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现在已经收购了御天帝国近半的皇商商户,成为了御天帝国内最大的皇商,国库支出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于她的缴税。”
“但由于阮恬是揽月公开的合作人,所以母皇现在也开始忌惮阮氏商户的影响力,有意打压其在帝国内的发展势头。”
“然后还有电祀将军那边,她如今已经执掌了我母亲麾下近三成的兵权,官职又往上晋了一级……”
御行符长篇大论的讲着,按这么个讲法,估计今天讲到天黑都讲不完。
“朕不想听这些多余的,御行符,收起你的小心思。”
她麾下那些下属的任务进行到哪一步了,御行符知道的能有她详细?
御行符知道的这些,不过是她下令留外人看的假象罢了,还需要这人在这儿长篇大论的给她讲?
纪凰笑了笑,可那眼神却凉得彻骨,让御行符哑了声。
“说御锦枭和御锦佚的现状。”
他深知御行符的脾性,要是不给她说个清楚明白,她就能一直这么装傻充愣,试图蒙混过关。
御弈卿冷着脸接上纪凰的话,他们夫妻俩的这个态度,与其说是来找御行符谈话的,倒不如直接说是来审问的。
“……”
听了纪凰和御弈卿这咄咄逼人的话,御行符那叫一个敢怒不敢言,深吸几口气之后才平复了一点胸腔里的怒火。
怒归怒,但她现在掰不过纪凰也是事实,所以还是识趣点,不要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在我离开御天之前,御锦枭就已经频繁召见御医。我私底下询问过御医,御医说御锦枭是房事不加节制,身体被掏空了底子。再不加控制,最多也不过数年可活了。”
“她现在在上朝时也有些力不从心,极容易走神,御天朝堂已经为此动乱不止,各皇女、朝臣拉帮结派争夺实权一事日渐严重。”
“至于御锦佚……我久居皇宫,不能与外臣过密接触,更何况御锦佚还是手握兵权的重臣。她的动向,我并不清楚,还请邪皇见谅。”
“再者而言,邪皇不是已经在她麾下安插了电祀将军吗?我相信电祀将军应该将一切告知邪皇了吧。”
御行符倒是把她的养母御锦枭给出卖了个彻底,至于她的亲生母亲御锦佚,她一句不清楚就给带过去了。
这还真是……不知被扣绿帽的御锦枭听到这番话之后有何感想。
“哦?既然你不清楚,那朕告诉你可好?”
纪凰看着用喝茶来掩饰心虚的御行符,轻笑一声缓缓道:
“御锦佚麾下一名中军大将即将迎娶六皇子御叠络为正夫,打着娶夫的幌子,将御叠络带出皇宫请人医治,给你做解毒的试验品,对吗?”
“御叠络至今不知你们母女二人的目的,还以为你是为了帮他免去联姻预选人的困扰,所以欣然答应了这场婚约,相信出宫之后能换个身份继续留在你身边,对吗?”
“你此番广邀各方使臣来你画舫一聚,实际上只是为了结交欧阳家族,希望欧阳家族能解开你身上的毒,让你脱离朕的掌控,是吗?”
纪凰直击灵魂的三连问,问得御行符手一抖,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连带着茶水也溅了一地。
“不……不是!”
御行符匆忙否认,但这否认的话语,略显苍白啊。
御弈卿见状歪了歪脑袋,看了眼笑得眼熟的纪凰,又看了眼慌乱不止的御行符,最后了然。
以他对这女人的了解,刚才她吓御行符的这番话,八成是半蒙半猜的。
因为电祀那边传来的密报他也看过,原文是这样的——
[属下最最最崇拜的主子啊!!!
御锦枭有意送御叠络与孔箪国联姻,但旨意还没下达,御叠络就被御锦佚麾下一名中军大将求娶了。
迎娶流程走得极其顺溜,刚下聘就娶回家了,速度快得让属下差点没反应过来。
而且娶回去了之后呢,这俩人也没睡,咱们去吃喜酒的时候都没见人闹洞房,所以属下们觉得这是假成亲。
然后就是阮恬那家伙克扣属下的工钱,并且怂恿属下……
(此处一团墨迹,盲猜电祀忘词)
……哦对!怂恿属下投资她的商户,属下觉得有诈宁死不屈,还请主子日后一定要严厉责罚阮恬此类坑埋友军的行为!
还有就是御天帝国的秋狩邀请名单已经拟定了,这些人还不知道主子你就是邪皇,居然把萧阮琛的名字排在主子你前面,气得属下今天多吃了三碗白米饭,哼!
此番秋狩,御锦枭有意与西玖帝国结秦晋之好,借西玖之力稳固国势,打压御锦佚一派的朝臣。
所以属下建议秋狩时不要让大公子或者泫太女出使御天,容易被御锦枭盯上。
再者,御锦佚似乎想要在秋狩时搞事情,但详细的安排属下也不是很清楚,正在调查中。到时候秋狩突发情况多,若是大公子他们前来,属下担心照顾不周易出纰漏。
最后就是御行符不甘受控,对主子心怀恨意,试图联合御锦佚打压揽月各部,夺取曼城势力在御天帝国的各大分部,还请主子防备一二。
属下们如今也被御锦佚察觉,架空兵权的任务被迫中止转为暗夺,请主子安排下一步任务。
你仨月没放假的下属电祀敬上。]
说实话,御弈卿第一次看到电祀传来的密报时,也深觉电祀令主的笔风很是清奇。
但后来看多了也就习惯了,就能像纪凰那样,精准的从一堆闲话中提取出关键词了。
如御弈卿刚才猜测的那样,纪凰对御行符的这暴击三连问,的确是猜的。
准确来说,是半猜。
回想下御行符这几天对欧阳家族的献媚行为,再结合一下电祀的密报,纪凰虽然是在猜,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成功的唬到了御行符。
御行符一方面震惊纪凰居然知道了她的安排,另一方面又在沉思纪凰究竟还知道些什么、既然知道了这么多为什么还要来问她、难道是为了测试她的可信度?
就这样,在御行符苦思不解的时候,纪凰继续开口反问:
“不是么?”
纪凰问着,还不等胆战心惊的御行符开口回答,她就自顾自的继续道:
“不是就好,那就请五皇女别浪费时间了,直接报秋狩名单吧!”
此话一出,御行符直接就慌了神。
就连坐在纪凰旁边的御弈卿,此刻脑袋上也飘过了一串:???
不过这几年的夫妻默契让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一脸从容的端起茶杯喝茶,静静的看着纪凰搁这儿装。
“呵……呵呵,此次秋狩和以往一样,能数得上名号的势力皆在受邀之列。这些势力太多,我短时间内也说不全,邪皇大可去查查御天以往的秋狩名单……”
御行符干笑两声,这是势要将装傻充愣进行到底啊。
“呵!”
纪凰嗤笑一声,揉了揉太阳穴,幽幽开口:
“你莫非觉得朕是个任你糊弄的傻子?!朕问的是御锦佚的秋狩名单,你若是再含糊其辞,朕不介意废掉你这颗棋!”
御锦佚既然想要在秋狩时作乱,肯定是做足了准备的。既然准备行动,那自然得有目标。
现在电祀那边已经被御锦佚防备上了,让她们再去查探此事未免有些难度,还是她从御行符这里撬消息来得快一点。
虽然这撬出来的消息极有可能是掺杂了水分的,但也比电祀那边来得快捷。
到时候再让电祀她们在御天详查核对,总比让她们和御锦佚僵持着要好。
听出了纪凰这毫不掩饰的威胁意味,御行符心里是又惊又气,但更多的还是她不愿意承认的惧怕。
她原先并不以为纪凰有胆子杀她的,因为她现在好歹也是御天帝国的五皇女,而且她的生母手握重兵,她还是最有可能继位的皇女。
但现在想了想,纪凰夺北霄帝国的时候怕过吗?夺南罡帝国的时候怕过吗?灭向氏家族的时候怕过吗?
她不过是个连皇储都不算的帝国皇女,纪凰连帝国女皇都杀了两位了,还怕她这个皇女?
这么想着,御行符背后冷汗直冒。
抬头对上纪凰那双似笑非笑的幽深眼眸,她瞳孔一阵紧缩,有些哆嗦的开口道:
“母亲想趁秋狩时除去保皇派和八皇女一派的几位朝臣,逼迫御锦枭立我为储。若是御锦枭不允,她会再除去御天其余附属国的使臣,让御锦枭失去附属国的支持。”
“目前暂定的朝臣名单是右相苏念、户部尚书秦婕、禁军统领典菱、太傅苏怡敏。至于附属势力的名单……就算邪皇你杀了我,我也着实不知啊!”
御行符的高傲在纪凰这里简直被碎成了渣渣,别人好歹还看在御天帝国的面子上对她客客气气,而纪凰呢?开口闭口就是要取她性命!
简直……简直狂妄至极!
“着实不知?行,那朕就如你所愿,杀了你。”
纪凰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对上御行符那有些闪躲的眼神,轻飘飘语气骤然转冷,朝着门外唤道:
“来人!”
话音刚落,门外已经进来两名屠生成员,朝着纪凰抱拳行礼:
“主子有何吩咐?”
纪凰眼眸眯起,懒散地往身边的小夫君肩上一靠,在御行符惊疑的眼神下缓缓开口:
“杀了她。”
“是!”
两名屠生成员毫不犹豫的应下,丝毫不在意纪凰要杀之人的身份。
只要纪凰敢下令,她们就敢应。
御行符:?!!
“等等!纪……邪皇!你未免太过……”
御行符被纪凰这一下吓得言语失措,看着两名衣角沾血的屠生成员朝她走来,惊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你也不怕玩脱了?”
御弈卿凑到纪凰耳边低语,双眸里凝结出点星笑意。
“阿卿放心,御行符惜命着呢。”
纪凰压在御弈卿耳边低声回了一句,说话时她的唇瓣不止一次从他耳朵上擦过,惹得御弈卿不止一次伸手掐她。
但偏偏纪凰脸皮够厚,不仅没老实半点,反而一把握住了御弈卿伸到她腰间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动作轻柔的在他眼角留了一吻。
这两人周边冒着粉红泡泡的甜蜜小氛围,简直和御行符那边惨淡凄凉的行刑场景形成了一种强烈对比。
“等等!!!邪皇,我说!我说!!!”
“有穆格罗国、蒲尔国、麟泗国、卡祁部落、狻冉部落!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
“而且这些名单都只是暂定的,到时候还会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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