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又被欺负了?”赵鹤唳同往常一般,将手置在她后背轻轻拍着。
“我听红棠说你昨夜奔入火场里寻玉佩,还以为你被烧着了,若是被烧着了多难看呀。”赵池馥张口就是一个幌子,心里这会指不定在惋惜,要是烧着了多好呀,最好卧床个三年五载的。
“原是这样啊。”
赵鹤唳声音闷闷的,脸也闷闷的。
“呸呸呸!”赵池馥虚着情假着意地发现自己说错话,忙又呜咽着在他怀里改口道:“倒也不只是这,你若是伤着了不止我会伤心,大娘子更会伤心欲绝,所以你还是好好的好些。”她哽咽说着,抱着他的手又使了些力,那戏演得是真真儿的。
“时辰不早了,你还要赶去上庄先生的课,昨日刚被打了手板,难不成今日还想被打?”任她在自己怀里赖了一会后,赵鹤唳瞧一眼四方井天上的天色,也快到辰时了,她该回去梳洗了。
“今日我想让哥哥帮我梳头。”她声音软绵绵的,左手往袖兜里掏出一支软木桃梳和几根头绳来,殷切地望着他,她浓密的长睫上还挂着几滴泪珠,惹人疼惜。
“真拿你没办法。”赵鹤唳知她又要以上课迟到为由来要挟他,抓着她的手入了屋子,让她坐在镜台前,清晨的光从窗台外洒进来,他站在她身后,手执软木桃梳仔细给她梳乌发,目光专注,将独属于她的那份宠溺悄然藏于心底的某一处。可她凝着镜台中的人,眼珠子里啊却藏着盘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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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水郡。
薄云暮以帕子蒙住脸面,盯着在病床前不停忙活的赫连珠。那日赫连珠塞给他的纸条中只留着一行小字:赤水城外见。
半个月前在城外见到她时,她只透露自己是赵鹤唳派过来相助他治理赤水瘟疫差事的,其他的并未言明,他也没有多问,只要赵鹤唳肯出手相助他便已满意。趁着城外无人,他让赫连珠藏入装满药材的箱笼中,一并运入了城。
入了城后,他才发现这里的情况比他在燕上京里得到的消息要严峻许多,城中死亡人数过半,许多人对朝廷已经失去信心,城中还因此闹了好几次小范围的骚乱,全靠郡守梅仁礼带官兵镇压才压了下来。可想而知消息层层上报时,定是被人拦截了下来,未将实况如实禀告到高桓帝耳中。
是昭王?
还是朝中的其他人?
“殿下。”赫连珠从死者体内取下一死虫,置入罐中交到薄云暮面前,躬身道:“想必赤水百姓多日来中的并不是瘟疫,而是此物造的孽。”赫连珠将他从深思中拉了回来。
薄云暮敛下眸光,盯着她面前的小罐,神色顿时生变,“蛊术?”
赫连珠点点头,“想来是有人在赤水郡种蛊,才害了这里的百姓。”她刚见到这里的伤者时便深觉不对劲,如今从死者体内取下这死虫,她才断定自己当初的猜想没错。
种蛊的人很聪明,蛊虫一旦入体,吸光其体内的元气之后没了依附,便也活不成了。活蛊虫容易找,死蛊虫一般的太夫很难诊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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