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鲁的推开她,恨道:“你想干什么!”
朗月心如刀割,泰然处之的回过头,一如既往的温和:“臣妾没有恶意,难道王爷感觉不到吗?”
“不!我不想知道你怎想的,只是当着额娘的面儿,你不能这么直白,我当然无所谓。”
“敢做就别不敢承认,额娘迟早都会知道。”朗月无私的样子,透着股阴狠,“不过,臣妾想让王爷清楚,继续下去,你会后悔的!”
丽芳避在门外听,太妃在吩咐丫头抓药,而朗月和南宫睿剖白的对话还没有停止,太妃已经过来了,她总得进去阻止,以免传到她老人家耳朵里。拨开门帘,笑眯眯的走进去:“月儿,你们在说什么?王爷的身体不允许有压迫的存在,他需要轻松。”
朗月抬起头,像对待情敌那样,眼神和语气,都是深不可测的:“表姐哪里话?你说我压迫王爷?”苦笑,摊着手,“他是我的夫君,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能好起来,而且不惜一切去阻止他做傻事!”
南宫睿费劲的坐起身,侍从给他背后垫了个枕头,他身上的确有某种痛处,但在看见丽芳的时候,任何难受的压抑都不翼而飞了。
“王妃需要休息,带她离开这儿,本王有话和表姐单独聊聊。”连支开她都不直接对她说,示意小莲,小莲立刻扶着朗月的胳臂,朗月缓缓地甩开她,诡异的笑:“王爷,臣妾不会碍着你们的,有什么话,只管说。”她不准备把自己的未来交给未知,怕是一走出这个门槛,害怕的事就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发生。遂在对面的椅子上坐定,安然的望着他们。
丽芳不知道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傻事,从外表看来,这个目光炯炯,充满渴望和哀怜的男人,真的再不容自己靠近了!
他有许多心里话,想说给她一个人听,这个愿望好像难以达成。
“吃了本宫的药,很快就会复原。”丽芳弯下身子清高的对他笑,“王爷,珍重身体。本宫是逃出来的,不能久留。”
南宫睿竭力的用眼神挽留,近乎哀求,费尽力气才见到她,就这样走了?他不甘心,不舍得!
她走出这个门槛,南宫睿与朗月算是结下了“深仇大恨!”
太妃又把她带进自己的寝宫,自一个雕花素锦盒里拿出一只玉如意,身为姨母,应该为唯一的外甥女做点什么的。丽芳还没有来得及道谢,却听小莲张皇的奔过来叫道:“娘娘,不好了!王妃摔倒了,流了好多血!”
若南宫睿早知前情,也许会稍微抑制住自己,不至于咬牙冲过去对她掌掴,推倒她!若朗月早知会是这样结果,说不定会早点告诉他:“我怀孕了!”可惜,总是迟那么一步,她流产了!被孩子的父亲亲手扼杀!南宫睿唬呆了眼。
丽芳充当太医,不顾朗月生死关头还在抵抗,拼命挽救胎儿,胎儿挽救不成,就挽救大人,整个王府一团糟!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看丫鬟嬷嬷自帘幕里出来,一手血,朗月的痛呼声愈加惨烈,南宫睿昏了头。
太妃一颗心悬予断崖,朝思暮想,有个孙儿就好了,如今,得到的同时却又失去,颇受打击!
“滚开!我不要看见你……”朗月痛恨的瞪着她,她拿绢子给她拭汗,流着泪,“别碰我!别碰我!”
她迷乱了,亲眼目睹那个即将成型的胎儿在一盆血污里消失,已经是莫大的创击了,朗月的呼喊和咒骂一分也听不进,两个女人同时陷入昏迷。
因都是第一次,一个疼昏了,一个吓昏了。
南宫睿情不自禁的最关心的是丽芳,抱着她叫:“阿芳,阿芳你醒醒!”
太妃左右不是,一个是外甥女,一个是儿媳妇,最重要的是,丽芳是皇妃!
“把王爷抓起来关进柴房!”一声令下,几个四肢发达的侍卫将他俩分开。
“不要!额娘,为什么关儿臣,为什么!”
太妃沉吟道:“把芳妃送回皇宫。”
逃离那个梦魇后,睁开眼,疲惫犹存,朦胧中,听得南宫砚暴跳如雷:“谁出的主意?这次有惊无险,若小阿哥和芳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定斩不饶!”
一屋子呜呜咽咽:“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息怒?不可能!丽芳被王府的人送回来,在王府里出的事,跟南宫睿有关联,他最忌讳的,她乔装打扮冒着风险就是因那封信!
“可恶!朕不能容忍。”他狂暴的抓起那封信,胡乱揉碎,掷的远远地,“四弟那家伙,王八蛋!混小子!”言无伦次,忽而拽住秀文的脖领,切齿怒目,“是你给她递信的?”
秀文战战兢兢的哭道:“陛下,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违背朕的命令,罪不可赦。”秀文成了出气筒,他喝令侍卫,“把她押下去!”
“不要啊陛下!”丫头们混乱起来。
“不许动!”懵地,丽芳坐起身,大叫,“臣妾该死,治臣妾的罪吧!”
南宫砚把侍卫打发下去,秀文等人逃过一劫,呼啦啦站起来,退至一旁。
“你以为朕不敢吗?”他不服软,没有人能威胁的了他。
丽芳望他一瞬,捧面痛哭,继而乱冲乱撞的问:“朗月怎样了!”
“王妃?”他没听说那件事。
“不错,王妃不好了!臣妾罪该万死,亲手送掉一个小生命你知道吗!”她一面哭,一面笑,疯狂的喊叫,“陛下,别手下留情,别!臣妾罪该万死!”
南宫砚听的糊里糊涂:“你在试探朕吗?”
丽芳神经紊乱的要他别手软,她清楚南宫睿是为了自己才动手的,以后,有什么颜面面对姨母,面对南宫睿,面对目前这个人?
“求你了陛下!”
他以那一贯的姿态,愁眉紧锁,亦带几分严肃,久久深思。最终,以孩子为理由:“你疯了,朕不会跟一个疯子一般见识!”转身走开,并嘱咐秀文几个:“严禁出入,有重要的事让侍卫转告朕,朕批准了才能进出。”搭眼瞥丽芳一下,又说,“尤其是芳妃的事,万不可擅自做主,否则,你们知道的,会有何下场!”风度翩翩的走了。
丽芳赶着叫:“陛下,不可以!陛下……”没有回应,她颓丧的瘫了下去,满怀焦灼。
那白世贤和司徒翼处在一间牢房里,面临十年徒刑,四周异常暗淡。
“你不该受这罪的。”司徒翼试探的说。
他没有怨言,明明应有的,他可以怪他:“我没必要为了你这个囚犯冒险,搭上自己的自由,真是太不值了!”可是一个字也没有。
他想办法出去,坚信丽芳也在为此努力。
这晚,果见秀文来:“白大人,司徒翼,你们再忍忍。娘娘出了点事,被皇上软禁起来,目前不能自由出入。”
他俩一个比一个着急,异口同声:“出了什么事,要不要紧!”
“不要紧,她很好!”秀文有所责备的看着司徒翼,“娘娘真不该救你,是你自己害自己走到这个地步的!”
司徒翼黯然神伤:“没错,她已经救了我一次。”
“你却故意给她惹麻烦!”秀文街道。
白世贤看了一眼司徒翼,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白世贤对秀文笑笑:“我了解娘娘的性子,就是我们求她不要插手,她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算你明白。”秀文赶紧走了。
收买狱卒花了好大一笔钱,否则他们不会对她视而不见。
丽芳立于窗前,望那碧夜皎月,锦屏携着一件披风给她系在脖子上,她其实没有望月,实际在望那些持着长矛的侍卫。
“娘娘,在看什么?”
她迟疑的说:“本宫有一种药,吃了可以让人处于神经休眠状态。”
“呃……”
“依然笔直的站着,睁着眼,只看不见任何东西。”
“睁着眼,怎么可能看不见东西?”锦屏琢磨。
她自袖中拈出一粒金黄色的药丸,在月光下格外分明。
秀文胆怯的拍着胸口:“娘娘,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等着释放?”
“本宫要打听王府里的消息。”
“奴婢去就可以了?”
“顺便去找年贤妃,让她替本宫证明。”
“证明什么?”
“这是可以救出司徒翼的办法。”
“万一被皇上捉到,依奴婢看,他会把奴婢斩首示众的!”
丽芳自顾自把丸药放进水壶里,轻轻地搅动,丸药与水融为一体,拿来五六个杯盏,徐徐斟进。
几个丫鬟不情愿的端起来,去招呼那些侍卫:“各位大哥,站了一天了,想必累了,娘娘让奴婢泡茶给各位大哥解解乏!”
侍卫们推辞,耐不住她们一遍一遍奉劝,且真的口干舌燥,便一饮而尽。刚下肚,丽芳兴奋的窃笑,“就看药效如何了。”秀文说。
丽芳十分肯定:“药效绝对没问题。我们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上半刻钟,他们一进入状态,我们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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