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完掌后,御弈卿手握刺刀,一个闪身就加入了风啸风鸣的屠杀队伍里。
而纪凰,依旧是双臂环胸,不急不躁,无比悠闲的看着他们那边战成一团,目光始终追随着御弈卿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之后,看御弈卿已经速度飞快的彻底杀死了两个不死人,纪凰这才松开了胳膊,有些正经的看了眼挥刀朝她砍来的黑衣人。
见那些黑衣人朝着纪凰砍去,御弈卿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杀他面前的不死人去了,半点儿担心都没有。
而风啸、风鸣两人,自从纪凰和御弈卿下了马车之后,她俩也不像刚才那样死死拖住不死人了。
不用费力的去防止不死人靠近马车之后,她们两人终于可以放开了手脚去杀。
现在看着几名黑衣人朝纪凰扑去,两人不仅不担心纪凰和黑衣人,反而有点担心她们自己。
因为是她们处理的太慢,才让主子和主君亲自出手了。看来今天回去之后,接下来一段时间又免不了几场特训。
一想到特训,两人都忍不住加大了攻击力度,似乎是在提前为悲催的特训生活发泄。
这三人在这边杀得起劲,而纪凰那边的厮杀,则是刚刚开始。
眼瞅着几名黑衣人挥刀砍过来,纪凰轻飘飘的叹了口气,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黑衣人的砍刀。
她只有随身带药包的习惯,没什么随身带武器的习惯。经常用的武器除了药包里的那几根银针之外,就是她自己的身体了。
说实话,她虽然会设计武器,但却不怎么依赖武器。
前世执行任务时,在各种金属扫描器的排查下,她早已经习惯抛开外物,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杀器。
她的身上,不论是手、腿、亦或是一根头发丝,都是可以取人性命的存在。
可现在情况不同,若是面对普通刺客,她自然是懒得提刀的。但现在对面是不死人,她只能采取最麻烦的办法了。
因为正常人,只需要一处小小的致命伤就足以解决。而不死人,即使再致命的伤口,它们都能迅速愈合。
对付它们,只能用最血腥最残暴的办法——乱刀砍死。
砍到它们的愈合能力达到极限,砍到它们彻底不能动弹,才算是解决了。
纪凰穿梭在几名黑衣人中间,挥刀的速度快到只留下了几道残影,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
但可以看清的是那些黑衣人身上一道又一道的砍伤、四溅的血液与乱飞的残肢,以及那露在外面迅速枯皱的皮肤。
这场面,估计是有史以来最血腥的刺杀现场了。
被刺杀的人居然比来行刺的人更像魔鬼,说出去都让人难以置信。
那些冲向纪凰的不死人被她这砍白菜萝卜的架势给砍怕了,齐齐退了几步聚集成团。
即使它们早已经成了没有理智的杀人机器,但面对真正恐怖的危险时,身体还是有本能反应的。
纪凰提着刀,扫了眼脚边彻底没了气息的一具残尸,目光落到对面聚成团的不死人身上。
阿卿那边可是已经倒了两个了,她不太想今晚在下。
纪凰一边想着,一边提刀走向那几名聚成团的不死人。
刀尖上沾染的血液啪嗒啪嗒的往下滴,满地的血哗啦啦的向四周流淌,其中还混杂着一些让人作呕的残肢断臂。
不死人的瞳孔紧缩着,身体的本能让它们想要退避,可体内的不死蛊却控制着他们挥刀往前杀。
明知是拿身体去和纪凰的刀尖撞,可即使它们不愿,却也由不得它们不愿。
纪凰这边再一次和不死人杀成一团,而御弈卿那边,也顺利的又砍倒了一个。
风啸、风鸣两人见此默默为自己抹了把泪,不知还要不要继续杀。
因为刚才她们那两位主子的比试赌约,她们也是听到了的。
她们两人现在在这边和主君一起大乱斗,到时候分不清双方数量,影响了比试结果,害得她们主子妻纲不振,那可真是罪过。
可要是她们现在撒手,俩护卫在旁边坐着嗑瓜子儿,俩主子在刺客堆里厮杀,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于是乎,抱着这矛盾又诡异的种种思绪,风啸风鸣两人还是继续混在御弈卿周围大乱斗,想撤不敢撤,继续杀又怕她们主子妻纲不振。
哎!
这年头,当个下属好难哦!
两人心里无比纠结,压根没发现实际上御弈卿一直在和她们错开动手,尽量避免和她们靠得太近导致攻击目标混乱。
就这样,一行四人杀了足足半刻钟的时间,还是剩下四个不死人没有彻底杀死。
不过这半刻钟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宫内巡视的禁卫军赶过来了。
第一队禁卫军闻声赶来时,猛地看到这一幕还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那名被纪凰一掌轰得筋骨尽断的不死人砸到她们面前、脖子一歪彻底屁嗝之后,这一队人才冷汗直冒的回过神来。
“护……护驾!保护殿下!保护王君!”
为首的侍卫一声令下,率先拔剑冲了过去。
其余禁卫军侍卫见状连忙跟上,硬着头皮踩进了血流里。
没过一会儿,附近的几队禁卫军也匆匆赶来,个个都端着一副誓死护卫邪王殿下的架势,看得风啸风鸣俩人一阵汗颜。
说实话,她们两个其实都还是需要主子保护的小废物。
被这些禁卫军这么一搅和,纪凰四人先后收手。看了看最后四名已经奄奄一息的不死人,放心的把它们交给了这些禁卫军。
这四名不死人都已经没什么杀伤力了,要是这么多禁卫军连这四个半报废品都解决不了,那真是白领俸禄了。
纪凰扶着御弈卿坐上马车,风啸风鸣紧随其后,侧身坐在车辕上,驾着马车稳稳当当的继续向东宫去了。
……
马车里,刺鼻的血腥味渐渐减弱,从鼻尖散去。
御弈卿将刺刀擦拭干净之后折叠起来,原模原样的别在了长靴靴筒上。然后单手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朝着纪凰开口道:
“数量持平,不过你在我动手之后才出的手,还没带武器,算你赢叭!”
除开风啸风鸣俩人砍死的那四个之外,他和她每人解决了四个,数量上确实算打平了。
但她一没带武器、二又出手晚,他要说平局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哎!
她怎么这么强呢?
他可是她的小师叔诶!哪方面都被她压着,很没面子的好不好?
“怎么,平局不好么?”
纪凰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望着他那双水亮水亮的眼眸,痞气的问道:
“还是说,其实夫君今晚是想在下面偷懒……唔!”
纪凰这话刚说到一半,御弈卿就扑过去捂住了她的嘴。
那双把她迷得沉醉温柔乡的水亮眼眸,此刻正羞恼的瞪着她。
御弈卿扑过去跨坐在她腿上,一边捂着她的嘴,一边小声威胁道:
“平局就平局!不许说了!”
这女人!
嘴上从来没个正经!
下次不答应和她打赌玩了!
“唔嗯?”
纪凰被捂着嘴,意味不明的哼唧两声。一脸餍足的伸出胳膊,笑眯眯的把跨坐在她腿上的人儿搂紧。
“不许说了听到没有?”
御弈卿眯着眼继续威胁,见纪凰乖乖点头之后才慢慢松开了捂她嘴的手,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正在被占便宜。
嗯。
甚至还觉得,坐她腿上好像比坐垫子上还舒服一点。
这么想着,御弈卿坐在纪凰腿上扭动了几下,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然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软乎乎的趴在纪凰肩膀上。
“又困了?”
纪凰低头看他一眼,只看到了他如墨似的头发。至于他的脸,一半亲着她的肩膀,一半被头发遮的啥也看不到。
听到纪凰的声音,御弈卿趴在她肩膀上点了点头,软绵绵的“嗯”了一声。
“马上就到了,阿卿过会儿再睡好不好?”
纪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哄小孩似的诱导着:
“今天是家宴,没那么多繁琐规矩,很快就吃完了。若是席间实在犯困,我再抱着阿卿睡好不好?”
活了两辈子,听说过晕车晕船晕机,还真没听说过晕宴会的。明明他的脉象显示身体挺健康,但不知为何她家的小祖宗就是犯困。
可能是他前面十几年,在御天帝国参加年节宫宴时留下的心理抗拒吧。既然是心里的坎,那也不急于一时,慢慢来就是了。
大不了以后不管什么宴会她都陪在他旁边,他若是想睡,便由他睡着就是。
“唔嗯……”
御弈卿往纪凰肩窝里拱了拱脑袋,换了个方向,面朝着纪凰的脖子继续趴着。
“那你陪我聊天,聊天就不困了。”
说着,御弈卿抿了抿唇,凑到纪凰侧颈上吧唧了一口。
“那,阿卿想聊什么?”
纪凰用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丝绸般的顺滑触感让人上瘾。
“嗯……”
御弈卿沉吟片刻,然后慢慢坐直了身子。双臂环上纪凰的脖子,思索一会儿之后继续答道:
“上次听你讲到了东汉末年为解决黄巾之乱而制定州牧制度,开启军阀割据的局面,那之后呢?”
一提到这个,御弈卿的精神瞬间就上来了。眼底黯淡的小星星又亮了起来,眼巴巴的盯着纪凰。
纪凰被他逗乐了,笑着反问:
“不是说聊天么,怎的成了我一人讲?”
由于她家小夫君对她的前世非常好奇,所以她只能给他进行各方面的讲解。
上到历史政治,下到日常生活,反正只要他想知道的,她自然都会满足。
前段时间他就迷上了她前世的古代,一直缠着她从夏商周讲到春秋战国再讲到秦汉,得闲了就趴在她桌边听她讲。
这股子勤学的劲头,要是放在她前世,那妥妥的就是一枚小学霸啊。
“阿凰……”
御弈卿嘟着嘴,手臂环在她脖子上蹭来蹭去。软绵绵的声音乖得不像话:
“继续给我讲好不好?我想听。”
见他难得这么向她撒娇卖乖,纪凰自然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不过答应归答应,谋取点福利好像也不为过。
这么想着,纪凰伸出手,食指在她自己的嘴角点了点,目光灼灼的盯着御弈卿。
早已经习惯了的御弈卿半点儿都没犹豫,动作自然的凑到她嘴边,软乎乎的唇瓣贴上她的嘴角。
亲完之后,御弈卿乖乖坐正,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纪凰,就差没直接在眼睛里写上期待俩字。
纪凰见他这乖巧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揉着他的脑袋,薄唇轻启:
“黄巾之乱四年后,汉灵帝驾崩,爆发戚宦之争,董卓顺势率军入都城夺取朝政大权。董卓为了夺权,开始铲除反对者,手段残暴,废黜并杀死了汉少帝,改立刘协为帝,史称汉献帝……”
……
马车里,纪凰抱着御弈卿娓娓而谈。一个讲得不蔓不枝,一个听得全神贯注。
而马车外,坐在车辕上的风啸风鸣俩人头一次听到纪凰和御弈卿讲这些,简直是满脸困惑,内心忍不住想着:
黄巾是谁?汉灵帝是谁?戚宦是谁?董卓是谁?汉少帝是谁?刘协是谁?
莫非和纪氏天澜古国一样,又是什么史册没有记载到的朝代?
两人脑补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封闭听觉。
反正听不懂,听了也白听,反倒勾得她们一直去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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