”她本来的目的就是借此可以随意出府。
“就不能不去医馆吗？”李长德看向李清越。
“不能。”
李沉毅眼见李长德也应了，突然对着李长德小声说了几句。
李长德眼睛瞬间亮了：“囡囡，你说的去医馆当学徒的事情爹答应了，但是有一个条件。”
李清越将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口：“什么条件？”
“你想要去医馆学医也可以，但得是有人肯收你当学徒的情况下，我才允许你去医馆当学徒，若是没有医馆的大夫收你当徒弟，那这件事情就作罢。”
李清越点头。
李长德也松一口气。
反正肯定不会有医馆会收一个女子当学徒，这件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李清越吃完午膳，将碗收起：“我吃好了，既然爹答应了，我现在就去一趟医馆，找郑大夫。”
李长德顿住。
郑大夫……
郑大夫是那日给囡囡看诊，并帮他们查出囡囡吃的药有问题的大夫，他记得没错的话，那大夫似乎说过囡囡如果学医，肯定会是个学医天才。
他是不是应的太快了。
李清越却不知道李长德的想法，换了一身衣裳，便去了郑大夫在的药堂，直接开口了要跟着郑大夫当学徒的事情。
听到李清越的话，无论是看诊的病人，还是药堂的学徒直接都忍不住笑了，不等郑大夫开口，正在让郑大夫诊脉的病人直接看着李清越开口：“小姑娘，这医馆收学徒，只收男娃，可不收小姑娘。”
给郑大夫打下手的学徒更是直接开口：“就不说这一点，同善堂的坐馆大夫，收学徒，从来不收没有任何基础的学徒，要想给我们郑大夫当学徒，首先就要在医馆呆足了时间，背会了汤头歌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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