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冷曜痕再度从她眼前消失,怜星的心中有那么一点点淡淡的失落,却又长舒了一口气般的轻松,既然无法面对,逃避是最好的方法。
灵蝶的造访,字语不多,全是叮咛她照顾好自己的话,对于她的关爱,往往只是两三字的带过,似乎他也很好,可那平静却让她敏感的心总觉得哪里不对。
“清尘,清尘……”她焦急的呼唤着心中最爱的名字,长长的声音着松林间传送,晕到每一个角落弥漫开来。
她知道自己冲动了,可是漫长的相思之苦让她再也无法按捺,太想见到那个人了,她的——清尘。
所以她溜了,从魔界找了个机会出来,一路上飞奔而回,不断的念叨着爱人的名字。
山间,白影一晃,优雅身姿缓缓而来,衣带翻飞,飘飘欲仙。双目含笑,对着她的方向柔柔的牵动唇角,眼眸中荡漾着湖水清澈,干净的似乎能倒映出天空中的浮云悠悠,双臂舒展,对着她的方向扬起衣袖。
脚下一动,怜星人影飞舞,若流星坠地,纵入他的怀抱,“清尘……”
太久了,久到对他的思念像潮水没顶,每一丝呼吸中都是他的名字,她只知道,要紧紧的拥着他,让他独特的馨香包裹自己,嗅着他的味道,被他怜爱的抱着,一如当年。
是他,是清尘,那沾染着杏花的淡香的味道,所有的怀念记忆,伴随着他的气息一同跃入心头,顿时让她眼角一涨,鼻头发酸。
她没有注意,在她激动的扑入同时,沐清尘的脸色一白,脚下连连后退。
“我的清尘,清尘。”双手搂上他腰,螓首埋入他的怀抱,用力的嗅着,“清尘。”
他任她拥着,唇角微颤,不变的是那柔情似水的双眸,双手停在空中,叹息间慢慢落下,揽上她的肩头,她的腰,渐渐的收拢,终于无法抑制的紧紧将她嵌入,俊秀的面容贴上她的发,喃喃低语,“怜星……”
她感受着,温柔的掌抚摸过她的发,颤抖着落着她的脸侧,指尖擦过她的肌肤,细细的摩挲着,眼神中跳动着火焰,一下下,在彼此的对视间落入她的眼底,他呼出的热气喷着她的脸上,吹动她额际的发,“你更美了。”
是的,如今的她,除了娇媚,骨子里透出几分怡然端庄,眼神中不再是无助的可怜,那是自信和自傲的幻化出的琉璃七彩,只有那拥抱和低语,一如当年的依恋。
她抽抽鼻子,瘪着嘴,贪婪的看着面前飘逸雪白,螓首靠着他的肩头,睫毛阖上的瞬间,一行清泪缓缓滑落,打湿他的肩头,“你,瘦了。”
指腹擦过,怎么也擦不尽那沾湿的小脸,他无奈的低下头,捧着她的脸,低声哄劝着,“没有,真的没有。”
“有。”让自己的发披上他的肩头,她死死的搂着他的腰,摇散一头美丽的秀发,破碎而可怜的挤出几个字,“真的有!”
头发被他轻柔的掬在掌心,送到唇边,她看见,他的唇亲吻过她的发梢,如蝴蝶翅动,掠过她的脸颊,在她脸上飞出红霞的瞬间,噙上她的樱唇。
身体一软,被他的双臂从肋下撑住,舌尖细细的舔食着她的芬芳,吮吻着。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被宠爱的恣意,她圈上他的颈项,让自己与他贴合的更紧,感觉着他每一分的爱。
双唇被挑开,他滑入她的唇齿间,不轻不重的在唇瓣上一啮,趁着她喘息的契机含住她的丁香小舌,不给任何反抗的机会搜刮着她的嫩壁,与她纠缠着,不断汲取着她的汁液。
她靠在他的怀抱里,与他紧紧相拥。
他的味道,他的甜蜜,他的每一分动作,两人间甜蜜的吻不应百年的分离而陌生,她能感觉到他的压抑,生怕不留神间那喷薄而出的激情会伤了她。
唇被放开,有些麻麻的疼,热热的烫着,一直烧进心里,她双颊绯红,轻轻擂上他的胸,被他抱的更紧。
“对不起。”想了无数次他会说的话,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一句,她看见了他眼底浓浓的歉疚。
“你是指我在魔界的事吗?”
清尘永远将她视为掌中明珠,自己独自一人在魔界挣扎,他一定难受了吧。
她飞快的摇头,抓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脉腕,“没有,真的没有,你看,我已经能控制邪气了。”
他没有象从前那样用灵气探入她的内府感受她的真气,手掌一翻,轻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微笑颔首,“我的怜星现在是不是很厉害的仙子了?”
她愣了愣神,“清尘,你不怪我?我,我的邪气……”嗓子发干,不知道如何启齿自己已经将邪气作为自己身体里主要的功力修炼着。
“我知道。”他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树林间,声音没有一点意外的震撼,“冷曜痕是不是用疏导的方法,让你修炼邪气?”
“你……”她低下头,象做错事的孩子,“你都知道了?”
心口怦怦的跳着,那夜的梦如毒蛇一样缠绕着她,她恐惧,恐惧着在他眼中的她也成了邪魔外道,她害怕,他日的清尘也会象斩妖除魔一般将剑锋对准她。
“当年我就猜到了。”他一句话让她更意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淡定神闲,耳边是他清风般的低语,“当年我就猜测到,你那邪气光用镇压和驱逐都无法彻底的消除,唯一的可能,就是让她为你所用,不过那时的你道心不稳,我害怕你会被邪气吞噬心智,所以不曾告诉你。”
他停下脚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回首对她莞尔,风轻轻,树影婆娑。
漆黑的双瞳,是欣慰的坦然,此刻的清尘,温柔的就如同这山间的风,“没想到一场意外,让我知道,是我低估了你。”
“魔界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恐怖,也不全是邪魔之徒,其实他们大多和我们一样,也想修炼,也想成仙。”她急切的解释着,想要告诉他,其实大家都误会了。
看着沐清尘的笑容一点一滴从脸上褪去,交扣着的掌心里,他的手开始冰冷,怜星抓着他的手,“真的,清尘,你相信我,冷曜痕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是吗?”他的唇角边,扯出冷漠的冰寒,“因为他给了你功力,教了你修炼法门?”
“不是的……”沐清尘眼中的疏离让她恐惧,似乎有什么在离她慢慢远去,想要抓却抓不住,“你听我慢慢说……”
他的手指从她的紧握中慢慢抽出,瘦弱的他脸上一片苍白,“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什么吗?你去魔界只是为了打探杀害师父的凶手是谁,那么,你现在告诉我,如此漫长的时间,你知道真相了吗?”
“我!”一时语塞,她无法面对沐清尘,百年的时间,她不是没有打听过,而是那件事,没有人知道。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这件事与冷曜痕无关?”沐清尘双唇紧抿,面色白的吓人。
冷曜痕杀害师父?
怜星坚定地摇了摇头,虽然她不曾问过,虽然冷曜痕不曾说过,可是她就是知道,不可能是他,以她对他的了解。
“噗……”就在她的措不及防间,一口鲜红从沐清尘的口中喷出,点点如雨,沾染着一袭雪白如梅花绽放,冰白的手指捂上唇,血顺着指缝渗出,滴滴落下。
“清尘。”她惊恐的大叫,接向他倒落的身体,那雪白清瘦入手的瞬间,她的手指已搭上他的脉,邪气被压制,那隐藏在角落中的佛气小心的挤入他的内府。
她以为,清尘不过是因为自己替冷曜痕说话而岔了气息。
她以为,清尘只是在气自己没有坚持当初的誓言。
可是,当那佛气进入他的身体,她发现,他的身体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找不到,就像,就像是从来没有修炼过的人一般,不但如此,他的筋脉脆弱已极,稍有一点点的震动就会严重受损,身体里无数飘散的气,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没办法聚拢,融入内府,可以说,现在的沐清尘就有如一尊细瓷,微微一碰也许就裂了。
他靠在她的肩头,面白如纸,她抱着他呼吸急促,“清尘,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功力呢,你的功力去哪了?”
手指上犹沾未干的血迹,沐清尘苍白的脸配合着温润的笑,却让她更加的担忧,“当初所有的功力都用来疗伤了,伤好了它们就散了,怎么也无法汇聚,我用尽方法也无法让他们重归内府,只好出关,看师伯们是否能寻找到灵药。”
“什么药能恢复你的功力?”她焦急的出声,如此脆弱的沐清尘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他总是张开他的羽翼,给她安定,现在的他,让她好心疼。
“‘幽昙草’。”他轻吸着气,“不过这是传说中的东西,别说找不到,就是找得到也未必有用,不过以讹传讹而已,待我和师叔伯多商讨些时间,总能想出办法的。”
她亲吻上他的脸,贴上他的脸颊,“清尘,我不会让你这样下去,‘幽昙草’是吗?我一定会给你找来,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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