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凰本就是进宫来看看御天帝都内的权贵形势的,现在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她可没那么多耐性等这些人纠结。
正欲起身离开之时,却见五皇女席位上的女子拿着酒杯朝这边走来。
御行符虽然心里非常紧张的,但神情倒是坦荡谦和,走到纪凰面前举杯道:
“久闻阁下大名,今日终于是见上了一面。弈凰阁下难得前来造访御天帝国,不知准备在此游玩多久?”
看这弈凰不想在皇宫多待的样子,想来应该很少会再进宫了。既然如此倒不如问问她的行程,说不定还有机会在宫外深谈。
这么想着,御行符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看得一旁的御拓池狠狠地灌了杯酒。
她这个五皇妹还真是会钻空子,自己刚刚才和那弈凰聊掰了,转眼她就凑上去吹捧了!平时看起来一副默默无闻的样子,争起权势来也是挺急的啊!
御锦枭看向御行符,眼底划过一抹狐疑。
宫中皇子皇女众多,她也只记得些出众的、寄予厚望的,很少关注其他畏缩怯懦的子女。
老五性子优柔寡断,向来是恪守本分规矩谦卑,很少在这样的大场合下主动开口。她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自己不喜,总觉得她少了些皇家威仪。
虽不知此刻老五站出来究竟是想干什么,但索性她的问题问得很衬自己的心意,看来还是有几分眼力见儿的。
御锦枭随即也不多说话,等着纪凰的答复。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纪凰看着御行符这么热情,自然也不好太拂她的面子。举杯朝着御行符示意一番,仰头喝下了杯中酒,开口回答道:
“在下行事向来无理可循,游玩多久还得看心情吧。”
自然是她家阿卿想让她待多久,她就待多久了。
看……心……情……?
这么随便的吗?
这六个字是大多数人此刻心底唯一的清晰想法,她们从未想过打理着偌大的揽月屠生的人,居然还能过的这么随性。
“弈凰阁下潇洒不羁,倒是本皇女拘束了。”
御行符有些不自在的喝空了酒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弈凰完全不像是要进宫交际权贵的,而更像是进宫来玩玩的。
这样说来,自己还有机会与她交好吗?
御锦枭看着御行符在纪凰这里也没讨着多大好,有些不耐烦的朝御行符挥挥手,疲惫着开口道:
“弈凰阁下来去匆忙,五皇女就不要再打扰了,退下吧。”
这弈凰本就在宴席上不想多待,要是任由老五这么拖着她的时间,恐怕还不等其她皇商上来商谈,这弈凰就已经要走了。
御行符看着御锦枭对她这种与对御拓池时截然相反的态度,胸口闷着一股怨怒,却还是唯唯诺诺的道了句:“儿臣遵旨。”
御锦佚看着御锦枭这么不待见御行符,心里疼惜自己女儿的同时自然也是更加憎恶御锦枭。
不知第多少次沉寂的氛围下,时间的流逝都显得格外缓慢。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愣是像过了一个朝代。
在这一刻钟内,有不少皇商扛不住御锦枭的眼神威压,硬着头皮上前和纪凰商讨。但结果自然是被纪凰怼到怀疑人生、理智崩溃。
当然了,这其中自然还有些例外。成功和揽月签了交易合同的也有两人,一人是被御弈卿提及过的冯思,另一名是纪凰感觉尚可的一名盐商。
声势浩大的举行了一场宫宴,结果从纪凰这里根本就捞不到什么油水。深深的感觉自己连办宫宴的本钱都没捞回来的御锦枭脸色暗沉,吓得下方所有人都不敢直视。
纪凰晃着酒杯,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下方低头装鹌鹑的一众御天皇商,喝完之后掸了掸衣袖起身,朝着御锦枭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揽月还有些琐事等着处理,弈凰先行告退。”
“既如此,朕就不强留了,弈凰阁下慢走。”
御锦枭几乎是掐着手心咬着牙才说出这么一句话,随后望向身旁的宫侍道:
“来人!送弈凰阁下出宫!”
“是。”
纪凰丝毫不去理会周围向她投来的各种眼神,只是目光几不可见的扫过齐王府的席位,然后不着痕迹的移开,跟着宫侍离开皇宫。
真可惜……并没有看见想见的人。
呵!御、丰!
……
主角离席之后,剩下的人自然没有多少多待下去的意义,等到御锦枭拂袖离席之后也都各自散了。
御锦佚碍于宫中人多眼杂,也不好和御行符多说些什么,只是小心交代两句便离宫回府。
而她想不到的是,纪凰比她更早抵达齐王府。她更不敢接受的是,她千辛万苦想要交好的人,却被她的府中关禁闭的女儿得罪了个彻底。
……
北霄帝国,帝都,皇宫。
皇宫后宫内,皇君皇侍皇子们用来赏景的神来阁一夜之间被划为禁区。
据说里面是住了女皇陛下新得的宠侍,也有传闻说里面住了个女皇都忌惮的大人物,但两者之间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相信前者。
毕竟单倾颜是个男子,一个长相绝美妖娆的男子,自然许多人都会把他往那方面想。
神来阁内,被外界议论的热火朝天的单倾颜完全不受影响,悠然的坐在亭子里喝茶赏景。
如果忽略掉他面前哭喊着痛不欲生的求饶少年,这真的是一幅美人美景图。
“十四皇子既然这么喜欢本主这块地儿,那便……留下?”
单倾颜纤纤手指抚过殷红的唇瓣,似是在问少年要不要留下,又似是在问自己要不要让他留下。
在手指白皙的对比之下,殷红的唇瓣显得分外妖媚惑人。
他面前的少年捂着肚子趴跪在地上,时不时还会尖叫着在地上打滚,伸手用指甲把胸口抓得鲜血淋漓,嘴里哭喊着:
“放过……我……我再也不……不进来了……!求求你……放过我……”
他只是被后宫那些皇侍皇子们推了进来而已,并不是故意闯进来的。而且他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母皇哪会注意到他的死活?
他不想死在这里,他才十六岁啊!还有大半辈子的人生都没有体验过啊!
他是皇子,他还没有体验到嫁人为夫的感觉、他还没有体验到为人正室的感觉、他还没有体验到在皇宫外前呼后拥的感觉……他不想死啊!
“哦?”
单倾颜好像发现了喜欢的玩具一般,站起身踱步到少年身边。
只见他好似一个高傲的王子,俯视着地上不停打滚满身泥灰、眼耳口鼻都开始溢血的少年,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边开口问道:
“本主觉得……十四皇子这冰洁干净的身子,很适合用来养本主的小宝贝们。难道十四皇子还能为本主找到比你更好的器皿吗?”
想不到这严筱儿当起容器来,效果丝毫不亚于那什么西玖的十一皇子嘛!
果然,皇子的身体就是养得干净娇嫩,竟连难以成活的不死蛊都大大提高了成活数量。
单倾颜现在看着地上痛苦求饶的严筱儿,那真是越看越觉得利用价值挺大的。
其实喂养蛊虫不一定会彻底蚕食器皿啊,差不多的情况下可以先把蛊虫移出来,等过段时间器皿养好了身体再种蛊进去喂养。
不过这么做有些麻烦,他当初就是懒得定期移养,才直接了结了沐倾颜的性命。
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可惜了,毕竟皇子这么娇嫩的身躯,拿来养不死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若是这严筱儿能有些别的用处,或是能为他带来些别的消息,那他或许可以考虑麻烦些定期移养一下蛊虫,暂且留他一条小命。
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不知疼痛地在胸口抓挠的严筱儿一听单倾颜这话,立刻就半跪半爬的移到他脚边,抓着他的衣袍磕头道:
“放过我……!你说什么我都做!真的!求你……求你放过我!啊啊啊!”
正说着,胸口一阵痛痒传来,体内无数蛊虫蚕食内脏的感觉直击大脑,让他几欲崩溃。
看着严筱儿一副快要用手把胸口撕穿的模样,单倾颜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哨子,不紧不慢的放到嘴边开始吹。
随着一阵阵阴瑟尖锐的哨声响起,地上打滚的严筱儿也慢慢松缓身体瘫软在地上。
豆大的汗珠顺着身体滑动,沾染在挠出的伤口边,疼得他眼泪直流。想要叫喊出声,却怕惹恼了一旁的单倾颜。
而单倾颜一直闭着眼,似乎很享受这哨声,吹完哨子放下之后神色中还带着回味。直到脑海中的哨声慢慢消散,他才缓缓睁开眼,含笑看着严筱儿道:
“希望十四皇子记着今天的话,若是稍有违背……”
单倾颜拉长了尾调,听得严筱儿心脏一颤身躯一抖,连忙哆哆嗦嗦答道:“记着记着!一定记着!公子有事尽管吩咐……”
看着严筱儿这畏惧的模样,单倾颜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喝了口茶继续开口道:
“往后每月来此一次,遇见本主之后发生的一切事若有半个字泄露出去,那你就……体会一下死而无尸的滋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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