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做的这些,都是大小姐授意自己做的。
说到底,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只是看着世子如此生气的模样,她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容方玉的目光紧盯着她,见她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更是气愤。
莺儿立即跪了下来:“总之都是奴婢不对,世子爷要打要罚,奴婢定然不会有半句怨言。”
“起来。”容方玉道。
莺儿摇头,说道:“奴婢不敢。”
“我让你起来!”容方玉喝令道。
莺儿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看见发脾气的容方玉,心中有些发怵,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副样子的世子,一时之间更是没底。
容方玉缓了缓,说道:“上次你到沥郡王府里来,是为了毒杀父王,这次来也是因为纪颜宁的命令,若不是我去暄王那里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躲着我?”
莺儿眼眸微闪,沉默下来,默认了他的话。
“你知不知道,本世子若真想让你死,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容方玉温怒道。
莺儿说道:“奴婢知道,所以奴婢不敢反抗,世子若是想怎么处罚奴婢都可以。”
听见她的话,容方玉心中莫名就燃起了怒火。
这样傻子,不把自己给气死她还不甘心了是吧?
“怎么处罚都可以?”容方玉挑眉。
莺儿颔首,心里却是紧张不已。
容方玉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们家大小姐到底是何身份,想要做什么?你知道多少?”
莺儿摇头,说道:“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世子也知道她是江州纪家的大小姐,其他的什么身份,奴婢不知道,她想要做些什么,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大小姐是个好人,她做的事情都是有她的道理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能认定她是个好人?”容方玉说道,“她若真是个好人,就不会三番两次让你涉险做这样的事情,难道谋害郡王这样的大罪,也能算得上一个好人吗?”
莺儿解释道:“大小姐说,郡王不是个好人。”
“仅凭她一句话,就能断定一个人的好坏吗?”容方玉只觉得可笑。
莺儿说道:“奴婢知道这种好坏之分并非是绝对的,但是奴婢愿意相信大小姐。”
她跟随大小姐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大小姐的为人她还是相当清楚的,虽然看起来冷淡,心里却总会记挂着旁人。
大小姐对于自己而言,绝非只是一个收留了她的主子而已。
当初大小姐发现爷爷的死因也只是一个相识的契机,当她到了大小姐的身边,学会了不少的东西。
大小姐是个要求相当严格的人,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而能留在她身边的紫玉和珍珠,也都因此格外的努力,自己同样如此。
容方玉见她这般死心塌地得跟着纪颜宁,眸子微沉了下来。
他俯身看向莺儿,问道:“那若是我和纪颜宁相比,你选谁?”
莺儿微怔,眸子里意外世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我……”莺儿的眼神有些闪躲,说道,“为什么要选择?”
容方玉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注视着自己的眼前。
他说道:“昨晚你说过的话,不会忘了吧?”
一提起昨晚的事情,莺儿的脸霎时红了起来。
“所以,你会留在我的身边吗?”容方玉问道。
莺儿怔怔地看着容方玉,看见他眼眸里的那丝期待,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可以肯定,世子殿下也是喜欢她的。
她眼眸微动,随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她是要跟着大小姐一起回长安的,怎么可能会留在郡王府?
容方玉见她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苦笑一声,随即放开了她。
“本世子知道了。”
莺儿垂头,说道:“那奴婢退下了。”
容方玉挑眉:“退下?你要去哪里?”
莺儿有些迷茫地看着容方玉,说道:“自然是回……暄王的院子里。”
她是跟着暄王过来的,当然要回去。
容方玉淡淡道:“看来你当时果然是睡着了,本世子带回来的人,就只能待在这个院子里。”
莺儿有些错愕地看容方玉,她当时只是觉得有郡王在,他们几个人说话自己又听不懂,再加上自己那么困,就忍不住睡了过去,哪里会相当暄王和世子还说了关于自己的事情。
“可是……”
“明晚本世子会和你一起去芷鸢院。”容方玉说道。
只有自己亲眼所见,才会相信暄王所说的话不假。
莺儿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世子殿下,奴婢住在哪里?”
容方玉用下巴抬了抬,指向了内室里不远处的一个榻子,说道:“你睡在那里吧。”
莺儿惊讶地看着放置在大床旁边不远处的榻子,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奴婢睡在世子的房间里,这……不符合规矩吧?”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是觉得世子殿下的要求似乎越来越无理了,就算是不给她单独安排一个房间,那也不能让她就这样睡在这房间里的榻上啊。
容方玉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本世子院子里的房间本来就不多,大部分都住满了,现在大晚上的总不能让别人再费心给你收拾出来一个新房间。”
莺儿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可是她总觉得事情怪怪的。
容方玉走进了内室,说道:“还在等什么,快过来给本世子宽衣。”
莺儿硬着头皮走了上前,随即给容方玉脱去了外袍。
她向来都是伺候大小姐的,可是突然面对世子,总觉得十分的别扭。
容方玉唇角不经意扬起了一抹笑意。
等莺儿将他的衣服放置在旁边的衣杖上,他说道:“去把蜡烛都熄了,本世子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光。”
莺儿只能继续照做,先将远处的蜡烛熄灭了,再走到近前的内室里的蜡烛熄了,整个房间霎时变得一片黑暗。
她伸出手来,轻轻地试探着周围,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着,进来不要踢到或者碰到房间里的东西。
靠着记忆顺着塌子的方向走,莺儿大气都不敢出。
她抬脚轻轻地试探着前面,确定没有障碍物之后,这才方向地朝着前面走了过去,没想到突然脚下绊到了一个东西,她整个人向前倒了下去。
“啊!”她惊呼出声,心中暗道倒霉。
还以为会摔倒在地上的莺儿并没有迎来相信中的疼痛,反倒是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之中。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伸手摸了摸,发现接住自己的这堵肉墙又软又暖,隔着一层轻薄的衣料。
“摸够了没有?”容方玉低沉的声音从自己的头顶上传来。
莺儿下意识回过神来,有些语无伦次道:“世子……奴婢只是,想找塌子。”
黑夜里容方玉的眸子显得格外的明亮,像是天空中那闪烁的星辰。
他说道:“既然找不到,睡在本世子的床上也是可以的。”
还没等莺儿回答,他就已经将莺儿横抱起来,径直朝着自己的床走了过去。
莺儿瞪大了眼睛,又是惊呼一声,可是周围一片黑暗,她又不敢乱动,生怕把自己和世子都摔倒了。
容方玉抱着她放在了床的里面,随即自己也躺了下来,紧紧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除去她身上厚实的小袄子,然后拉过被子,将他们两个人都盖住。
“世……世子,这样不合规矩。”莺儿说出来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她的心里砰砰直跳,脸上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热乎乎的,好在是晚上,若是白日里,定然就看见了她这张红得犹如涂满胭脂般的脸庞。
容方玉将她抱得更紧,说道:“本世子说的,就是规矩。”
“睡吧。”容方玉说道,“我很累,不会对你如何。”
莺儿眼眸微动,察觉到世子除了抱着自己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的举动,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世子紧贴着自己,她能感觉到世子身上温热的气息,原本不安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容方玉感觉到她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眸子微亮。
他认定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逃出自己的手心。
不是没想过就这样强行的要了她,只是那样大概会把她给吓坏了,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思。
今日暄王说的话,还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的母亲,还活着。
而且按暄王所说,十有八九就藏在这个沥郡王府中。
自己在郡王府住了二十多年,居然毫无察觉,而他的父王也从未提起过此事。
可是他的母亲,为何从来没有来找过自己,就这样甘心让自己喊另一个女人为母妃?
他现在大概能猜想到刘氏为何会被父王给禁足了,或许正是因为她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所以才惹怒了父王。
但是他还有一点想不明白。
既然坟山上的墓不是母妃的,那又是谁的墓?
原本他还猜想不过是个无主孤坟,只是父王为了骗自己而设的墓,可是从纪颜宁盗墓的举动和父王的反应,都看得出来,那个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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