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二皇子。”孟南介绍道。
田氏忽地打了个哆嗦,心里激动起来。
她还没这么近距离地见过皇室中人,这位二殿下,也算是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了。
“老身见过二皇子殿下。”她这一个大转弯,所有人都暗暗佩服,刚才还一副要将人撕了的样子,这一下子就俯首称臣了,真是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那女子不错,三日后,抬到本皇子府上来。”周琰说完,一手拍着顾墨杭的肩膀,“墨杭艳福不浅,孙府的姐妹个个天姿国色,这趟跟着你来迎亲,不亏。”
“殿下请慎言。”顾墨杭黑了脸,这叫什么话,岳父岳母还在场呢。
周琰拍拍他的肩,转身而去,对于孙清莹则没有半点问候。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清雅也是后来听杜鹃说的,原来孙清莹果然是老夫人田氏准备塞给自己的,为的是跟顾墨杭制造点什么,趁机让自己不得不将人带进长安侯府。孙清莹半夜在外面溜达,恐怕就是为了找机会偶遇,然后来点什么吧。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顾墨杭没算计到,却遇上了生性风流的二皇子周琰,这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看孙清莹那一身伤就知道了。
可怜的孙清莹,父母还未从尚书府赶过来,这一生的命运就决定了。
孙大夫人崔氏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晕了过去,孙大老爷起先是有些不能接受,可是后来就想通了,顾墨杭身份再高,能高得过皇子去?况且如今米已成炊,女儿已经是二皇子的人了,只有劝女儿乖乖地嫁过去,将来生下一男半女,说不定自己也能弄个国丈当当,说不定比父亲这个过气的礼部尚书还要风光得多。
他的计划十分美好,可是过程十分曲折,且不说周琰能不能让他当上这个国丈,这一天最终重要的事还是清雅出阁的事。
待杜鹃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清雅已经开了脸上了妆,换上大红的嫁衣,戴上沉重的凤冠,秦浅月亲自将红头纱盖在她的头上。坐在房里静静地等着吉时一到,就要去前厅拜别父母了。
前厅,平国公的大嗓门催促着:“我的乖孙女呢?今儿个她是新娘子,我这个祖父还没见到一眼呢。”
“小点声儿吧,也不怕别人听见笑话。”平国公夫人压低声音相劝。平国公却毫无忌惮:“我为什么要小声?我的孙女儿风光大嫁,难道还需要遮遮掩掩不成?”
他的嗓门儿极大,压根儿没将坐在他下首新娘子的正牌祖父——孙尚书放在眼里,孙尚书心里那个憋屈,脸上却不能表现出丝毫不满,没法子啊,谁叫人家是平国公呢?
清雅刚迈门槛就听见了平国公夫妇的声音,忍不住莞尔一笑。
“我的乖孙女!”平国公夫人一眼就看见了,忙向她招手,“快过来祖母瞧瞧!”
刚刚还在劝平国公的她此时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将清雅的手拉过来,啧啧称赞:“我的孙女儿就是美人胚子,就是当年号称京城第一的皇后娘娘也比不上呢。”
清雅听得直冒冷汗,居然拿她跟皇后娘娘相比,难道嫌命长了吗?
好在他们二人没再口出惊人之语,宾客们一一说着吉祥话儿,开始举行仪式。
“雅儿,去了侯府,要照顾好自己和姑爷,有事让人回来告诉一声,别委屈了自己。”孙继祥老泪纵横,眼角掩不住的湿意。
清雅从未见过这样充满濡沫之情的孙继祥,这一刻,他才真正地像一位父亲一般。
“爹爹,娘,女儿不孝!”她眼泪一滑,顺着脸颊滚落,顾墨杭在一旁忍不住道:“莫哭了,哭花了脸像个小野猫似的。”
“野猫怎么了?有本事你退货啊!”清雅横他一眼,脱口道。
众人被她的语出惊人吓呆了,顾墨杭也是呆呆的,不过不是被吓的,而是被她那嗔怨的眼神震住了。
大锦朝的红纱比较薄,能隐隐约约看到人的相貌,顾墨杭以前也见过清雅好几回,虽然知道她美貌,但他一向对美人免疫,此时隔着一层头纱,他却已经被憾住了。
“墨杭啊,真没出息!”周琰在一旁直摇头,“往后别说是我兄弟!”
顾墨杭这才回过神一般,耳根子微微发红,目光闪了闪,向孙继祥夫妻恭恭敬敬地道:“岳父岳母放心,墨杭一定不负她。”
孙尚书和田氏在一旁,除了必要的礼节,顾墨杭根本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们,二人坐在那里,连平国公夫妇都不如,根本就像是个摆设,脸上颇有些难堪,忙催着:“莫误了吉时,该出门子了。”
这时,打扮一新的孙志贤出来了,站在清雅跟前背过身去,“姐,我背你!”
“……”清雅哭笑不得,贤儿刚刚才十岁吧,竟然想背她上花轿?
“姐,快来吧,你只有我一个兄弟,这是我的责任。”孙志贤故作老成地将胸脯一挺。
众人皆露出笑意,其实,旁边还等着几个孙氏的族兄,是秦浅月请来背新娘子的,谁知志贤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被新娘子不可,甚是好笑。
“小东西,我的媳妇,你瞎操什么心?”顾墨杭将他格开,将轮椅推到清雅面前,伸出手。
清雅不解,他催促道:“还不快过来,莫非真要贤儿背你?”
清雅红红的,他这是要抱自己出去?众目睽睽,即便是她心理再强大,在古人面前上演你侬我侬个,还是很有心理障碍啊。
可是,拗不过他的坚持,清雅还是让他得逞了,幸好顾墨杭的轮椅是特别定制的,功能不是一般的强大,下人也已经将门槛卸了,倒是顺利地出了门。
杜鹃等几个丫鬟看着清雅上了花轿,连忙回去收拾要带的包袱,上马车前,看到水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不由得皱了眉道:“水仙你磨蹭什么啊?别到时候花轿进了侯府,我们还没有到。”
她们几个是要去服侍姑娘的,怎么能走在后面?
水仙喘匀了气,上了马车,眼睛闪烁着,似乎想说什么,又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还是没有说出口。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喜鹊好奇地看着她,水仙平时并不是咋咋呼呼的性子。
“喜鹊姐姐,杜鹃,我听到几句话,你们可别乱传出去啊,否则对咱们姑娘不好。”水仙郑重地看着二人。
“什么话?快说!”喜鹊急了,催促道。
水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下了很大决定一般,说道:“我刚才听落霞院的小丫鬟说,姑爷昨晚真的去过的。”
“什么?”“怎么可能?”杜鹃和喜鹊同时反驳,侯爷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水仙也不辩驳,只叹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只是那些丫鬟那么一说罢了,我已经拿钱封了她的嘴,若她真敢乱说坏了姑娘的事,我定不饶她!”
杜鹃这才松口气,打趣着她道:“哟,这就有管事媳妇的派头了,赶明儿让姑娘给你指一个小厮,让你好好过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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