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雅被绑在那里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老头子趴在她身上,让她觉得既恶心又恐怖。她想要发出一些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却始终无能为力。
秋娘着急忙慌地处理完酒鬼的呕吐物,抬眼瞥见蓝雅那间房门开着,便好奇地走过去。
一开始,见那老头子趴在蓝雅身上,秋娘脸上划过一抹鄙夷,轻轻啐了一口道:“这老不羞,怎么连门都不关?都快九十岁了,竟然还想着嫖小姑娘!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样了,不吃药,那玩意儿还能好使吗?”
说完扭着身子走过去,伸手要带上房门,却见蓝雅在床上奋力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登时觉得不对。
她仔细朝房间里看去:蓝雅和老头子身上的衣衫还没有褪去,老头趴在蓝雅身上一动不动,这哪里是在办事儿,分明就是那老东西出事了!
秋娘想到这,涂着厚厚脂粉的脸,瞬间变得扭曲,她强忍着喊出来的冲动,一把将房门带上,三步并作两步,去找自己的姘头。
蓝雅在房间里被绑的手麻脚麻,便是嘴巴都有些不舒服。感受着身上那老头的温度越来越凉,蓝雅的心也凉了。
她要怎么办?这老头死在她身上,真是晦气死了!她会因此获救吗?还是会有更加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秋娘带着一个白胖的男人走了进来。
还不等蓝雅反应,男人拿出一条帕子,捂在她口鼻间,蓝雅又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男人又一把将老头翻过来,探了探鼻息,朝秋娘摇摇头道:“死了。”
秋娘面色一惊,随即渐渐冷静下来,咬牙道:“如此,便按我们说的办吧!”
男子点了点头,将老头扶起来。秋娘从桌上拿了一杯水,将一些粉末撒进去,搅了搅,端到老头子身前。
男人掰开老头的嘴巴,秋娘将那杯水朝他嘴里灌下去,由于他已经死了,自然不会吞咽,便边喝边撒,好不容易将水喂完,秋娘又用帕子擦了擦老头的嘴,然后将他放回蓝雅身上。
男人又觉得不妥,从他身上摸出那瓷瓶,将其放在老头手里攥着,让里面的药丸撒出来一些,才算满意。
两人四处看了看,便将那包药粉放在蓝雅床下,走出门去。
一直到天将明,客人走得差不多了,那老头的随从见迟迟不见主人出来,才急忙进去找秋娘问话。
随从急匆匆敲开秋娘的房门,她打着哈欠出来,身上只搭了一件薄纱的披帛,睡眼惺忪地来开门。
“谁啊?大喊大叫的……”秋娘嘴里嘟囔着,开了门,一见是老头的随从,装作一惊,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随从道:“老鸨,我家老太爷为何还没有出来?你快带我去寻!”
秋娘闻言,一副诧异的神色,点头道:“好,你稍等,我穿了衣服便来。”
稍后不久,秋娘带着她那男人一道出现在蓝雅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道:“贵客,时候不早了,你可起身了?”
房内没有动静。
秋娘等了一会儿,又叫门,还是没有动静。
她故意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见里面依旧安静,便露出一抹惊慌,猛地一推房门,冲了进去。
只见蓝雅躺在床上,老头趴在她身上,二人均是穿着衣服,谁也没有动。
秋娘看了随从一眼,询问他的意见。随从觉得事情不对,赶紧走上前,却见这老头面皮青紫,再探鼻息,却已死去多时了。
“老太爷!”他吓得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
秋娘和男子进去,一看老头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只是蓝雅却活着,也装作被吓到的样子,互相道:“这……出人命了,这可怎生是好?”
“你们……我家老太爷在你们这里出了事,就等着吃官司吧!”随从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趔趄着,转身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门。
不久以后衙门的捕快便来了,细问之下,现场被保护得还算好,便将老头的尸首敛了,又将蓝雅从床上放了下来,不由分说带了出去。又看到床上那些散落的丸药,也一并拿了,最后封锁了现场。
作为目击者的秋娘和男人也一并去了衙门。
县太爷升堂,蓝雅等人被带了上来。惊堂木之后,县太爷问道:“堂下所跪何人,为何事击鼓?”
来的是老头的孙子,他一身锦衣,跪倒在堂前,哭诉道:“青天大老爷,小人乃是这镇上的崔员外的孙子,昨日,我爷爷去他们醉花楼喝酒,可是今早却被发现死在了里面。小人恳请青天大老爷,查明我爷爷的死因,还我爷爷一个公道。”
县太爷一听,惊堂木一拍,指着秋娘道:“呔!你们醉花楼对此作何解释,还不从实招来?”
秋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县太爷道:“青天大老爷,奴家就是那醉花楼的老鸨。昨晚这崔老太爷来到我们这里,偏巧逢我们这位姑娘‘梳拢’之时,便花了大价钱。谁知……第二日一早,竟那么死了……奴家也不清楚啊!”
蓝雅一听,当即冲县太爷喊道:“喂,你不要听她的!我根本不是她楼里的姑娘,我是被他们绑来的!”
“啪!”县太爷惊堂木一拍,指着蓝雅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来人,掌嘴!”
说完,自令牌筒中抽了一支令,丢了下去。
底下衙役上前,两人一左一右抓起她胳膊,另一个拿起令牌来,照着蓝雅的小脸儿“啪啪啪啪啪”连抽了五下,直将她打得皮开肉绽,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蓝雅痛得直哭,却怕再挨打,只得委屈地看着县太爷。
县太爷又转向老鸨道:“秋娘,这女子你们可认得?”
秋娘闻言,大呼冤枉道:“青天大老爷,你莫听这小蹄子胡说,我们自然是认得的。她是被她三个兄长卖来这里的,奴家有她的卖身契作证!上面还有她按的手印呢!”
蓝雅闻言,连连摇头,她恨恨地瞪着秋娘,无奈嘴巴都张不开,只能用手指着她。
那崔老太爷的孙子见状,上前道:“青天大老爷,我祖父在他们那里死得不明不白,小人恳请大老爷先问过祖父的死因,以慰祖父在天之灵!”
县太爷闻言点头道:“传仵作。”
不多时,仵作被叫了上来。行过礼之后,在县太爷的询问下说出老头的验尸结果。死者手里攥着能够提高功能“逆阳丹”,但喉咙里发现了砒霜的成分,想必是打算吃了药以后,便行房事,却毒发而死。
仵作说完,崔老太爷的孙子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他红着脸道:“我祖父一定是被人毒死的!恳请青天大老爷为小人做主!严惩凶犯!”
这时,捕头来到堂外,禀告说,现场已经搜过了,在桌上发现了一个用过的杯子,又在床下找到了一包药粉。
县太爷闻言,连忙叫仵作来查验。仵作领命,检验之后道:“大人,这包药粉便是砒霜,那杯子里也有残留的砒霜成分,应该是有人将毒药化在水里,由死者喝了,他才中毒死的。”
县太爷一听,一拍惊堂木,指着蓝雅问道:“大胆女子,还不从实招来,那崔老太爷之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蓝雅心中委屈,脸颊又火辣辣的疼,含糊着喊道:“没关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这群人绑了,口不能言,身子也动不了,这个老色鬼自己爬我床,然后受了惊吓死了,关我什么事?!”
“啪!”县太爷的惊堂木再度拍响道:“既然与你无关,你倒说说,为何这些东西是在你的房间里被找出来的?”
蓝雅朝他大喊道:“我被绑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我怎么知道这东西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一个县太爷不去调查,光靠问我就能问出来吗?”
县抬眼闻言更是生气,他的官本就是捐来的,办案能力欠佳,再被蓝雅这么一喊,心里更是生气。立刻又从令牌筒里拿出一枚令牌丢在地上,怒吼道:“打!给我痛打二十大板!看看这女人到底嘴硬到几时?!”
“不要!你们凭什么打我?!我犯了什么罪?!”蓝雅不服,却被衙役生生拖着,丢在地上。
眼看一板子就要落下去,一枚石子却啪地一声打在板子上,生生将它穿了个洞。
“谁敢乱用私刑,屈打成招?!”
蓝雅趴在地上,听到这声音,简直要激动得哭出来,她从未觉得他的声音如此好听,如今听起来,便是天籁!
四道身影走进来,领头的那个男子一身白衣,墨发恣意飘扬着,手里执了一枚令牌,举着朝县太爷走近。
“暗查御史在此,还不快来见礼?”苍鬼执了令牌挺身站在那里,县太爷一见那令牌,赶紧走下堂来。
见令如见皇上,众人噼里啪啦跪了一地,纷纷口喊“吾皇万岁”。
另外三人自然是东方吹云、苏璃和七七。他们得知蓝雅失踪后,后路打探,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到了一点线索,却听说蓝雅摊了官司,被押解到此,便急急赶了过来,刚好碰上县太爷要对她用刑,便由苍鬼出面,制止了下来。
苍鬼目光如炬,从在场的每一个人眼中扫过,冷冷问道:“敢对她用刑,谁给你们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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