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亲自教授
玉暮杏在说这这些话的时候，眼眸里面充满了激动的色彩，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握在了一起。
这是她在学习药理，进入太医院之前，一直保持的初衷。
所以，当再次被提及的时候，玉暮杏怎能不激动？
“你为何，一直在盯着我看？”暮杏抬眸瞬间，看到沐之离也正在看着自己，低下了头问道，“这又没有说错什么，不是吗？”
“不，你没有错。”沐之离也是难得的，露出了一个浅笑，“我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你露出这样的神情了。果然，本心是你一直保持的东西，沐之离也由衷的希望你能够坚持下去。”
“越扯越远了，我们还是做该做的事情吧。”暮杏看到他鲜少的笑容，一愣，赶紧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不然的话，一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
其实，你大可以慢慢的教我，又何必急于在这一天之内？
原本，沐之离是想要将这几句话告诉她，但到后来还是藏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
“那好，那便开始吧。”
为了能够让沐之离真正的学会残花丸的制作方法，玉暮杏还特地的将这些步骤以文字的方式记录了下来，打算交给他保存。
这样的话，以后的世人若是想做，也可以有记录可依。
“你们，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是想要做什么？”
这本该到了学徒门上课的时候，而凡羽漪却看到他们并没有在内室，而是一个个的站在制药的外面。
并且，鬼鬼祟祟的看着里面，窃窃私语着什么。
凡羽漪眉头微皱，便出声了，吓得这些学徒们赶紧站了起来。
“大人。”
“你们都在看些什么？不知道现在是上课的时辰吗？”凡羽漪看着他们一个个把头低下去的样子，又问了一遍，“这么有兴致的呆在这里，是否该告诉我，是什么东西让你们这般的着迷？”
“大人，我们就是看到沐院判和一个男子这么亲密无间，才会杵在这里窃窃私语的。”一个学徒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好奇。”
凡羽漪猜到了那人是谁，不免有些苦涩，但是在这些学徒的面前不能露出这样的神色，便先收住了。
“那不是男子，是院使大人的千金杏公主，你们曾有见过的。她之所以换男装来太医院，就是怕让你们这些人分心。我这样子说，你们可听的清楚明白了。”
学徒们听凡羽漪这样说，顿时就面红耳赤。
“好了，还不快些进去，等着院使大人来责罚吗？”
“是，大人。”
“走走走。”
学徒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的互相推搡着，进去了。
而凡羽漪不知道为什么，竟无法移开自己的脚步，靠在门外，看着他们是在做些什么。
“这残花丸的制作方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沐之离在一边跟着玉暮杏学习这制作方法的时候，一边忍不住的疑问道。
“当然不可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翻阅了不少的古籍，将里面可行的方法都写了下来一种种的尝试。”秋风画扇想到当时的日子，不禁露出了笑容，“你是不知道，在尝试做残花丸的那段时间，府里面都快被我搞成了药材铺。天天都有草药的味道飘出来，府里面的下人们都被我整疯了去爹爹那里告状。”
“院使大人这么的宠爱偏袒你，定是不会责罚你。”
“是啊，别说是则发了，爹爹直接对着这些下人们说，给他们放一段时间的假不必呆在府中。等到小姐将事情做完了，你们再回来。结果，那些下人们都不愿意这么做，也只能忍着了。到后来，他们对这药香也就都习以为常了。”
“杏儿，你有一个很好的爹爹。”白兰坠露由衷的说道。
“沐世子也是一样，沐王爷和沐王妃也是同样的疼爱你。只不过，沐世子总是习惯了冷漠性子清冷，其实也该多亲近家人才是。”
“你这是，在教我？”
玉暮杏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失言了，当着别人的面，说他的私事并非妥当的行为。
“抱歉，是玉暮杏多言了。”
“我并没有责怪你之意，而是你能观察到这点，倒是让我有些欣慰。”
“早上先做完这么多就可以了，之后就要将它们静置放几个时辰才能再动手。”
“等一下。”
沐之离叫住了她，伸出手抓着她的肩膀。
“做什么？”玉暮杏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面躲。
“别动。”
沐之离拿着自己的衣袖，帮她擦掉了粘在脸上的灰尘。
“你若是想这样子走出去被人笑话，我也不会拦着你。现在好了，没有了。”
“多谢。”
玉暮杏眼神闪烁，赶紧跑了出去。
没想到看到了凡羽漪，正站在了门边。
“羽漪，你怎么……”
暮杏话还没有说完，凡羽漪就抓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了。
“凡羽漪，你怎么回事？”
玉暮杏一直这样子被他拽着走，而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是很反感，便一甩手挣脱了他的手。
“到底有什么话想说，就不能直说吗？”
“秋风画扇玉暮杏，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对沐世子现在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也没有那些感情。那你为什么，自己又要去招惹他？”
看到他们两个这么亲昵的举动，凡羽漪顿时就沉不住气了，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子叫玉暮杏的全名。
暮杏看他这么激烈的反应，一愣，“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偏偏要教沐世子，这残花丸的制作过程。你并非是不在了，有必要这么早就找人传承下去吗？”
“我教他只是因为以防万一，不想让这救命的药消失罢了。”暮杏总觉得凡羽漪怪怪的，眉头微皱，“况且，这沐世子的为人处世大家有目共睹，交给他最合适不过，不是吗？”
“自然是不行！”
只要一想到，她有几天要和沐之离朝夕相处，凡羽漪的心里面就非常的不是滋味。
“难道，我不可以帮你做这件事情吗？就一定要找他吗？”
“你的能力我并非不认可，可你也得承认自己确实是不如沐世子，不管是在哪一方面。羽漪，有件事情我也一直很想弄清楚，到底为什么，你对沐世子会有这么大的意见？”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晚竹飞霜再也不想隐瞒自己对她的感情了，伸出手抓着她的肩膀，“玉暮杏，你听清楚了。我，凡羽漪，心里喜欢在意的那个人，是你！”
“什么！”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玉暮杏猝不及防，愣在了当场。
“不……不可能，羽漪你定是糊涂了。就算你喜欢的人不是锱衣，那也不该是我。”
“就是你，我何曾骗过你？”凡羽漪苦笑了几声，松开了自己的手，“可就算你选择忘记了他，可终究还是不会喜欢上我。不过也对，我与沐世子比起来是云泥之别，又怎么能奢求被你喜欢呢？”
说完，凡羽漪就转过身，黯然的离去了。
“晚竹飞霜……”
凡羽漪的这话就像是丢在平静水面上的一颗石子，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秋风画扇很想叫住他，搞清楚这混沌的一切，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接受这个事实。
最后，便只能作罢。
她记得，锱衣曾跟她说过，凡羽漪喜欢上的那个女子是他们都熟悉的人。
而且，玉锱衣也称自己是心甘情愿。
这么说来，难道真的……
玉暮杏现在心里面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回‘残荷听雨’去问锱衣，求一个明白。
残荷听雨
“诶，今早我都没有看到姐姐过，她是去哪里了？”
玉锱衣醒来，来找玉暮杏的时候，发现她并不在这里，便问裳儿道。
裳儿给玉锱衣倒了一杯茶水之后，便开始整理着玉暮杏洗好的衣裳。
“公主大清早的就去太医院了，说是要找沐世子交代什么东西。”
“原来是这样。”锱衣喝了一口茶水之后，看到玉暮杏的衣服都显陈旧，不解的说道，“裳儿，我记得长公主她们该是帮姐姐准备了不少的衣裳。可我看你折的这些，怎么不像是新的？”
“锱衣你有所不知，这杏公主的想法真真的是让别人猜不到用意。长公主和陛下还有太后，没少给公主备着。可偏偏公主就是不要，喜欢这些旧衣说是穿着舒服。等到这衣服实在是不能穿的时候，她才会换。”
“这还真的像是姐姐的性子，也是没有办法。我听闻昨日他们出宫参加极花宴的时候，凝弦公主身上的那件白色衣裳，是姐姐做的。”
“是啊，因为凝弦公主一向喜欢宝蓝色，那公主就想让她试试新的款式。所以就自己亲自做了两件出来，说是陪着凝弦公主一起穿。”裳儿说到这里，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凝弦公主也拿公主没有办法，就只能随公主去了。不过，说真的，凝弦公主穿白色的衣服，也一样的很好看不是吗？”
“也就只有姐姐，能让凝弦公主没有办法，照着她的意思做。”
“锱衣。”
“姐姐。”琴瑟和鸣看到她，笑着站了起来，“裳儿不是说，姐姐和沐世子有事要办，那么早便回来了？”
“裳儿，我有话要单独的和锱衣说。”
“是公主。”
裳儿放下了手里面的东西之后，就走了出去。
“姐姐，怎么了，一脸严肃的样子。是谁又不小心，招惹到你了吗？”
“锱衣，你曾经跟我说过，凡羽漪在意的那个人是我们大家都很熟悉的人是吗？”
“是啊。”
“那你，能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吗？”
“姐姐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了？”玉锱衣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难道是谁，又说了什么风言风语不成？”
“那你能先回答我这个问题吗？”玉暮杏死死的看着她，不允许她逃避，“锱衣，莫要骗我！”
“姐姐，这个答案真的知道没有什么意义。姐姐只要知道，羽漪喜欢她，锱衣心服口服便是。其他的，就放下吧，可好？”
“那是因为，他喜欢的那个人是我对不对，所以你才会选择宁愿自己藏着这个秘密，也不愿意让我知道是不是？”
琴瑟和鸣只是低下了头，拨弄着自己的指尖，没有说话。
“诶，锱衣你为何这样傻。”秋风画扇牵着她的手，坐在了一旁，“如果今天，不是凡羽漪自己亲口告诉我，我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原本我以为他是口不择言，就想来问你原委，没想到你的反应恰恰就证实了这一点。”
“姐姐，锱衣从还想过要争取什么，羽漪也是同样的没有想争些什么。”锱衣恳求道，“所以姐姐，就当没有发生过可好？我不想到最后，我们三个人之间相处太尴尬。”
“放心吧，我本就对他无意，自然不会去回应他什么的。彼此心知便好，何必言明。”
被凡羽漪的事情一闹，玉暮杏顿时就有些心烦，不愿再去太医院找沐之离了，干脆就和锱衣两个人在‘残荷听雨’里做些小玩意，打发时间了。
而到了下午，依约而来的沐之离久久的都没有等到玉暮杏来，顿时就有些起疑。
难道，她是在故意的躲着自己了吗？
于是，就走了出来，想去找她。
“沐院判。”
一个学徒看到他出来，鼓起勇气才跑到了他的面前。
“什么事？”
“院判大人，可是在等杏公主？”学徒左右的看了一眼，才靠近沐之离一些，小声的说道，“杏公主上午被凡大人带出去过，想来是不会来了。”
“凡羽漪？”白兰坠露皱起了眉头，“怎会是他？”
“沐院判，你可不要告诉大人，是我告诉你的。”
“我不会这样做，会为你保密。同样的，你也莫将这件事和他人说起。”
“放心，我不会的。”
学徒说完，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就跑开了。
“罢了，既然不是躲着我，那便好了。”
沐之离也就放弃了，去找玉暮杏的念头，离开了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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