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唳任她这么趴着,手指缓缓拨动玉佩上的流苏,算一算那两个日子恰好是在同一日,定是不能让她出府的。可云氏是她从小到大最挂念的人,他浓长的眼睫阖动了下,终是开了口,“到时我让迟衍陪你去。”
“太好了,我还怕你不答应呢!”赵池馥顿生喜悦之色,张开手臂顺势就绕住他的脖颈,夏日里的衣衫轻薄,她的衣领又不是裹颈的,往上一贴便贴住了他袒露在空气中的的脖颈,带着细细腻腻的汗湿,柔软黏腻。
“好了。”他的喉头僵直片刻,斥道:“都快及笄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
“有何妨?反正这又没外人。”她自小这么赖着挂在他身上赖惯了,并未觉得有不妥之处。
“只此一次。”
离开前,赵鹤唳警告她一句。
赵池馥人畜无害地点点头,却在他抬脚跨出门槛后,心里的盘算已经悄然打开。
“小姐,迟衍的身手那么好,您确定要冒这个险吗?”红棠想到迟衍露出杀气时的那张脸就心惊胆战。
“确定。”
她的声音变得沉静下来,目光中露出少有的坚定。这是她这段时日在府中对赵鹤唳示好才换来的机会,她悄然握紧藏在袖兜里的东西。
褪去脸上的不谙世事,红棠觉得小姐从府外回来后变得越发不一样了,更不再为大公子给一点甜头而信他到底了。
“大人,您不该答应四小姐。”一迈出春华苑,迟衍这话就憋不住了。
赵鹤唳脚步顿住,冷声回道:“这不是你该来指点的。”
“可您身上的伤刚好,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事,卑职怕昭王那边会趁虚而入。”薄云弘是个十分记仇的人,而且手段卑劣,迟衍的神色间牵满担忧。
“多嘴。”
他双目间寒气凛凛,迟衍知他已经动怒,这个时候必定是不能再说下去,只得噤声。
七月里的暑气更盛,赵池馥每日例行着去上庄先生的课。半个月的时日倒是过得也快,一大早红棠便从府门口跑回来,急急对坐在镜台前梳妆的赵池馥道:“小姐,大娘子已让人将东西都备好了,只是...”她吞吐片刻方才又开口:“只是二夫人和二小姐也要去青莲庙,说是去祈福的,要与咱们一同启程。”
闻言,赵池馥发簪上的玲珑珠子晃了一下,她转过头来,“是大娘子吩咐她们要同我一起的?”
红棠却是摇了摇头,“看着不像,是二夫人主动提的。”
赵池馥缓缓放下手里的软木桃梳,眸色深了下去。
“你瞧瞧,倒是巧得很,今日恰好是你小娘的忌日,不过也好,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与我们作个伴路上还能有个照应。”往城外驶去的轿辇里,傅氏抓着赵池馥的手好一顿寒暄。
“我是个常惹祸的,不给傅姨娘您添麻烦才好。”赵池馥憨憨笑着,脸上露出两个梨涡,杏眸眯成一条线。
傅氏顿觉得脸燥得慌。
赵长欢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立刻打破一瞬的尴尬提议道:“娘亲,不如一会到了庙里,我们先陪四妹妹去祭拜完她小娘,再去祈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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