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引涧使劲晃了晃脑袋,对面还是有好多个纪凰,旁边的人也有好多……好多……
衡风连忙上前一把扶住瘫软的沐引涧,饮血看着对面完全清醒着的纪凰,一瞬间那股子拼酒的劲儿也上来了。走到沐引涧刚刚的位置站定,端起碗朝纪凰示意一番,仰头就喝了个干净。
纪凰看饮血这架势,也是一个不醉不休的,索性吩咐人直接上酒坛,要喝就喝个尽兴!
看这纪凰直接搬着酒坛仰头喝的样子,许多人也放开了手脚,行事随意轻快不少。
“哈哈哈!主母是个豪爽人,饮血佩服!”
饮血看纪凰将喝空的酒坛扔到地上,爽朗一笑搬起自己面前的酒坛仰头喝起来。
御弈卿和毒圣子一行人来了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所有人围在一起看纪凰拼酒的场景。
御弈卿看她一身烈艳的喜袍,肆意傲然的和自己那群下属斗酒,一时间倒真的有种新婚的感觉。
他和她么……好像真的还不错。
毒圣子看她们还没开始就闹腾了起来,给药圣子使了个眼神。
守在纪凰旁边的药圣子有些不自在的为这场斗酒按下了暂停键,她必须承认,刚刚她也看得有些跃跃欲试,想上去拼一把。
被拿走了酒坛的纪凰顺势走到御弈卿身边,其实在他来的时候她就不想喝了。
看习惯了白袍的他,却不曾想红袍也这般惊艳,惊艳到不知该如何形容。
怎么说呢,白袍的他就像幽兰,淡雅冷傲,不知不觉中浸入灵魂;红袍的他就像寒梅,依旧冷傲,却震撼心扉。
御弈卿浅笑望着她,换了红袍的她何尝不是一样的惊艳呢?
素来觉得唯有银色才能衬得住她的邪肆狂傲,却没想到她那几分妖冶被红色也衬托的淋漓尽致。
这样一个罂粟般的她,确实有让人步步成瘾的本事。
“既然今天两位主角都到了,那咱们就开始了啊!”
毒圣子站在两人旁边,整张脸红光满面的,就差没写着兴奋两个大字。
周围所有人闻言都揶揄的看向两人欢呼起来,有几个还吹起了口哨,连旁边桌上试图喝酒的某坨肉团子,都跟着气氛扑腾着小翅膀。
御弈卿看这纪凰,意味不明道:“这是你准备的惊喜?”
其实看到这喜庆艳丽的一幕,他就已经猜到了前些天在路上,风啸为什么要来信告状了。
只是他还是想听纪凰亲口说,她到底准备了一个怎样的惊喜。
“嗯……不全是。”纪凰歪着头思索片刻,牵过他的手走到人群中间,拿出准备好的戒指,粲然一笑单膝半跪在地:
“阿卿,待你及冠之年,为我再披嫁衣可好?”
既然这是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那她就当求婚的那一方。
嘶……
跪下了……
纪凰跪下了……
虽然只是单膝半跪,但依旧让人震撼。
纪凰是谁?
于权,她是西玖帝国凰王独女,女皇义女,天下第一个尚未及笄就封王的王爷。
于势,她是破晓之主、屠生之主、揽月之主、曼城之主,亦是药谷毒宗两派少主,天下暗中势力分布最广的人。
她,强大如斯,医毒无双实力莫测。
她,尊贵如斯,不跪天地不跪皇权。
这半跪,折的不只是膝盖,更是她融入血液刻在骨中炼入灵魂的骄傲。
满园的人被她这一跪惊得瞪大了双眼,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生怕有一点声响,就盖过了御弈卿的回答。
御弈卿双唇颤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
纪凰嘴角的笑意愈发璀璨,将戒指套上他左手无名指。
这是她第一次亲自去揽月设计制作饰品,不出意外的刚好。
御弈卿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看着无名指上这枚戒指,伸手从她手里拿过另一枚,套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无名指的血脉,连通到心脏。
这就是她给他的十七岁生辰礼物吗?
“呜呜!弑月我好感动啊!”
弑云乱嚎着扒拉到弑月身上,死死的抱住不撒手。
太感动了,主母太会催泪了,呜呜……
弑月突然被他这一扒拉,本来难得将自己带入这温情腻歪的求婚现场,才酝酿出来的感动就被弑云这丫的嚎散了。
“拜堂!拜堂!”
“主子主君拜堂!”
“主子主母拜堂!”
“……”
纷纷回过神来的众人又欢庆起来,完全不怕被惩罚的起着哄。
今朝有哄今朝起,明日罚来明日躲。
两位圣子前辈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早知道宝贝徒儿的惊喜这么感人,她们就不乱改这里的幕饰了,让这里全部都是宝贝徒儿的用心布置才更合适。
御弈卿的云淡风轻完全不受这些哄闹影响,只见他走到毒圣子两人身边,将两位待他如子的长辈扶到上座坐下。
纪凰也会意的过去,牵着御弈卿走到场地中间,面对着毒圣子两人道:
“既然要拜堂,第二拜总得有高堂。”
既然阿卿视两位师傅为父母,那今日这场提前到来的婚礼,便也一道成就了这段抚养恩情。
雨弦接的最为顺溜,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她就拿着牵红递到纪凰两人手里,扯着嗓子学媒夫喊道:
“一拜天地!”
纪凰和御弈卿对视一眼,握紧手中的红绸,转身面对院外弯腰一拜。
“二拜高堂!”
上座的药圣子和毒圣子不知何时已经湿了眼角,在两人转过来时匆忙用袖子擦拭掉。
两人转过身来,面对着药圣子和毒圣子一拜到底。
“好……好……”
毒圣子坐在座椅上激动的呢喃着,要不是药圣子在一旁扣住他,他可能就冲下去抱着御弈卿和纪凰不撒手了。
“夫妻对拜!”
雨弦喊完最后一声,暗搓搓的挪动着脚步,猥琐的向纪凰背后靠近。
纪凰权当感觉不到这货,慢慢转过身。
两人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彼此,相视一笑慢慢弯腰。
就在两人拜完,快要直起身的那个瞬间,纪凰背后的雨弦伸出了她猥琐罪恶的双手……
嘭!
肉体亲吻地面的声音传来,雨弦呈大字形趴在地上,四周的灰尘都被她震得一阵飞扬弥散。
而原本站在她身前的纪凰,此刻怀中揽着御弈卿,两人站在雨弦面前那叫一个惬意。
雨弦在心里狠狠地给了自个儿两脑嘣,她刚刚是抽了什么风,居然还想着把主子推到主君怀里去?呜呜,主子是她能耍到的吗……
雷禁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凑上前去,将雨弦扶了起来。
好样的!虽然没耍到主子反被主子耍了,但勇气可嘉值得赞赏!
风啸风鸣司徒倩等人看着这个活宝二愣,心里满满的都是窃喜:
很好!看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主子的突袭特训,雨弦护法已经独自揽下了!
有了雨弦这个调节气氛的奇葩在,所有人立马又欢腾了起来。酒桌边也围满了人,都等着纪凰过来继续刚刚没完成的酒局。
纪凰牵着御弈卿走到桌边,两个稳重不过三秒的高堂也窜了过来,一脸激动的跟着起哄。
饮血搬起自己的酒坛一口闷完,朝着纪凰道:
“主母可得稳着点,待会儿可别让主子抱回房去!”
纪凰一手拿起酒坛边口,仰头干空了这个坛子,随手朝地上一扔,拆开另一个酒坛道:
“能让夫君抱回房去,求之不得。”
“哈哈哈!主母好气魄!继续继续!”
饮血说完,跟着纪凰又拆开了一个酒坛。两人一坛一坛的灌着,空地上酒坛越来多。
御弈卿抱着不知道偷喝了多少酒、醉成一坨肥肉的肉团子,站在纪凰身边,看着她和他的下属斗酒。
慢慢的,战斗力惊人的饮血也和沐引涧一样瘫软下去。血宫十四位女舵主一个接一接找地方吐,仅剩的衡风看着依旧清醒的主母大人,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
“主母,属下可是个一杯倒,要是属下倒了,这些家伙这就交给曼城的各位了。”
雨凝看着衡风身后吐得天昏地暗的一群人,再想想自己上次在暗甲区被吐了一身的惨痛经历,果断冲上去拦在了纪凰面前。
“主子,差不多可以了。这新婚之夜的,让主君在这看你斗酒不合适。”
纪凰嘴角抽了抽,她还不至于无聊到欺负衡风这个滴酒不沾的一杯倒。
“回去吧。”御弈卿看着衡风那求救的眼神,有些好笑的伸手将酒桌上的纪凰扯了下来。
纪凰点了点头,在身后一群人的奸笑声和口哨声中,与御弈卿携手走向星海轩。
众人围在一起又闹腾了一会、喝了几杯,才将喝到烂醉如泥的十四位舵主和两位前辈扶回去休息。
……
星海轩内,洗浴完的御弈卿一身里衣躺在床上,伸出左手放到眼前,仔细看着那枚戒指。
“阿卿想什么呢?”
一身里衣、还带着热蒸气的纪凰钻进被窝,挥出一道气刃斩灭了房内的烛火,从背后环住了御弈卿的腰。
“在想过几日便要分开了,有些不舍。”
御弈卿收回了手浅淡答着,在一室漆黑中转过身来回抱着纪凰。
他不会那些扭捏羞涩欲拒还迎,在她面前,他只想要随意随性。
“阿卿既舍不得我,不若与我回去见见家中父母兄长?”
纪凰将头抵在他颈间,俯首在他脖子上轻咬着,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下腹的火热。
“别胡来,你尚未及笄,床笫之事伤身。”
御弈卿也被她撩拨的一阵难受,连忙开口拦住了她。
纪凰闻言在心中叹了口气,第一次对自己的年纪这么无奈。
御弈卿感觉到她挫败的小情绪,有些好笑的岔开这个话题,接着她刚刚的话道:“御天女皇下令,命十三皇子一月内回京过年。”
他也不想在御天皇宫里面看那些虚伪的嘴脸,可父仇未报,他暂时还需要忍耐一段时间。
“阿卿。”
纪凰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极尽温柔。
御弈卿淡淡应了一声:“嗯?”
“揽月屠生任你调遣,我纪凰的夫君,受不得任何委屈。”
一室静谧,只有纪凰的声音在这片床帐中轻语。御弈卿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唤道:
“阿凰。”
“嗯?”
“夜深了,睡吧。”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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