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宸王府。
夜深人静,忽然有人在烛影之中摔破了茶碗,大惊失色站起!
“坏了!西凉有难!”
西凉宸王燕尧宸在王宫中忙了一天,才回府歇了不足两个时辰,又被府中幕僚吵醒,面容倦怠。
“深夜如此失色,是何缘故?”他语气微沉。
来人双手作揖,正色道:“启禀王爷!大事不妙!”
燕尧宸身子正了正,“哦?”
“属下一时兴起,卜问天机,又夜观天象,紫薇受伤,国势不明,王爷,西凉有难,近在咫尺,非王爷不能力挽狂澜啊!”
“放肆!”燕尧宸脸色乌黑,“我西凉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何难之有,国家大事岂容你在此大放厥词!”
“王爷,茂行不敢妄言,实则是危机已至,不得不防早做准备啊!”
“住嘴!”燕尧宸勃然大怒,腾一下站起身,怒视脚下。
“孙茂行!念在你这几年为本王出力颇多的份儿,本王不计较你今夜胡言乱语,早些回去歇息。”
“王爷!”孙茂行跪地恳求。
“退下!”
燕尧宸一声零下 ,孙茂行被侍卫二话不说架了下去,饶是到了外面,都能听见他忠心耿耿的劝声。
雷鸣手握寒刀侍立一旁, 看了一回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主子:“王爷,属下也觉得时机到了。”
“你也多嘴?”燕尧宸冷冷的抬起头。
雷鸣立刻垂首,“属下不敢!”
”本王是不是这些日子对你们看管太松,以至于你们都敢将这些昏话进言到我面前?”
雷鸣脊背森寒,不敢应声。
院门外,天色黑沉,不见月光,房门大敞,冷风飕飕灌进厅堂来。
燕尧宸眯了眯眼睛,斜倚在高几上支着下颌沉思。
许久,他轻叹了一声,面上倦容深深。
“若要举事,必得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本王不过勤勉几年,侥幸赢得几分人和,而今,天时没有,地利不占,如何成事?天象卜问虽有道理,却也不能尽信,孙茂行一心辅佐本王,我心中自明,但他本性执着,遇事容易激进,开疆扩土他是能臣,谋而后动三思而行,他稍有逊色。你且去他那里提点几句,免得值此多事之秋惹来麻烦,西凉无论如何,不能先搅合进这滩浑水里,尤其是我们。”
“王爷 ,如今大周父子不合,朝堂动乱,宋家父子又带兵出征御北,大周能将不多,若孙先生所言不虚,此不是一线天机吗?”
“别忘了,我们身旁还有一个大梁,论实力能臣,不比大周相差多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西凉国土狭小,若要避祸自然平衡各方即可,若要举事,只能做渔翁,不能去做蚌。”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盯紧下面的人。”
深夜被吵醒,燕尧宸已然睡意全无,默默在院子里散步,偶尔抬起头观望天空,乌沉沉,哪里来的天时。
父子不合?
东篱那个人……
燕尧宸眼底划过一抹困惑,凭他当初与大周太子东篱打过的交道,与天子争权,还是现在这种时候,实在不像他能做出的事啊。
他天资过人,心深似海,不是个枉顾大局贪图小利的人,若不是二人各为其主,他燕尧宸还真的想跟东篱结交为友。
西凉这么多年一直被压制在三家之地的一块贫瘠之地,与大周这位年轻储君的手腕脱不了干系。
他曾经以为自己生不逢时,才干与大周太子东篱不相上下,可对方,居千里沃土的强国纵横天下,而他,纵有满腹经却也只能以西凉为限,费心费力难有登天的阶梯。
心中虽有不甘,但人生在世难得一劲敌,也是一件幸事!
正是因为东篱的出色,让他时刻警醒,丝毫不敢懈怠,多年龙争虎斗何等快意。
可这几年,他眼瞅着东篱不济,以往牢如铁桶的大周四处漏风,他虽然替东篱可惜,可是送到嘴边的肥肉可没有不吃的道理。
短短五年而已,他竟然完成了曾经以为完成不了的抱负,将西凉四处受人钳制的状态扭转到如今不容人小觑的位置,上天厚爱。
思及此,燕尧宸唇角微微勾起。
而今局面,就算东篱回过神来,只怕也难以扼制西凉的崛起了。
他抬头望向夜空,忽然,一道星光嗖乎一下落入到不远的一处屋顶,片刻光芒消失。
燕尧宸神情微顿,心中一惊。
不好!
那是藏剑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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