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寻求真相
残荷听雨
“沐世子,你怎么来了?”
缀幽守在外边,看到尘无依带着一脸病容的沐之离来的时候,一惊。
赶紧走上前,帮着尘无依扶着沐之离。
“没事。”沐之离掩唇咳了几声,推开了缀幽的手,“缀幽,我能进去看看杏儿吗?”
“这……”缀幽有些为难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可是,长公主和李院使都在里面陪着杏儿,没有离开过。而且,陛下不也是让沐世子在王府里面好好的沐休吗?沐世子的身子看起来也不好,不如等养好了再来也不迟。”
其实,缀幽更怕的是,沐之离看到现在这种状态的玉暮杏,会接受不了而情绪激动。
所以,等两个人都好一些的时候,再见面也不迟。
“缀幽,那尘无依就得罪了。”
尘无依话刚说完,就瞬间伸出手点住了缀幽的睡穴。
“锦王爷,你……”
缀幽伸出手指着他,还没说完就软软的往地上倒去了。
“走吧,你只管去看杏儿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帮你解决。”尘无依面无表情的搀着他,往里面走去,“只要以后,别在我面前摆出这一副颓废要死要活的样子,算是我的条件。”
“多谢你。”
等走进了房间以后,尘无依也是用同样的方法。
在冷别韵和李默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出手点住了他们的穴道,随后把他们安置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算是运气好,梨娘没有在这里陪着,不然的话又免不了要一番折腾了。”
轻舟泊寒转过身,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我会在门外帮你看着,但是你也不要不知分寸,尽快的出来明白吗?”
“我会的。”沐之离点了点头。
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玉暮杏,尘无依叹了一口气,也识相的走了出去给沐之离腾出了空间。
她,这段时日未曾见到,憔悴了许多。
白兰坠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只觉得每一步都有千斤重。
好不容易走到了玉暮杏的榻前,却再也没有支撑他站着的力量,一下子就软到在了地上。
“杏儿。”沐之离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握着她放在身前的手,冰凉冰凉像是没有温度在。
而此刻的玉暮杏,就像是一只折翼的蝴蝶,脆弱而又没有生气。
先前被簪子刺伤的地方已经缠上了厚厚的棉布,沾满了血迹的衣裳
对沐之离的举动根本就察觉不到,也根本不会做出任何的反应,更不用说会和以往一样跟他吵架置气。
将她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沐之离紧紧的握着,不由自主间眼泪就用眼眶中掉落了下来。
“杏儿,你怎么可以这般的傻?就因为一时的困惑,就选择让自己以死明志吗?可你,是否想过,你这样做,对我……”
说到后来,之离也是泣不成声了,似乎在此时此刻,只有眼泪才能将他心中所有的苦楚和痛苦,全部的宣泄抒发出来。
他,也是同样的受到煎熬和折磨很多了,但是从未在人前,这般的流泪过。
躺在床榻上的秋风画扇,此时此刻,放在身前的左手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好了,我们该走了。”
尘无依听里面一直没有动静,还以为沐之离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跑进来看。
结果,他只是在玉暮杏的床榻前放声的痛哭着,尘无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可是沐之离似乎身上所有的气力在这一时间被全部的抽光了,身子往后倾仰着闭上了眼睛。
“之离,之离!”
似乎梦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而自己在这梦中,也做了很多对不起他人伤害他人的事情。
迷迷糊糊不知道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还是说只是在梦中的一个噩梦罢了,醒来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原浅熙一直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便抬起手不停的敲击着底下的床榻,发出了声响。
“浅儿,浅儿。”
原本坐在椅子旁,用手肘撑着自己头小憩的颜染夕,一听到有动静就赶紧醒过来走到了床榻旁。
“浅儿,你是醒了吗?”
原浅熙朦胧之间耳朵有接收到是谁在和自己说话,慢慢的才分辨出来越来越清晰,那是自己的姐姐颜染夕的声音。
沉重的眼皮缓缓的被抬起,刺眼的白光乍然之间映入了瞳孔之中,让原浅熙不适应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眼眸里面也慢慢的有了焦距。
“姐……姐……”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是沙哑的很,似是很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浅儿。”
光是这两个字就让颜染夕激动的留下了眼泪,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她,“浅儿,你可知道……你让姐姐担心死了知道吗?你要是……再醒不过来,姐姐可就要担心死了。”
“王妃,小姐能够醒过来,应该高兴而不是伤感不是吗?”
点墨虽然是说着安慰的话,但是也忍不住的落下了眼泪。
“你看,你还安慰我,自己也不是在流泪了吗?”颜染夕拿出自己的手绢,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浅儿,你能醒来真的是太好了。”
“姐姐,我好像做了一个很久梦,而在这个梦里面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真的都是我做下的,还是说都只是梦里面出现的而已。”
原浅熙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想要知道一个答案,或者是说想要让自己心安。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多想了。”曲陌孤影眼神闪烁,站了起来,想要掩饰自己异样的举动,“我有炖了燕窝给你,姐姐去给你拿。”
说完,颜染夕就走了出去。
而当她出去的时候,北辰玦也正好走了过来,颜染夕走下台阶牵着他的手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你哭过了?”北辰玦看她眼眶红红的样子,伸出手摸着她的脸颊,担心的问道,“是浅熙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颜染夕摇了摇头,“没有,浅熙她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她已经醒过来了,想来再休养一阵子就能恢复原样了。”
“既然是好事情,可是为什么染夕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开心。反倒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纠结在里面?”
“玦,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对的。浅熙醒的时候问我,她这段时间是不是做了很多的错事。”颜染夕紧紧的握着手里面的帕子,“我想这她现在既然已经没有再受到他人的控制影响了,那么跟杏公主的关系肯定也是如以往一样的和睦。那浅儿若是知道了她对杏公主所做的种种事情,肯定是愧疚万分的。我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伤心流泪,就选择了隐瞒。可是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也对不起杏公主了。”
“你会这样子打算隐瞒着,那就说明你是在意浅儿的感受不想让她难过。但是我们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让浅熙不知道这一切。”北辰玦伸出手,搂着颜染夕的肩膀,暖笑道,“所以,我们还是把选择的权利交给浅熙吧。若是她想知道所有的一切,那就把真相告诉她。不过,不是现在怎么说也得等她身子好一点了以后再提了。一切皆有命运来做主,我们顺其自然就好了,染夕也不比放在心上太过忧愁了。”
“是,我知道了。”
房间里面,原浅熙觉得自己的姐姐绝对是没有把真相告诉自己,可她并不喜欢这样。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点墨的脑子较为木讷,自己从她那边绝对是可以套到话的。
“点墨,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段时间我到底做了些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是很清楚的,对不对?如果你也要和姐姐一样瞒着我,那我就会一直想着,你忍心看着我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吗?”
点墨犹豫了一下,“可是小姐,王妃都没有想告诉你什么,点墨也不敢说啊。还是等王妃他们想说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不要来为难点墨了。”
“点墨,算我看错你了。”花曳蝶舞突然之间情绪激动,把床上的锦被和枕头一股脑的扔在了地上,“不告诉我是吗?瞒着我是吗?如果,你也想看到我生不如死的样子,那我就给你看!”
“小姐,小姐。”点墨被她这样的举动给吓到了,赶紧上前制止了她。
“那你自己看着办,是说还是不说!”
“好好,小姐别这样,点墨全部都告诉你可好?”
点墨摇了摇头,把她仍在地上的东西都给见了起来放回床榻的上。
而原浅熙看着自己的小诡计得逞了,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
残荷听雨
“来,慢一点。”
好不容,玉暮杏也脱离了危险,醒了过来。
此刻,李默澜正坐在床榻旁给她喂药。
“爹爹,怎么不见母亲?”
玉暮杏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冷别韵不可能不来‘残荷听雨’的,没有看到她就忍不住的一问。
“她陪了你几天几夜,怎么可能吃得消?刚刚才去歇下了。”
李默澜将药碗放在了一边,从裳儿的手里面接过了湿帕子,擦着她的嘴角。
“来,爹爹在帮你把一下脉,看看还有没有大碍。”
“我这一簪子刺下去,想来这身子就更加的不会好了。”玉暮杏对自己的生死已经看淡了,浅笑了一下,“倒是总让爹爹还有母亲你们担心,为我难过。”
“胡说什么?”李默澜看着她,有些不喜的说道,“爹爹都还在,不会让你有事的。况且,现在是你说这话的时候吗?”
“好了杏儿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公主,这次你是真的把大家都给吓死了。”裳儿也是站在李默澜这一边的,免不了说了杏儿几句,“而且原姑娘的那件事情,根本就是和公主没有丝毫的关系在,公主怎么可以冲动的以死明志呢?公主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可有考虑过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
“当时没有想太多,就这样做了。”秋风画扇伸出手牵着裳儿的手,愧疚的说道,“对不起裳儿让你也担心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那我呢?”
谢维桑在尚书房上完课以后,听到玉暮杏醒过来了,想都没想就跑到这‘残荷听雨’来了。
“不知道在杏姐姐的心里面,可有维桑的一点地位?”
“维桑。”
“杏儿,爹爹先回太医院了,晚些再来这。”李默澜想着这两个人有单独的话要说,便成全了他们,顺便也把裳儿给支走了,“裳儿,你来太医院一趟,拿一下给杏儿抓的药。”
“是。”
等两个人都出去了以后,谢维桑也不拘着了,拿了一旁的凳子,就坐在了她的面前。
“杏姐姐那日的举动,倒真的是不输了自己的气节,让维桑由心的佩服。”
“你这个小子,一段时间不见就变得油嘴滑舌了。”秋风画扇白了他一眼,随后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跟谁呆久了的缘故,学会了这一招。”
“哪有人教我,自学成才罢了。”谢维桑也跟着浅笑了一下,“如今,原姑娘已经醒过来了,杏姐姐也没有大碍,总算大家提心吊胆的心可以放下来了。”
“浅熙也醒了?那日不是说,她醒不过来了吗?”
“是这样的没有错,但是有一个人专门去求陛下带她去看原姑娘,说是原姑娘被人下了咒术控制住了,才有那么多出格的举动。而且她当时那副没有生气的样子,也是同样的受了咒术的影响,才会这个样子的。如今既然解了,那么原姑娘也自然而然的会醒过来,没有大碍了。”
“什么?被人控制住了心智?”暮杏一愣,有些不解,“那这个咒术的事情,是谁提出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懂医术的人是根本就察觉不出来的,只有懂咒术的人才能知晓。”
“听闻,是扶摇阁的叶画师。”潺水盈峰眉头微皱,“维桑对此,亦是十分的不解。一个画师,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小叶子?”
她,不是自己的师妹吗?与自己同出一宗,而且相伴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
是谣传,还是说,她身上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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