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睿疑心重重:“她为什么把这个送给你?”又是那汗巾子,染了血纹了字的。
触目惊心,他诚心诚意加以解释:“她救了我一命,听说我这个逃犯卷土重来,她就把这值钱东西给我,让我走,干点营生,随便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你现在还结实的站在这儿!”
“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我想,我应该想点办法报答她。”
“她对每个人都很好的!”南宫睿怫然不悦。
司徒翼微笑:“我对此感触很深,她对我的意义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南宫睿揪住他的脖领,怒视而问。
司徒翼趔趄着辅助椅背,好奇不已:“王爷急什么?我又不会伤害她!”
南宫睿冷静稍许,自脖子上拽下一块玉佩,递给他说:“像你这样的穷小子,似乎没什么可以报答她的。”
司徒翼瞟了眼玉佩,牵起嘴唇:“回报,不一定得要金钱。”不懈的神气,走了过去。
南宫睿捏紧玉佩,五内沸腾,闭上眼,嘘口气。
他顾不了许多,一径来到紫霄殿,侍卫不让进,丽芳听见动静,示意秀文去看看。
秀文打开门,回头告诉:“是王爷。”
丽芳急忙起身走过来,自门空隙相互张望,“阿芳,怎么会这样,他们软禁你!”南宫睿往前探着只手。
丽芳对这个称呼感到刺耳,拧拧眉:“病怎样了?”
他应:“不很好,可能还需要你的照看。”
她明白他的心思,对这次见面增加了沉重,把脸飞红:“本宫想,太医的本事更高强。”欲把视线隔绝,泪已决堤。
南宫睿把手伸进门缝,叫道:“别这样呀阿芳!”
“王妃还好吗?”
“我不知道。”
“他是你的妻子,你还不如皇上呢!”她愠怒,使劲关门,他疼的“啊”了一声,却不缩回,丽芳好惊讶心疼。
他拿出那个玉佩,塞进她手里,握住:“你知道的,在王府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装糊涂:“什么什么,本宫什么也不知道!”
“不,你明白的,我……”南宫睿伤心的把那两个未说出的字咽回去。
丽芳不接受他的东西:“王爷,你还是回去吧!朗月需要你,她受了很大打击,因为那个孩子是你的!”掩面转过身去,玉佩掉在地上,碎了。
侍卫驱赶他:“王爷,有什么话可以告诉皇上,经过皇上审核,会转告给娘娘。”
南宫睿唾沫飞溅,没人能体会他的苦楚:“说句话也要经过审核?”苦笑,门被秀文掩实,他喊,“姐姐,如果实在不习惯的话,就去王府,再不然,我可以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失望的离开了。
良贵人在林荫下望见这番景象,有些慨叹。王爷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可以抛下家里的娇妻去纠缠自己的嫂嫂,这是怎的情分?实在让人咋舌!
丽芳在窗缝里看见他走了,吁了口气,心伤难改。秀文点燃一炷香,插入香炉,看着熏烟袅袅,她跪在地上郑重的磕两个头,肃穆的双手合十,为丽芳祈祷。
锦屏在做针黹,秀春负责捣药。
这个局面,不但良贵人有注视,司徒翼也在关注,甚至注视到了丽芳的内心。
宛月宫处地清幽,年贤妃喜欢这地儿,尤其是门前两株白海棠,虽然已有凋谢之状,在苍松翠柏之间,还是最惹眼的。
良贵人披着翠色暗花锦帛盈盈走来,想是撞见个闲人,喜上眉梢:“姐姐好轻悠呀!怎的不在贵妃那里闲聊?”
年贤妃瞅她一瞥,笑吟吟的说:“看别人蒸蒸日上,而自己日渐萧条,心情不好,自然不去的。”拿纤指抚摸着绸子般的花瓣。
她俩寒暄一番,说起皇后和婉常在,又说起南宫睿和丽芳,良贵人明显想找个依傍,以提供消息为由。年贤妃并不感兴趣:“太老套了。”
“什么老套?”良贵人不这样认为,“四王爷和芳妃才刚刚开始而已,我们盯紧点,会有收获的。”
“和你吗?”年贤妃露出轻蔑的笑容。
良贵人苛责的鼓起气:“姐姐有何高见?”
她暗笑:“本宫现在可是在替皇后掌管事物,而你不过是个失宠的贵人。”
良贵人窝火的说:“既然姐姐高明,就当臣妾什么都没有说过,告辞了!”
年贤妃又道:“今儿早上,本宫听皇上说你有某些嫌疑。”
说长道短,是闲人的乐趣,明争暗斗,是后宫必有的暗战。
不知何时,南宫砚认为自己有些多疑了,好像步了丽芳的后尘,“朕是一国之君,脑子里不应该存在这些琐事,不应该!”他劝自己。
老鼠或者猫之类的贼,通常喜欢在暗道里行走,良贵人某个时刻变成老鼠或猫了,穿过一片颓垣断根,进入冷宫,这是个令她痛恨的地方,但那是在从前,现在起了泄愤的作用。
偷偷地袭入婉常在所在,把她没头没脸狠打一顿,人人都看不起自己,怀疑自己,这个被囚起来的女人,总归不如自己吧!
婉常在与她揪发捶胸厮打,势如拼命,不依不饶。
终归那个地方有个人可以离开,有个人不可以离开。
“*养的,骚蹄子,本宫不应该待在这儿!”侍卫把她们制止,良贵人得以得意,婉常在被困住,似一头发狂的野兽。
婉常在在冷宫被打的事很快传播开,一下子就抓到凶手了,她为什么这样做?南宫砚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打入冷宫,永远不得超生!”
她渴望得到他的怜悯,相反的,她最想杨威的那个人怜悯她:“陛下,这么做一定有理由的。”
费尽心机救她,她不是答应过,在羽林阁好好生活,哪怕不得宠也比在冷宫好?因何做傻事,自己害了自己?丽芳忽略了,一个女人是不可能守住寂寞宁静度日的,且在那么年轻的阶段。她开始觉得那么做好残忍,她有什么义务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守活寡?
“朕一早就见识到她图谋不轨,你不要替她说话了,朕不会每次都听你的!”南宫砚重振雄风。
“不要啊陛下!”良贵人悲号,给侍卫拖出去,“臣妾爱你,臣妾爱你……那么做都是为了陛下!陛下饶命……”
她们为了他,不停地犯罪,然后被他囚禁在冰冷的后宫,并把错误都推在她们身上,殊不觉得罪魁祸首是自己,自己才是诱因。
丽芳深深地体会到他的爱情,悲凉无限,只愿被簇拥,别人为他死,而他不会掉一滴眼泪。
白世贤是局外人,目睹她的悲苦,柔声劝:“让她们自生自灭吧,大千世界,谁也没责任为谁浪费精力。”
“与她就是浪费精力?那么与皇上呢。”丽芳觉着悲哀,唇角扬起一丝苦笑。
白世贤好不诧异,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她这种思绪似乎不正常。
“你走吧,本宫不要连累你,”她清澈的眸子看向他,“要保持距离的。”
他缓缓地转过身去,思潮起伏:“她不快乐,甚至从来都没有快乐过。”忽而回头一笑,“娘娘,卑职会把那件事告诉皇上,不论他相信与否,这对你有所帮助。”
“什么!”丽芳失控的拉住他的手臂,“他不会相信的,反而,你有可能因此获罪!”
张公公自前面走廊转过来,他推开她的手,忍不住握了一下,意味深长的望她一下,旋身走了。
那司徒翼又在暗中关注她,他知道,一个女人最需要的就是幸福和快乐,那样的人生,她们才觉得有意义。而她呢,眼泪多于笑容。
“不行,我要报恩,要给她幸福快乐!”这种话,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嘴里说出来,几乎没有可信度,何况对象是皇上的妃子。
但,他勇气十足,俊朗的面孔衍生又一层不可磨去的坚毅。
千福宫每天都有太医出入,太后身体欠安,好久了,并没什么良策可以一下治愈,南宫砚为此心焦。
太后认为后宫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就连皇后都不能幸免,人心隔肚皮,其他的更不用说了。
她劝:“皇上,你看开点,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皇家也有本难念的经,你身体隐症,切勿思虑太多。”
南宫砚是个孝子,好的坏的,只要是太后的话,就顺应:“朕最近好多了,皇额娘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您久不复愈,朕好担忧。”
奶娘把小阿哥抱到床前,欢天喜地的说:“陛下,太后娘娘,小阿哥才能自己走了,不用扶呢!”太后大喜,让奶娘再让他走,奶娘欣喜,有点大意,小阿哥磕了门牙,登时满嘴鲜血,南宫砚大急,奶娘唬的惊恐万状!太后受惊,身体更不济了。
南宫砚本想处置奶娘,但想丽芳说的:“为孩子积点阴德吧!”且这个嬷嬷照顾小阿哥很久了,第一次出差错。
奶娘磕头如捣蒜,听到没有降罪施刑,便千恩万谢,百般承诺,下不为例!
鉴于自己这个病例,到如今都没有复发,南宫砚来到紫霄殿,使退了那些侍卫,给丽芳解了禁。
蝴蝶谷,浪漫,弥漫着玫瑰花香,蝴蝶乱舞。但那个美妙绝伦的工艺品,是玉灵的。
“没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朕是不是看错了?”
丽芳扔掉毛笔,使劲一抓,欲把它揉皱,不让他看见,可他的大手摁在上面,只撕下一角,尴尬道:“什么耳朵眼睛的,臣妾听不懂!”
“听不懂吗?”南宫砚指指脑门,使她出糗的模样,“朕记得,送给你一副山水画的时候,你说‘如果是一副人体部位图就好了’,是吗,另类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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