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凉凉的不可描述记录
十二月,距离光顺帝的寿宴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月时间,海东青事件掀起的风波渐渐平息下来。
光顺帝中毒之后半身不遂,精神也常常不济,已经无法处理大部分政事。聿凛作为北晋三皇子,取代失去了一只眼睛的原太子聿铭,继任了太子之位,暂时帮助光顺帝协理朝政。
太医们不敢公然断言光顺帝这情况无药可救,聿凛也没有表现出夺权篡位的野心,重大政事的处理仍然以光顺帝的决策为主,并且在北晋和周围各国遍寻奇药和名医,为光顺帝医治身体。
光顺帝如今天天只能瘫在床上,情绪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然而皇宫中其实并没有人感觉皇上常常发火不快。一来是光顺帝的精神确实不好,二来,光顺帝所有的意见态度都只能靠着别人传出来,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光顺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位大太监渐渐都沉默下去了。
宫人和百官们对于皇上的情况知道的越来越少,而太子聿凛的话语权不知不觉越来越重,权力的重心正在一点点地往聿凛这边偏移。
不得不说,聿凛这一段过渡做得非常完美。倘若他一开始就夺下光顺帝的皇权,人们肯定会怀疑海东青事件跟他有关,因为他是最大的受益者。但现在光顺帝逐渐式微,他一点点地接过权力,就会显得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但聿凛远并没有到高枕无忧的地步。光顺帝如今还在,他只是暂时协理政事的太子,下面还有一个四皇子和一个六皇子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位置。
第一任太子“重病”死了,第二任太子瞎了一只眼睛而被废黜,现在聿凛是第三任太子,也就成了新的众矢之的。天家的竞争就是这么激烈残酷,只要下面的人有足够的本事,无论坐在什么位置上都随时有可能被拉下去。
凭条件而论,聿凛的条件在众皇子里面算是一般的。他的母妃齐妃出身不高不低,性格绵软木讷,之前在后宫中也就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光顺帝早年临幸了几次就丢在那里晾着。后来自己争气,在皇后的两个嫡子之后生了第三个皇子出来,而且聿凛又出落得十分优秀,是众皇子里面最出色的一个,光顺帝看在聿凛的份上,这才待见齐妃几分。
四皇子和六皇子虽然也都是妃嫔所出,但母家都比聿凛强大得多。五皇子因为私怨,之前跟聿凛斗得最狠,两年前已经被聿凛灭了。四皇子和刚刚成年的六皇子本来矛头都在前太子聿铭身上,现在聿铭废了,自然就转移到了聿凛这边。
十二月上旬的时候,聿凛去邺都附近的魏州一趟,回来的路上就遭到了埋伏截杀。身边的护卫全军覆没,幸好他自己武功高强,只身逃了出来,回到邺都太子府,不过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
贞庆公主这段日子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光顺帝那里伺疾。她这孝女形象演得也着实够敬业,以前娇生惯养地被人捧着宠着,芝麻绿豆点大的事情都不用她亲自动手,现在天天就待在光顺帝的宫中伺候半身不遂的光顺帝,伺候得无微不至,所有人都觉得光顺帝没白疼了这个公主。
得知聿凛遭到截杀的事情,贞庆公主当天夜里就到了聿凛的府上。
自从光顺帝的寿辰之后,贞庆公主白天在宫里伺疾,晚上经常跑到太子府里来,远远超过了以前偶尔任性跑过来的次数,甚至有好几次直接就住在这里。
但表面看上去对聿凛跟平时完全没什么两样。太子府里的人只当是宫里出了这么大变故,贞庆公主深受打击,更加粘着聿凛这个皇兄,也不觉得有什么。
聿凛的肩膀上中了一枚短弩箭,腰侧被划了一刀,贞庆公主来的时候太医刚刚帮他包扎完伤口,房间里到处都是染血的纱布和绷带,一盆盆的血水被下人们接连端出去。
贞庆公主看着这满房间鲜红刺眼的血迹,恨得咬牙切齿:“是谁伤的三皇兄查清楚了没有?”
聿凛慢慢地披上外袍:“要么是老四,要么是老六,总脱不开他们两个。”
贞庆公主扭身往外走,被聿凛叫住:“现在不能动他们,皇上的寿宴才过去半个月,前头皇上和二皇兄刚刚废了,后头老四和老六又出事,这也实在太明显了些,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贞庆公主停了下来,咬着牙:“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忍着?要是下次再遇上刺杀……”
聿凛摇摇头:“我尽量小心一点。”
“这哪是小心就能解决的事情?”
贞庆公主更急了。不采取主动进攻的话,就只能被动防守,但聿凛身边的护卫实力有限,哪比得上四皇子和六皇子用大量钱财势力堆积培养出来的杀手队伍,再小心也没用。
聿凛伤成这样她看着就已经心如刀割了,万一下次再遇上刺杀,比这更严重怎么办?
贞庆公主在原地停顿片刻,咬了咬嘴唇,从衣服里面取出一块贴身挂在脖颈上的吊坠。
那吊坠有半个鸡蛋大小,呈现一种古旧而干燥的灰白色,上面微有斑驳裂痕,并不像玉的通透润泽的质感,而像是骨质。中间有一个空洞,周围有数处突起,学过医的人才能看得出来,这竟然是一块处理过的人类脊椎骨,而且应该还是有了很长年头的一块骨骼。
脊椎骨上包裹黄金,镶嵌着小粒的黑曜石,上面穿了一条由细金链、金线和金丝络子三股合并在一起的吊坠绳,看过去精致得像是一件工艺品。
聿凛脸色微变:“这是……”
“这个给三皇兄。”贞庆公主把吊坠塞到聿凛的手里,“我这段时间大部分时候要待在宫中,不能经常出来,以后我的那些势力,交给三皇兄调用。”
……
水濯缨自从那天中午被绮里晔拖进房间里去之后,宅邸里的众人们足有十来天没有见过她出来。要不是频率极高地听见里面传来各种各样不可描述的声音,都怀疑是皇妃娘娘已经死在了房间里面,被皇后娘娘毁尸灭迹了。
玄翼和在东越时就经常跟着绮里晔的那一批暗卫对此早就麻木。横竖现在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是吩咐下人们做好后勤准备,以充分的物质条件支持这两人的闭关修炼。
主子是越来越丧心病狂,当初洞房持续了九天时间,他们已经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世界最高记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结果还不出两个月就被主子自己破了。照这个节奏下去,以后估计还要被破不知道多少次,他们很怀疑主子到最后是不是下半辈子都得耗在这上面。
最兴奋的一个人是楚漓。她一点也不知道这场大战就是她挑起来的,对自己的罪魁祸首身份毫无知觉,而且对两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啪啪啪的好奇已久,问水濯缨不肯说问绮里晔也不肯说,早就把她郁闷坏了。
第一天晚上回来听说绮里晔和水濯缨关门正在不可描述,得知有现场演播可以观摩,激动得不行,求知若渴地偷偷摸到他们的房间窗户外面想要听墙脚,结果被玄翼毫不客气地拎开了。
这以后的十来天时间里,楚漓就想尽办法地跟暗卫们斗智斗勇,想要偷听偷窥个一鳞半爪过过瘾。但“蛇信”暗卫哪里是她能对付得了的,看她那一副猥琐的模样就毛骨悚然,更加着意防着她,结果这么多天了也还是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把她给急得一颗小心脏像是猫爪子挠似的。
正房房间里面,各个角落里都笼着火盆,点着银霜炭的炭火,十二月滴水成冰的隆冬里,仍然暖意盎然,温煦如春。床边摆着鎏金百花掐丝珐琅暖炉,隐隐闪烁的火光加上琉璃灯的灯光,映照得整个房间里一片柔和。
现在这房间里总算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不再是以前那一幅满地狼藉,凌乱不堪,像是被无数怪物野兽在里面肆虐过的景象。但原因绝不是什么好事,是因为已经让下人进来收拾整理过好几遍了,之前房间里实在是乱得不成样子,简直不像人住的地方,而且又不是只待一天两天,是个人都受不了。
水濯缨缩在被窝里面睡得正沉,散乱开来的青丝披了一枕头,呼吸轻浅几不可闻,连睫毛都没有丝毫颤动,那样子像是睡到地老天荒都不会醒来。
绮里晔披了一身玄色锦袍,在床头边放下刚刚端进来的红木描金九攒食盒,把她从被子底下拖起来:“起来吃点晚饭再睡。”
水濯缨根本没清醒过来,也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感觉到绮里晔正在拉她起来,闭着眼睛往被窝更深处缩去,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
“我不行……求你……”
绮里晔凤眸中含着戏谑的笑意:“爱妃现在还不用求本宫,本宫不过是叫你起来吃晚饭而已,要求晚上再求不迟。”
水濯缨终于听清了这句话,撑起感觉像是有千斤重的眼皮,朦朦胧胧地望了绮里晔半天,好不容易才聚起一点焦距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还不打算完?这都……多少年了?”
她现在对时间已经完全没了概念,感觉像是过去了几千万年那么漫长,绮里晔不说的话,都不知道这是白天还是晚上。
这么多天里,她除了被他翻来覆去极尽变态地折腾,剩下的唯一事情就是睡觉。睡醒了被他折腾,折腾完了闭上眼就睡,折腾到一半的时候睡过去,睡到一半再被他折腾醒过来,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理会。
绮里晔确实不像以前那么强硬霸道和毫无节制,她喊受不了要停下来的时候他会停下来,但也没有多大区别。因为他这停下来不过是让她休息那么几个时辰睡上一觉,等到觉得她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又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就算不强行逼迫她,也是一半缠一半磨一半哄劝一半诱骗,使尽百般卑鄙无赖手段,最后总有办法弄得她就范。
“本宫一辈子都不想结束。”
绮里晔满是邪气的笑意更深,把水濯缨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拿过碗来给她一勺一勺地喂粥。
水濯缨窝在他的怀里,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我警告你,今天晚上不准再碰我……明天晚上也不准,后天晚上也不准……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有气无力含糊不清,听上去没有一点威慑力,倒更像是在撒娇。
绮里晔笑了一声,低头下来咬住她玲珑圆润如玉珠的耳垂:“……不准本宫碰你?那昨天晚上是谁在本宫身下哭着求本宫要的?”
水濯缨:“……”
这死变态现在多了一种比以前更加恶劣的癖好。花上好几个时辰,以千百倍的耐性没完没了地挑逗撩拨她,弄到她最终无法忍耐地哭起来的时候,又不马上给她,一边折磨她一边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逼着她向他要,等她终于受不了地崩溃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这是你自己求着本宫要的,不是本宫强迫你。”
水濯缨到后面,连最后一点脾气都给绮里晔磨没了,由着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像她之前说的一样,除死无大事,反正绮里晔也不会要她的命。他要是哪一天自己****,死在床上了,她就解脱了。
闭着眼睛喝完一碗粥,水濯缨就倒回床上去装死,绮里晔又把她拖起来:“刚吃完饭别躺着,免得积食。今天外面暖和了些,本宫带你出去透透气。”
水濯缨猛然睁开眼睛:“你终于让我出门了?”
这十来天她一直像是关禁闭一样被绮里晔关在房间里面,一步都没走出房门过,现在他终于让她出门,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终于愿意大发慈悲放过她了?
绮里晔勾起嘴角一笑:“在这房间里做了这么多天,本宫也腻了,去外面换个场地试试。”
水濯缨两眼一闭,一头栽回到床上。
绮里晔大笑起来,抱着她下了床,帮她穿上衣服。
“爱妃不用一副这么可怜的样子,本宫这两天不碰你就是了,让你好好休息。养好了身体,以后本宫才能尽情开荤。”
水濯缨:“……”
特么这个意思就是他这十来天都还没有尽情是么?
她全身都跟没了骨头一样是软绵绵的,连一步路都走不动,绮里晔把她抱起来,正要带着她出门,房间外面传来蓝翼小心翼翼的声音。
“主子?”
绮里晔应了一声:“进来。”
蓝翼之前被玄翼警告过,进门之后连一眼都不敢看房间里面的景象,以及主子和皇妃娘娘两人的模样,就低着头跟在地上找蚂蚁似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动也不敢动。
“禀报主子,之前主子吩咐要查的贞庆公主的事情,已经查出眉目来了。”
水濯缨一听这话,立刻清醒了几分,绮里晔抱着她在房间里的一张座椅上坐下,对蓝翼道:“说。”
“贞庆公主的母妃常贵妃,来历确实不简单。”蓝翼说,“据属下查到的消息,她是中原上古氏族,蚩罗一族的后人,而且先祖在蚩罗族里有很高的地位,推测可能是当年蚩罗族的长老之一。蚩罗族现在遗留在中原的势力,很多都传承到了她的手上,在她死之后又传到了她女儿贞庆公主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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