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环在风华的腰上,另一只手则是与他十指相扣,让两人手心的温度渐渐变得相同,指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若馨心中满是悠闲惬意。
她喜欢在欢爱后就这样静静的拥抱,没有丝毫阻隔地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气息,沉淀的平静与安宁像是暖煦的春风轻轻包围着她,一颗心也如被暖阳照耀一般的温暖。
越是交融越是不舍,越是贴近越是珍惜,喜欢的越深幸福甜蜜的同时也越有一种怅然萦绕心头,她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爱,虽然让她的心不再平静,但她却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轻轻向上移了移,丝滑的被褥滑落腰间,露出她*的背部。风华察觉,替她拉过被褥,暖热的手也轻缓地捂在她的身后。
若馨低笑,吻了吻他胸膛处心口的位置,喃喃道:“风华,我希望你会是我打破那个传说的奇迹。”
风华轻轻抚着若馨的裸背,低声问道:“什么?”
“我七岁以前是流浪街头的,记忆中一直是一个老婆婆照顾我。她是一个乞丐,孤独一人,只能以乞讨为生,即便那样,她却依旧像家人一样照顾我疼惜我,每次要回来的饭菜总是让我先吃,偶然得到的衣服也总是给我穿着保暖。那时的日子虽然很苦,虽然常常受人白眼,但在我记忆中,却也没有什么烦恼,因为我很喜欢那个婆婆,只是有一天,那个老婆婆也终于挨不过寒冬,就那样走了。那是我第一次失去一个真心喜爱的人。”
时间过去了十多年,再回忆起当初,虽然没有了那种心痛的感觉,却依旧有惆怅涌上心来。
仿佛能感受到若馨心中的淡淡愁绪,依旧轻抚着她的背,风华低头,轻轻吻了吻若馨的额头,见她抱得更紧。
无言的安慰和难抑的怜惜包容着她,若馨心头一暖,继续道:“婆婆死后,我依旧流浪街头,只是就此孤单一人。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有什么生存的本事,只能跟着那些乞丐一起乞讨,因为年纪小,常常受人欺负,讨到的饭也常被那些强壮的乞丐抢了去。在我感觉自己要饿死冻死的时候,是师父收留了我。”
风华停下动作,安静地听着。
“山间数载,小师弟来之前,一直只有师父与我两个人。师父亦兄亦父亦师亦友,他在我生命中占据了所有的角色。在我心中的分量也越来越重,一直到十三岁,我知道了自己对师父的心意,不再是单纯的敬重了。只是师父察觉了以后,却对我日渐疏远,甚至最后我才知道,他收留我,也只是因为我的长相,与他心中女子肖似的长相。这是我第二次失去了喜爱的人。虽然人在,心却永远没办法靠近。”
风华没有回应,若馨轻轻楼了楼他,说道,“我不想瞒你,我确实对师父动了心,即便是现在,他在我心里还是难以磨灭。只是既然他心中无我,我不愿强迫也不会强求。喜欢一个人,我便会真心全意的想要对他好。风华,人们都说感情会变,不能轻信承诺,但我可以对你保证,在我生命终结前,我不会有二心,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
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若馨都以为风华是不是睡着了,才听到他轻轻应了一句,“我知道。”
他的声音哑哑,往日清淡的嗓音如今带着万般的情绪。
“你方才说什么传说?”
“我十七岁被师父赶下山,下山前师父告诉我我的身世。我心中欢喜着原来我在这世上还有亲人,归家认亲后,才知道原来我自出生就背负了一个无法摆脱的命运。除了保护族人的责任,还有一个流传的说法,就是如我这般身份的人,都是一生不得所爱的。”若馨轻轻吐了一口气,“我不怕无法得到喜爱的人,只怕喜爱的人会离我而去。”
“我不会离你而去的。”风华哑声道,再将她搂得紧些,
“嗯。”若馨应了声,轻声笑道:“风华,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我知道。”
对风华的喜欢,她不会保留,要说的能说的,她会明白得告诉他,绝不会拖到以后再说。
她不想留下遗憾。即使不能得到一个长长久久,至少在她活着的时候,要好好让自己喜欢的人得到幸福和快乐。
微微抬头,鼻尖顶到他的下巴,如此近的距离带来一种亲昵的温暖,若馨轻轻蹭蹭,伸手摸着风华的下巴,吻了上去,浅尝即止,以免再度引火*。
温温凉凉的感觉,凉的是唇,温的是唇舌间的缠绵,若馨唇角微扬,双手轻轻绕着他,让两人的身体没有丝毫的缝隙。闭上眼睛,若馨低低念道:“兹子风华,吾祈以天休,唯以斯愿......”
“你在念什么?”
若馨睁开眼,笑了笑,“是一种为心爱的人祈福的祝辞。”
上回得到风华的八字,才知他八字纯阴,命运坎坷。而她本命也为纯阴之体,以她祭司之能,两人气血相融之后,她能为其改运,将其坎坷之命过于己身。
闭上眼,若馨继续念道:“君寿以万年,天被禄祚,黍谷无尽;君寿以万年,福明不休,昌瑞绵绵;君寿以万年,家室太平,子敬孙孝;君寿以万年,介尔贤妻,死生不渝。子君风华,景盛二十年腊月十一巳时生,寿以万年,享吾以祈祉。白卜若馨,佑其终身,子君风华,受福长盛。”
这是白氏祭司流传的一个祈福辞,不同于为族人或是其他什么人祈福的形式,这是祭司只为心中认定的爱人所诵的祈福辞。她不知道,为什么注定了历任祭司不得所爱,这首祈福词却还是依旧流传不休。
如今,她想她多少有些明白了,虽然不能得己所爱,却依旧愿意为他祝福。
她是真心喜爱风华,也因此希望他能有个幸福的人生,即使最后陪伴他走过那段人生的人是另一个女子,不是她。
“若儿......”风华轻轻地唤了声,声音低哑。
“嗯?”若馨抬头,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风华清若泉澈,烁如星辰的眸子,暖暖的鼻息扑上颜面,微张的双唇便被一片湿热堵住,火热的吻带着燃烧的炽情,销魂蚀骨。而后慢慢地化成辗转的轻吻,满含深深的依恋。
双唇分离,风华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这样紧紧地抱着若馨。
......
虽然同风华的关系改变,若馨依旧三日才去一次万春县。她没有忘记自己身为白氏祭司的职责,为了保障白家村的安全,她又在村外加设了一个迷障。如今能力减落,迷障的保护也会随着她的能力而改变,虽然设迷障消耗能力,却也无法。
茹雪与她对抗了半月也终于从祀堂回来了,初时,还有些阴郁的模样,如今,倒是又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若馨注意观察了她几天,比以前安分了许多,虽然时时也带着枫林去县城里,却也会准时回来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应宁王已经离开万春县回到京城了,那些准备在县城郊外置地建房的京城人也渐渐离开了许多,白家村的隐忧消减了不少。
风华身上的毒已经基本驱尽了,如今只待她去山上找到一株“祈兰草”便好。只是这祈兰草极是稀少,且三年才一生,朝生晚凋,要找到也颇花一番功夫。
难得清和坊闲暇,风华便陪着若馨去东街铁铺取货。
取的是为胭脂订做的短匕,胭脂虽使长鞭,却也随身携带短匕。若馨知道胭脂的短匕在下元祭祀去京城取阴剑时丢失,便按照她过去使用的匕首绘了一个图让铁匠照着做上一柄。
这边,关家大少自从那日庆生,便有些患得患失,常常不自觉唉声叹气,或是看着自己的澡桶时而迷茫时而傻笑。
同时,他也派人寻找若馨的消息,却一无所得。
这一日,他听到下人说终于见到若馨出现,如今正在东街附近后,立马跳将起来,让人务必盯紧,唤了下人挑了最好的衣服换上,一番梳洗,立马赶了去。
越是接近下人告之的地点,没有原由地,他的心扑通扑通又开始跳了不停了。
拐了一个弯,果然见到若馨在一家铁铺前,关大少赶紧煞住脚,退了回去,他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又赶紧让小厮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仔细照了照自己的脸,确定没有一点纰漏之后,才慢悠悠地再度走出巷子,朝若馨的那个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左瞧右看,一副偶然路过的模样,走过了若馨身边,若馨没看到他,他一阵暗恼,又转过身,再度经过若馨身旁,很夸张地“嗯哼”一声。
若馨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关大少一张脸阴沉沉,第三次转身,狠狠瞪住那道纤长的背影,火辣辣的目光似乎要把她烧出一个洞才能甘心。气呼呼看了许久,于是再次走到若馨身旁,身子一探,带着讶异的口气突然叫道:“死女人!”
若馨回头,对上一双明亮璀璨的黑眸。
关景天心一跳,却是长眉一挑,故意做出一副很是不屑的表情,“哼,怎么本少爷怎么走到哪里都会碰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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