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山雨欲来
“的却是好诗,只是可惜了不知道是出自谁之手。”冷壁感到遗憾。
“皇上,灯谜已经准备好了。”长孙凛又回来禀告。
“写了一回诗,这些孩子也该累了,让他们去乐一乐吧。”冷壁又举起了酒杯,“众位爱卿,与朕继续饮酒赏花可好?”
“是,臣等遵命。”大臣们纷纷应和,也举起了酒杯。
丝竹弦乐再次响起,席间的欢笑声复起。
孩子们也欢喜的往灯谜处跑去,看看谁能猜的多,得到的奖品越多。
这时,源无式凑到沐之离的身边,神秘的说道,“想不想去认识写杏花天影的这个人?”
“你认识?”白兰坠露有些诧异,怀疑的看着他,“你没有骗我?”
“谁骗你了?我估计能猜出你的灯谜的,或许就是她了。”源无式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走了走了,咱们去见证这一幕。”
一直到确定源无式不会将自己供出去,玉暮杏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放下心来,跟着玉缁衣去猜谜了。
“杏姐姐,你也去猜谜吧,不要一直跟在缁衣的身后了。”缁衣似是不忍玉暮杏没有自己活动的机会,想将她推出去,“难得才能好好的玩一会,就不要浪费了。”
“可是……”暮杏有些犹豫,“夫人让我要好好的看着你,免得你又跑丢了。”
“缁衣会乖乖的,一定不会乱跑的。”发现她还是不相信,缁衣又想出了一个法子,“杏姐姐,要不这样,缁衣到时候叫你一声,你再回来,不就好了吗?”
察觉到她是故意在推自己出去,暮杏心存感激,只能妥协,却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一定不能乱跑,有事情的时候也一定要喊我一声。“
“知道了,杏姐姐快去吧。”缁衣乐的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这个缁衣。”
另外一边,源无式拽着沐之离的衣袖,左转右拐,终于找到了他写的字谜所在地,“小离,找到了,原来这个字谜挂在这里了。”
沐之离这才皱眉,拂开了他拽在衣袖上的手,“找到了又如何?”
“守株待兔啊,你不知道吗?”青城酒客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想要见那位姑娘吗?现在就是带你来见她啊。”
白兰坠露嘴角抽了抽,确认了一遍,“你确定?”
“不确定,但我相信我自己的知觉。她一定会来的,绝对的靠谱。”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沐之离突然转过身,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也可以这样说,后悔认识了这样一个人。
不得不说,源无式写的字谜,的却是独特新颖,但是真正用心看的却没有几个人。
有的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又跑开了。
有的会停下来一会儿,研究一下,但终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还是放弃了。
看到这一个个鲜活的例子,沐之离更加稳固了当初的想法,“源哥哥,我已经说过,你写的这个字谜,是会失望而归的。”
“那你也说了,一般的闺阁小姐,都猜不出来,那我有什么好失望的?”
突然,源无式的眸色亮了起来,“小离,她来了。”
沐之离闻声看去,一愣,这不是在宴席中,贞心指给他看的那个姑娘吗?
“她只是一个丫鬟。”
“丫鬟又如何?她的才情不逊于任何一个闺阁小姐。”
“你没有搞错?”
“我见过她的字迹,不会搞错的,而且你也不是听到她写的杏花天影了吗?”源无式转过身来看着他,“他绝对能够猜出这个字谜,你敢不敢跟我赌?”
“无聊。”沐之离虽然白了他一眼,但是眸中还是有所期待。
“快准备好你的羊脂玉手镯吧。”依旧是没有忘记调侃一番,“这么好的姑娘,要是被别人抢走了,真的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了。”
“我什么时候有说过,我对她动心了?”
“一座冰山,没救了。”
话说玉暮杏,走马观花的看完许多,挂在大红灯笼下面,随风飘扬的字谜,没有发现一个让她感兴趣,正打算作罢,去找玉缁衣。
却在无意间瞟到了,源无式写的字谜,兴致顿时被勾了起来,停下脚步,细细的琢磨起来。
“春色忧伤?明明是大好的满园春光,让人感到欣喜,则么会感觉到忧伤?而且还要猜一个人的性格,真是奇怪。”玉暮杏脱口而出,也没有多想。
沐之离的眸色变了变,她,依旧是逃不出世俗这个圈子。
而源无式,嘴角依旧是挂着微笑,毫不担心,并且充满了信心。
“哦,对了。”暮杏伸出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突然想到,“诶呀,我真是傻,辛弃疾不是有一句诗句,叫做’春色不染白髭须’嘛,那春色就是忧伤啊。”
“如何?”源无式挑眉,“小离,她可是知道了这个字谜的出处了。”
“她还是没有答出性格不是吗?”白兰坠露压制住心中的异感,沉声的说道,“也用不着太早的下定结论。”
玉暮杏看着那个字谜,单手托着下巴,继续的思考,慢慢的说道,“从这句诗里面想到这个谜面,可见此人是精通文学,读过百书。不过,按照一般的想法,春天应该是高兴的,相反这个人却偏偏感觉到了忧愁,可见是性子冷傲孤僻,因为有一句诗是’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是刚好贴切。”
玉暮杏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要转身离开。
源无式也顾不上沐之离,快速地走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路,“小丫头,这个字谜你既然猜到了,那为什么不去看看答案呢,你不要奖赏吗?”
“是你,上次把我认错成缁衣的那个哥哥。”暮杏虽然疑惑他为什么挡路,但还是坦白说道,“没有人规定猜谜一定是为了拿奖品,就算是这样的惯例,那我猜谜只是图个乐趣,自娱自乐,为何要于他人一样,为了物质上的利益而去做事情?至于答案么,我觉得还是不看,留一些悬念更好。”
“杏姐姐。”缁衣在远处叫了她一声,不停挥着手。
“我先走了。”暮杏笑了一下,向玉缁衣那边走去。
源无式落定心思,伸出手,拔走了她头上尾端缀着木槿花的发簪。
“你干嘛要拿我的簪子?那是梨娘做给我的。”感觉到头上有东西被拿走了,玉暮杏有些恼火,就要夺回来,“快还给我。”
青城酒客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把手举高,“诶,不要冲动,缁衣还在那边等着你呢,你不用快点过去的吗?”
“哼。”气的跺了跺脚,但想到缁衣还在等着自己,只好作罢,不甘心的跑了过去。
“你真是出格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连人家姑娘的发簪都要抢。”沐之离走到他的身边,袖子里面的镯子,终究是没有送出去。
“谁说这是给我的?”源无式把簪子往他的怀里面一扔,“我怕你,以后找不到那姑娘,特地给你留个东西。”
沐之离只是看着那个簪子,不再言语。
“走了,回席了,这些字谜你都不感兴趣不是么?”
“恩,走。”
回到座位的时候,贞心一脸的期待,问他镯子有没有送出去。
白兰坠露只是淡漠的摇了摇头,却将袖子里面的簪子护的很好,以防它掉出来。
青城酒客看着他的样子,只是莞尔一笑。
贞心顿时失落,还想再问,手却被沐修篁抓住了,沐修篁摇了摇头示意她,贞心这才停止,不再多问。
此时,玉缁衣站在一个字谜下面,抬头看着,顺便等着玉暮杏过来。
“缁衣,则么了吗?”玉暮杏一路跑过来,有些气喘,于是用手抚着胸口,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些。
琴瑟和鸣指着头顶上的灯笼,“杏姐姐,这个字谜缁衣猜出来了,不过太高了,拿不到。”
“这样啊,那我帮你拿,你等着。”
“本小姐看中的东西,有谁敢抢?”潋妖娆一脸高傲和得意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两个婢女,手里拿着数个灯笼,“把这个灯笼也给我拿下来。”
“你太过分了,这样子还让不让别人猜谜了。”玉缁衣愤愤不平的上前,指着她说道,“你就不觉得自私吗?”
“呵呵,真是好笑,我干嘛要管人家则么样?我要的东西,就是要了。”潋妖娆不耐烦的又吩咐道,“还不快点,耳聋了吗?”
“这个灯笼你休想要拿走。”
“我竟然不知道,居然有人胆子那么大,敢顶撞未来的皇后。”潋家的大公子摇着一把竹扇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玉缁衣一下,“原来是玉家的二小姐,啧啧,也没有几分姿色,还敢这么张狂,我要是你早就躲在家里不出来了。”
“哥哥。”潋妖娆顿时觉得有了靠山,越发的张狂。
“未来的皇后?我竟然不知道,也有人如此厚颜无耻。”玉暮杏走上前,将玉缁衣护在自己的身后,冷笑道,“不就是抄了一首梅花诗,说了几句奉承,得了一个镯子,就觉得是这个国家的主子了?”
“你又是谁?本少爷说话,你还敢插嘴。”潋公子同样的打量了玉暮杏,猛地收起了竹扇,被她的那种气质吸引了。
“长得不错,跟本少爷回去,作为侍妾如何?”他伸出手,就要去勾暮杏的下巴。
“找死。”一股厌恶之情油然而生,暮杏眼神一变,毫不留情的抓住他的咸猪手,用力的往后面一扳。
“啊啊啊,好疼。”
“我警告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这只手,我就帮你废了它。”玉暮杏这才放开了自己的手,一把推开了他,转过头对缁衣说道,“我们走吧,奖品不要也罢。”
“恩。”缁衣点了点头,也察觉到潋家的这两个人不好惹。
“咋么,打了本少爷就想走了?”潋公子眉毛一挑,把手中的扇子往丫鬟手里一扔,又凑了过来,“难得见到像你那么泼辣的女人,本少爷今天一定要把你带回去当侍妾。”
说完,单手握拳,就往玉暮杏那边打去,潋妖娆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
“那你就试试看。”她顺手捡起一根树枝,用起了梨娘交给她的招式。
潋家的少爷毕竟是娇生惯养,不学无术的草包,更加不要提跟别人打架了,只是仗着自己是个男子,力气要比女子大。
而暮杏却是不同,虽然没有用剑,但是这几套剑势是日益练习,早就了然于胸,力道小了一些,但是也足够了。
后来,这场闹剧的结果,就是潋公子灰溜溜的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大声哭着,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样狼狈过。
潋妖娆也被吓得,在丫鬟的怀里直哭。
缁衣虽然觉得这人欠教训,但是也不免为玉暮杏担心。
玉暮杏依旧是站着,手里拿着树枝,冷眼的看着潋家的两个人,眼神不明。
这下子,这场闹剧吸引了不少人走过来围观,纷纷在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有怕惹祸上身的人,快速地走到潋父和玉临风所处在的席位,偷偷的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诶呀,我的心肝啊,你则么坐在地上了?”潋父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地上哭,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快点起来,告诉爹爹,则么了?”
“呜呜,爹,我不活了,有人居然敢欺负我。”潋公子看到自己的亲爹来了,更加的过分,挣扎着要往树上撞去,“不要拦着我,不要拦着我,我要去死,去死。”
“儿啊,你可不能这样子干啊,不然你让爹则么办啊。”潋父死死的抱着他,深怕力气一松,自己潋家的血脉就这样断了。
“如果,你想去撞树,那我就成全你。”玉暮杏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渣,拿起树枝对着他,就要动手。
“给我拦着她。”玉临风匆匆赶来,厉声让侍卫阻止了她。
这时,玉暮杏手中的树枝就被打掉了,手脚也被侍卫给束缚住了,硬压着跪在了地上。
潋妖娆这才从丫鬟的怀里出来,走到她的面前,狠狠地扇了她两个巴掌,还是不解气,又伸出脚在她的身上重重的踢了几下,霎时,血液沿着暮杏的嘴角流了下来。
“你不是挺有能闹的吗?现在则么了?只会用这种怨念的眼神看着我吗?”潋妖娆这才勉强满意,不再动手。
潋公子也恢复了早先的风流和恶心,接过了竹扇。
“玉将军,你是不是该给老夫一个解释?”潋父看到自己的心肝不再要死要活的,才追踪原委,摆着自己的官架子,“我竟然不知道,你玉府的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潋家的头上动土了,欺负我潋家的少爷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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