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预料求药
玉良辰接过信封,将信纸从里面拿出来,抖开来一看,瞳孔顿时缩小,“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源无式从他的手里面抽走了信纸,淡淡的看了一眼,表情也没有多少变化,“慕国的隐卫出动,的确没有他们办不成的事情。”
“人命关天,这种事情都会做的出来,慕国的人,难道都没有心吗?”
“良辰无需如此激动。”冷黍离笑了一下,示意他平静下来,“他们只不过是做事的傀儡而已。”
“是良辰检查不周,现在就去把那批灯笼给换掉。”说着,绸缪束薪就要往殿外走去。
“诶诶,良辰,黍离这小子还什么话都没有说呢,你那么着急干什么?”青城酒客急忙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黍离自然会有自己的考量,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玉良辰这才冷静下来,等着冷黍离的命令。
“黍离,你有什么打算,现在就说出来吧。”
“良辰,这批灯笼不用换,大婚该如何进行,就如何。你不用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而且,这件事情,只能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不可向其他的人泄露,不然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玉良辰听完他的话,顿时就懵了,“皇上,灯笼的支架里面藏着炸药,等到晚上焰火燃放的时候,就会引燃,到时候,有多少人会无缘无故的受伤,皇上不会不知道。”
繁锦辞梦听完玉良辰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偏过头,看着源无式。
”好啦好啦,黍离你这小子就会装深沉。”青城酒客顿时觉得头疼,但还是细细的跟良辰分析道,“良辰,不是冷黍离要牺牲这些人的安全,而是这些灯笼的确是不能换。”
“这且为何?”
“灯笼有问题的消息是蝶盈素传出来的,可是单从这件消息的重要程度看来,绝对是机密。如果黍离大婚的当天,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的话,肯定会引起慕渊城的怀疑。之后,不管是蝶盈素还是我,再想要安安稳稳的在慕国里面当奸细,谈何容易?你说是不是?”
“原来是这样子。”良辰这才明白的点了点头,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心。
“冷黍离,我也有话问你。”源无式看着他,认真的问道,“你这次是不管自己的安全了是吗?”
“是。”
“那冽风瑶呢?你也不管她的安全了?”
“是。”冷黍离点了点头,话语中没有一丝的犹豫。
“你真够可以的,你就不怕尘无依知道了,会来找你算账?你可是知道的,尘无依可是疼风瑶疼的紧。”
“你觉得雨阁得到什么消息,会瞒着无依表兄吗?恐怕他早就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这回,轮到青城酒客凌乱了,“冷黍离,你不是现任的雨阁阁主吗?”
良辰想到了关键,“源哥哥,雨阁在陛下接手之前,一直是冽风瑶的王牌。”
“难怪了,比起黍离,雨阁的人更加相信的,也应该是尘无依了。就算冽风瑶已经把雨阁给他了。”
“是这样。”繁锦辞梦点了点头。
“但,锦王爷,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倒是让良辰不解了。”
“在你们看来,尘无依是把风瑶放在首位的,一切以她为中心。”冷黍离单手负背,“但是,你们都忽略了一点,尘无依也并非没有理智,他还是分的清楚,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原来,真正不了解锦王爷的,是我们这些局外人。”绸缪束薪无奈的笑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冷黍离作揖说道,“时辰也不早了,良辰需要早些回府,望陛下恕罪。”
“良辰的家规甚严,夜不归宿,只怕会有惩罚。快些回去吧,不用在这里拘着了。”冷黍离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
“繁锦辞梦,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玉良辰明天会去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源无式玩心大起,双手环抱,“猜错的人,可是要受罚哦。”
“你已经如此的胸有成竹了,莫非他告诉你了不成?”繁锦辞梦走到书桌旁边,在放着画卷的大瓷缸里面,寻找着什么,“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不猜也罢。”
“喂喂,你给点想猜的反应好不?”青城酒客满脸黑线,“真会扫兴。”
“呵,不是我扫兴,而是我们都知道,良辰明天一定会去找雨落桐花李沐清拿药。”
“神啊你,这都知道,不过也对,谁让你脑子好使呢?不过,我可听说了,院使李默澜的长子李沐清,医术能够跟尘无依相比,但他的性子居然和沐之离一样,冷的要死,不不,应该说是更胜一筹,简直就是孤芳自赏,不食人间烟火了。而且,好像连你也没有真正见过他,是这样么?”
“黍离无灾无病,为何要找御医看诊?”冷黍离终于找到了想要的那个画卷,把它抽了出来,拿在手中,“倒是源世子,难道现在还不困,不想回去睡觉吗?”
“你还说。”一提到这个,源无式的火气一下子腾的窜了起来,“是谁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的?”
“若是你还不想睡,我可以再把缀幽叫过来。”
“得得,我走还不行吗?”说着,他就往殿外走去,然而,在脚快要迈出门槛的时候,源无式突然想起,有一件事情,忘记了,于是,又转过身。
冷黍离手腕一用力,画卷就朝着他飞去了,“这是蝶盈素的画像,不要到时候去了慕国,认错了人,反倒给冷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个……”
“源世子请回,朕要继续作画了。”冷黍离又坐回了椅子上面,执笔继续画着,不再看着他,“作画的时候,需要平心静气,外界的环境尤其是需要安静,这一点,源世子很清楚吧。”
“算—你—狠—”源无式咬牙切齿,但也实在是不想再着凉了,于是放过了他,一个旋身,便不见人影了。
次日,果然如同源无式和冷黍离说的那样,玉良辰刚把自己的事情办完,就跑到了太医院,可惜没有遇到李沐清,反倒是撞上了潋家的表少爷潋卓。
而这两个人,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面。
“这位大人看着面生,不知道来太医院有何贵干?”潋卓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直觉告诉他,此人的官阶也并不算大,所以语气里面也没有意思恭敬地成分,“我看大人的面相,并不像是有病之人,可不要是不认识路,跑错了地方。”
“在下绸缪束薪玉良辰。”良辰当然察觉到这个人不喜自己,也不打算与他过多的交谈,便直说来意,“我来这里是想找雨落桐花李沐清,听闻他的医术超群。”
“玉良辰?你是玉家的人?”潋卓嘲讽的笑了一下。
玉临风就是一个攀附权贵的小人罢了,就算玉临风的儿子,再怎么的装有内涵,有修养,估计也是有一层光鲜的外皮而已,实际的内心又能好到哪里去?虽然他也早就看不惯,潋妖娆和潋家少爷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在十年动荡的时候,潋家少爷被玉临风陷害的消息,被他知晓的时候,那一丝丝的血缘关系,让他自然而然的也讨厌上了玉家的人。
而李沐清呢,潋卓同样也讨厌他,自己明明是正八品的御医,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院士,但是他那副故作清高姿态的样子,总搞得是他不屑于更高的位子,相比之下,自己反倒是那种贪权夺利的小人了。
尽管李沐清的医术甚至比他当院使的爹,李默澜,都要高出许多。这虽然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却这一直是潋卓心里面的一根刺。
反正看玉良辰的样子,也没有见过李沐清本人,心上一计,潋卓对绸缪束薪说道,“我便是雨落桐花李沐清,不知道大人找我有何贵干?”
“你确定,你是李沐清?”玉良辰皱起了眉头,问了一句。
“如假包换。”
“你绝对不是李沐清。”良辰说的很肯定,就算没有见过雨落桐花本人,但是单从感觉判断,此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更何况,他也有所听闻,李沐清这个人,性子淡漠,虽然平易却让人难以亲近,就像是池塘里面生长的莲花一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自己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也是高傲的性子,确也掩盖不了他身上那种妒忌的因子。
“有时候,光听从别人的片面之词,是很幼稚很没有脑子的表现,你说对吗?玉大人。”潋卓依旧是摆出那副我就是他的姿态,“更何况,人有时候是会被表象所迷惑的。”
“我竟然不知道,潋御医也有假扮我这个,无名人的时候。”晒完草药的玉暮杏,正打算去洗手,没想到刚好撞到了这场闹剧。
“真正的李沐清来了,那这位御医……”玉良辰说的很隐晦,又暗示的很明显。
潋卓也不觉得理亏,只是走过玉暮杏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你是?”玉暮杏总觉得他很熟悉,但是并不知道他是谁。
“你如何能够证明,你不是冒牌货?”绸缪束薪虽然觉得这个人与潋卓不一样,但是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他还是又问了一遍。
“呵,说是来找雨落桐花,结果却是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玉暮杏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好笑,又有点傻的可爱。
“沐清,草药都已经晒好了吗?”李默澜走了出来,无意中瞥到了玉良辰,微微诧异,“良辰?鲜少见你会往太医院这边来。今日,是为了何事?”
良辰,玉良辰?
玉暮杏的心跳了一下,他是自己的亲哥哥。
没想到十年过后,两个人再次相见的时候,却是以陌生人的身份。
“李大人,我本来是想向您的长子李沐清,要一些药。”绸缪束薪没有想到,后来见到的这个少年,居然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一时间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什么药?沐清你没有给他吗?”李默澜自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玉暮杏也不拆台,微微一笑,“父亲,我刚晒完草药出来,也是刚刚才碰到他,怎么会知道他要什么药?”
“那良辰先进来吧,沐清先去洗手,等会也过来。”
“好。”
走进屋内,李默澜先给他到了一杯水,随后也坐了下来。
“多谢。”玉良辰拿起茶杯轻啄了一口。
“良辰需要何药?”
“李大人,我知道李沐清研制出了能够救人性命的残花丸,而且此药十分珍贵稀少,制作起来也是十分的麻烦。”
李默澜点了点头,“是这样,你消息倒是灵通。”
“所以良辰希望”绸缪束薪单膝跪地,诚恳的请求道,“希望李大人能够赐药。”
“诶诶,你这孩子。”李默澜被他的举动着实的吓着了,赶紧伸出手把他扶了起来,随后有些无奈的解释道,“你也知道,残花丸只有沐清的手上才有,没有他的允许,我也讨不到。”
“除非,你告诉我,要拿去干嘛?”玉暮杏走了进来,站在良辰的面前,语气平淡。
“这……”玉良辰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要是告诉,但是这件事情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冷国的皇宫里面,也不能够保证没有慕国的纤细存在,泄露了风声,恐怕日后不利。
要是不告诉,李沐清恐怕不会把药给自己,而且大婚的那天,他们受伤会有多严重都是一个未知数,没有了残花丸,后果不堪设想,这是一个赌不起的赌局。
玉暮杏看到他的样子,心下了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把手伸进衣袖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多谢你,沐清。”良辰接过瓷瓶,心里面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只能化为最没有价值意义的一句“多谢”。
一想到刚才相见的时候,对他那样的态度,玉良辰又赶紧解释道,“不过,沐清不要误会,刚刚我是……”
“你不用向我解释。”暮杏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开口说道,“如果这点警觉心都没有的话,也不会在冷黍离的身边做事情了,而且还深得他的信任。”
绸缪束薪一愣,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直接的称呼皇帝的名讳,而且他自己本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似乎与冷黍离相识已久,转思又想,李沐清本身也不是一个平常人。
因为还有礼部的事情没有做完,良辰也不再逗留,作揖告辞了。
“你就这样子,把药给他了?”李默澜伸出手,摸着玉暮杏的发顶,并没有怪罪之意,“上回潋家的人如此强势的向你要,你都没有给。”
“因为,我知道,玉良辰不会拿着我的药去救不该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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