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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番外134

  安清奕清冷的双眸中,上千年来第一次闪过丝别样的情绪。

  那叫……矛盾。

  他走了过去。

  在她面前立定。

  第一次柔和了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

  “莫玉慈。”

  清冷的音色,却夹杂着几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怜爱。

  “莫玉慈?”她呆呆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然后摇头,傻傻地笑,“我不是莫玉慈,我是……冰灵。”

  终于,他收回目光,看向那个负手而立的男子:“你成功了。”

  “是么?”昶吟天眉梢上扬,邪气外露,“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比你更加强大?”

  安清奕摇头。

  再没有多说什么,脚踏虚空,往殿外飘去。

  他只是来看看。

  一时好奇。

  看看有没有所谓的天命。

  似乎没有。

  赫连毓婷的生命,还有最后数天,如果莫玉慈,彻底成了冰灵……

  这个世界将按照他的法则,再运行一千年。

  一千年……很漫长呢,漫长得连他都觉得有些单调和乏味。

  如果这世间,只剩下些没有思想没有大脑的木头桩子,如果这世间,所有违背规则的东西,都被扼杀和封存。

  你将看到的,你能看到的,除了死寂和冰冷,还有什么?

  ……

  这,才是真正的绝望吧。

  即使连强大的命运之神,都感到绝望的绝望。

  命运,之所以凌驾于每个生命之上,就是期待着有英勇的人,敢去打破它,敢去冲撞它。

  否则,它的存在,将毫无意义。

  如果人人都臣服于命运,如果人人都安于命运,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呢?

  我,实在难以想象。

  “奇怪的男人。”在他消失之后,昶吟天发出声轻吟。

  他与他,相生相伴一千年,谁比谁存在得更久,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他们都是寂寞的,却永远走不到一起。

  他是开始,他是结束。

  就像两道悖离而行的线,除了在生死绝对激烈相撞的刹那,他们始终没有任何交集。

  可他,却一直想征服他。

  因为死亡,是所有命运的最终呈象,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真理。

  转过身,他走回床榻边,目光再次落到那个女人身上,心中却多了丝烦扰。

  这根刺儿,有点扎手呢。

  莫玉慈,要怎么处理你,才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呢?

  他沉思着。

  她沉默着。

  时光就这样一点一滴溜走……

  浩京。

  望着城楼上那两个熟悉的字,郎程言甚至有了一种流泪的冲动。

  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城门洞开,文武百官分列两行,肃穆地迎接着他们的帝王。

  无论他是胜利,抑或失败,无论他是欢乐,还是忧伤,他们都站在这里,以最忠诚的姿态,等待着他的归来。

  热泪一点点盈眶,郎程言不由下意识地咬住唇角。

  “你回来了。”

  清澈阳光中,那一袭云衫,显得格外地飘逸,洒脱。

  “回来就好。”

  他看着他,仿佛看着自己的兄弟,也像是一生的至交。

  他们两个人,从当初淡淡的敌对,从碧月湖畔的持鱼言欢,从浩京城郊外的铁拳相向,从玉英宫外的无声求助,这一路走来,始终是因为那个女人,而夹缠不清,却也是因为那个女人,结成一段似友谊非友谊的微妙感情。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手帮他,也许仅仅是因为惺惺惜惺惺。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地信任他,或许仅仅是因为,她相信他,所以,他亦信他。

  他们,从开始到最后,始终都没有让对方失望。

  因为,他们一个是郎程言,一个是纳兰照羽,都是这乾熙大陆,最优秀与杰出的男子。

  光明的不仅是心,还有他们日渐高贵,日渐完美的品格。

  历经岁月的风尘之后,郎程言会淡去那份年少时的冲动与戾气,最终包容天下,胸纳四海;纳兰照羽会洗去天生的多情与散漫,将自己的才华,完全奉献给他的民族,他的国家。

  他们,都曾年少不羁,都曾或多或少地对这个世界,感到迷茫和无措,但他们最终却会成长。

  成长为光耀千秋的双璧。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郎程言,纳兰照羽,你们的光华,终有一天,再不会被任何因素所埋没。

  他们平静地看着彼此,没有道谢,没有呈情,只是一种属于王者的淡然。

  错肩的刹那,他对他说:“一路好走。”

  他对他说:“再见。”

  君子之交,淡然如流水。

  望着那个皓皓如云,飘逸若风的男子远去的背影,铁黎等人心中难掩感慨。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让他们深深感觉到他身上那股雍容博大,襟怀坦荡的气息,他治国,如烹小鲜,他面临危机,丝毫不乱,条理分明,有板有眼。

  这样的男子,随便放在哪里,也是一经天纬地之才。

  却偏偏,是这样淡然物外的性情,丝毫没有红尘俗念。

  世间,真有这般的奇男子?

  以前,谁都不信,今朝,他们恭逢其会。

  “回宫吧。”收回视线,郎程言打马领头,向永霄宫的方向而去。

  纳兰照羽,士为知己者死,你之情谊,我郎程言铭记于心,但这,并不包括莫玉慈。

  情谊归情谊,爱人是爱人,我只希望你,永远分得清。

  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想来慈儿,也绝不愿看到我们俩,因为她而兵戎相见。

  我无权阻止你的爱,但你也不能夺走我的爱,至于慈儿……我会给她,一次公平抉择的机会。

  因为,尽管爱已深情已重,很多时候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或许你,比我更适合她。

  ……

  “殿下,郎程言已经回京。”

  “哦。”摸着自己漂亮的下巴,昶吟天眸色意味深长……回京了?如此说来,好戏该开锣了?

  “把这个,送去浩京。”

  手指一弹,一张大红色的喜帖,凌空飞起,来人赶紧伸手接住,然后转身迅疾离去。

  仰面躺进椅中,昶吟天那双冷寒的冽眸里,第一次爆出兴奋,甚至噬血的光!仿佛已经嗅到甘美的食物的气息,颐指大动,只等着将对方一口吞下肚去!

  一千年,为了这场大戏,他可是已经,足足等候了一千年!

  莫玉慈,郎程言,这烈火烹油,鲜花织锦的戏台已经铸成,且让天下人拭目以待,你们要如何高歌,如何演出,那精妙绝伦,惊天泣地的一幕吧!

  ……

  蹄声滚滚,如闷雷般碾过长长的官道,向东,向东,一路向东。

  马上男子一身紧身黑衣,肩上背着个小小的包袱,内里装的东西很简单,却即将成为,掀起滔天之劫的导火线。

  凌天阁。

  一身龙袍的男子倚栏而立,眺望着无边秀丽的江山。

  经历两年的震荡之后,大安国,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平静。

  内忧外患,一并剪除。

  他终于,可以暂时松懈下来,舒一口气。

  朝中有洪宇,有铁黎,还有郎程晔从旁打理,他已经可以抽身了。

  “皇兄。”少年粗沙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数日过去,十六岁的少年又长高了不少,已经能与兄长比肩,原本带着几丝稚气的眉目也舒展开来,显示出一股少年独有的,蓬勃朝气,让人看了就打心眼儿里喜欢。

  “唔。”郎程言微微侧头,“奏折都批完了?”

  说到这,郎程晔顿时不满地撇撇嘴:“麻烦死了!那些大臣们上的折子,个个酸腐不堪,半天说不到正题,皇兄,这活儿你还是自己干吧。”

  “怕是不行。”郎程言眸光淡定,“这些日子你得担待着。”

  “皇兄?你不会是想……”

  “皇上,皇上,”安宏慎忽然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手里托着封锦柬,整个人不住地抖,仿佛捧着的是颗炸弹。

  “给我。”只看了他一眼,郎程言心头便是一阵突突乱跳,先时的镇定一扫而空。

  打着哆嗦,安宏慎递上手中的物事,然后侧身退到一旁。

  捏着那薄薄的锦柬,郎程言自己也是难掩激动,仿佛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就要揭开……

  “皇兄?”郎程晔眸中不由闪过丝好奇,还有急切……这锦柬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为何安宏慎和皇兄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终于,郎程言打开锦柬。

  一张大红色的喜帖倏然落地,上面那一行行鎏金的正楷,触目惊心。

  “慈姐姐!”却是郎程晔第一个惊跳起来,语无伦次浑身哆嗦,“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反观郎程言,却是离奇地全然平静下来。

  好。

  很好。

  这么多日子的煎熬之后,慈儿,我终于,等来了你的消息。

  虽然是让我剜心刻骨的消息。

  但,始终是好消息。

  因为你,还活着。

  你还活着,这对我而言,便已足够。

  不管千山万水,不管烈焰滔天,我都会倾我之力,将你寻回。

  不管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答应嫁给别的男人,都不要紧。

  真的,不要紧。

  我只要你活着。

  我只要你平安。

  你的平安,便是上苍赐给我的,最宏大的幸福,与希冀!

  郎程言再一次踏进了慈光殿。

  一道道明亮的阳光穿透窗棂,隐约可以看得见,无数细小的微尘在其间飞舞。

  “程言……”

  立于空荡的殿阁中,他似乎看到她的慈儿,倚在窗边,颦笑浅浅。

  信步走去,幻象消失,握住的,只是一把微暖的空气。

  但是,已经看到了光明,不是吗?

  ……再次步出慈光时,郎程言看到一个人,立于梧桐树下,背对着他,鬓边几许白发,被微风轻轻掠起。

  “外祖父。”走到他身后,郎程言深深一躬。

  “言儿。”转过身来,铁黎深挚地凝视着他,眸底隐着不尽的沧桑,更多的,却是担忧,“已经,决定了吗?”

  “决定了。”定定对上他的双眼,郎程言不闪不避。

  “即使……会身遭罹难?”

  “我会回来了。”郎程言截住他的话头,“外祖父,我想我已经,找到能逆转一切的武器?”

  “哦?”铁黎眼中却仍旧平静无波,“如果你已经决定,那就……去吧。”

  “一切,拜托外祖父了。”

  慢慢地,慢慢地曲下双膝,就像两年前那般,郎程言跪在了铁黎的面前,深深地,叩头及地。

  他需要他的全力相助,更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

  他已经尽了力量,平内乱除外强宾服四方。现在,他要做的,是去追逐自己心中,最为真诚的渴望。

  就算不成功,就算横亘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千年以来没有人穿过的绝狱,他,也要去。

  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更因为他,想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带回光明与希望。

  ……

  第二日,当朝阳的光芒照亮整个乾元殿时,大安的群臣们再次发现,他们的皇帝,又没了影儿。空荡的龙椅前,站立着的,是面容坚定的辰王,郎程晔。

  金阶之下,左洪宇右铁黎,一文一武,相生相峙的格局,代表着这个国家,仍然安和泰平,固若金汤。

  ……

  一人一骑,背负双剑,郎程言再次恢复到年少时纵马江湖的装束。

  曾经的热情在胸膛里翻滚起伏,让他想长啸,想高歌……

  似乎,这两年以来惊涛骇浪般的种种,都已经被抛在了脑后,被清风荡尽,风流云散。

  他,终于放下肩上的担子,终于回到了那些洒脱不羁,却一心光明的日子。

  父皇,孩儿已经兑现对您的承诺,孩儿已经还大安盛世平安,现在孩儿,要踏上寻爱的旅程,请您在天之灵,保佑孩儿!

  母后,您的悲辛与磨难,孩儿已然尽知,孩儿伤感您的痛楚,所以在心中发下誓言,倘若心中有爱,定不会让这世间磨难,毁了孩儿的锦心良愿!

  孩儿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要去寻找天下人的幸福,孩儿要打破那笼罩于万万人头上无望的宿命,孩儿要做一个,无愧于浩浩苍天,无愧于今生的豪壮男儿!

  举目江山山无数,放眼流光光飞渡。

  慈儿,我来了!

  我来了!

  向着漠漠天际,郎程言仰天长啸,喊出那句压抑在胸中多时的话语,带着不尽的喜,不尽的狂,却不知道,他将要面对的现实,将是多么的残酷,多么地绝望!

  比面对安清奕时,更加浓重的绝望!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如斯美丽的春景,却浅溢着几许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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