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萧疾风刚死的时候,是萧少北最势弱的时候,可那个时候他仍是稳稳的站住了脚跟。
倘若那个时候的他知道是厉霄云动的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好过的,到时候也会自伤。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萧少北已经沉淀了下来,当初都杀不死他,现在就更别无可能了。
他身为定北侯,手握重兵,若是反了,大魏也岌岌可危。
所以皇帝选择不去动他,两厢退让。
容澈说道:“他不过是皇帝的一枚棋子罢了,除非在皇帝在位时爬当令人忌惮的高度,否则等皇位易主,他日后也没有了多少指望。”
厉霄云是惹了不少的人的。
而且他向来独来独往,不喜拉帮结派,日后不会有人为他说话,甚至是还要落井下石。
纪颜宁说道:“他现在的势力已经不小了。”
萧少北和容澈再次看向了她。
纪颜宁解释道:“他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如果有机会,会不顾一切地往上爬。先在皇帝还在壮年,若是再给他十年左右,大概就真的难以撼动了。”
这样的人她看得太多了。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保住家人。
萧少北冷哼道:“我不会让他有这个可能的。”
纪颜宁说道:“所以现在也是到了可以对厉霄云下手的时候了。”
她给厉霄云下的药,被解开了。
现在的厉霄云倒是警觉了不少。
他们要对付容嶙,就得先对付厉霄云。
厉霄云这人是个难啃的骨头,谁都惹不起。
不过现在他倒有了软肋,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妻子冯黛。
厉霄云的母亲之所以没人敢动,是因为都知道厉霄云的狠厉,当初他连父亲都能弄的半死不活令人咂舌,若是再敢动他的母亲,只怕是他能将那人都全家都痛下杀手,所以别人可不敢去惹这个疯子。
但是纪颜宁他们没有选择。
就像是其他拥护容嶙的人一样,只要挡了她的路,她只会遇神杀神,魔挡屠魔!
萧少北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了浓浓的怒意。
从王府里出来,已经到了下午的时候,马车缓缓地朝柳府而去。
天色渐渐变得阴沉,纪颜宁抬头看了看天色,应该是快要下雪了。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听到院子里的下人说柳长源过来找过她,不过她那个时候还没有回来,所以柳长源便回去了。
纪颜宁听到这个消息,倒是在院子里多做停留,转身就朝着柳长源的院子里去。
没想到在柳长源的院子里还看到了纪琅。
听到下人的禀报,纪琅抬起头来看向了纪颜宁,笑道:“姐姐。”
柳长源也有些意外:“表妹怎么过来了?”
“我刚回到府中,听闻三表哥刚刚有去找过我,所以便过来了。”纪颜宁说道。
她的身上还披着一件斗篷,身上带着一股寒意,看起来确实是刚从外面回府的样子。
柳长源便让人将炭火烧得旺些,毕竟姑娘家畏寒,他还是知道些许的。
他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去同表弟表妹说说话罢了。”
纪颜宁微微挑眉,她现在看着柳长源的神情,可不像是没有事情找他们姐弟呢。
纪琅年纪小,他倒是没有什么忌讳,便开口对纪颜宁说道:“姐姐,刚才三表哥在问我关于珍珠的事情呢。”
“我……”柳长源没想到一时不察便让纪琅说了出口,他不过是在旁敲侧击才套出了几句话而已,没想到纪琅就这样将他的事情给说出来了,一时之间耳朵有些泛红,开口道,“我不过是随口那么一问而已。”
纪琅眸子弯弯,笑道:“那三表哥为何不问紫玉,不问新来的紫笙和紫萝,就只问了珍珠?”
柳长源被他这般堵得哑口无言,苦笑一声,他倒是自投罗网了。
他垂眸说道:“我就是听闻珍珠父母已经到了长安,还一直想要表妹给珍珠相看人家。”
纪颜宁点了点头:“确有其事。”
柳长源这回也没有再扭捏,毕竟是个男人,他说道:“那表妹觉得我如何?珍珠姑娘会喜欢我吗?”
纪颜宁倒是没想到三表哥如此直白,想想也是,柳长源不必柳长卿稳重,偶尔还会犯些糊涂,不过人倒是还不错。
她笑道:“原来表哥喜欢珍珠啊?”
柳长源低头,也没有接着话。
纪琅却是开口了:“不如姐姐就帮忙去问问,要么我去问问赛掌柜?”
纪颜宁道:“我倒是可以去探探赛家的口风,不过舅母那边,还是表哥自己解决吧。”
柳长源听了纪颜宁的话,知道他这是担心开春下场的事情,倒是笑道:“只是想着先把亲事定下来。”
纪颜宁觉得靠谱,倒是应了下来。
赛掌柜一家第一次在长安过年,纪颜宁在他们到长安的时候就已经带着纪琅上门拜访过一次了。
想要帮柳长源提这件事便压到了年后。
因为搬出了柳家,这个宅子又不小,原本以为会冷清不少,可是过年的事情却依旧热闹不已。
不过纪颜宁倒是听说柳家那边二房和三房似乎是起了些争执。
这些事情她倒是不在乎,毕竟他们那般眼界和心胸,就算是挤走了大房的人,迟早自己也会反目成仇,矛盾是不可避免的,谁又都不肯吃亏,最后只能是两败俱伤。
年节很快就过去了,朝廷官员也恢复正常运作。
只是长安城里还留着一股浓浓的年味。
纪颜宁将柳长源的事情和赛家的人说了,赛掌柜和赛夫人倒是惊讶不已。
他们是宝昌记名下的人,虽然是个掌柜,能赚些钱财养活家人,比寻常百姓人家过得好一些,到底是出身寒门,原本想着珍珠也寻个可靠老实点的普通百姓就行,没想到大小姐会为她的表哥说起这门亲事来了。
纪颜宁年纪虽小,不过说话却是个有分量的,不会把珍珠往火坑推,便也觉得不错。
两家人一锤定音,便将亲事给定了下来。
年节这才过去半月,一下就到了元宵,长安街上会有花灯会,她虽然许久没有在晚上出过府,但是想着看灯笼,便开始跟院子里的丫鬟做起了不少的花灯笼,将府中映照得让人觉得气氛也不必外面街上的差。
只是元宵节的第二日,便听闻那厉府少夫人不见了。
厉府的少夫人,自然就是厉霄云的妻子冯黛。
听闻昨晚的灯会热闹非凡,冯黛自然也想要出去,不过厉霄云是不怎么情愿的,毕竟灯会这样的地方,人多眼杂,就算是带了侍卫也未必安全。
而且他回了巡卫营,这样的宵禁延后的节日自然是更要小心些的,时常会有走丢的姑娘家和小孩子。
可是没想到,冯黛也丢了。
这件事原本倒是隐秘,厉霄云暗中派人去找,可是一直找不到,走漏了风声,现在长安城不少人都知道冯黛不见了。
听着锦鹤传回来的消息,纪颜宁拿起了茶杯饮了一口,眸子幽深,说道:“看来厉霄云还真是无比的在乎冯黛啊。”
锦鹤颔首,说道:“这个案子除了巡卫营那边在查,刑部也想接手的,不过厉霄云看到要查这个案件的是文煦公子,对文煦公子有些排斥,点名让戚提刑来查此案。”
纪文煦上次破了瞋州知府全家被杀案,如今已经升至刑部员外郎,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官了,不过品级不高,底下管的也只是九品左右的小吏而已。
纪文煦和自己是一伙的,而且当初又和冯黛有些瓜葛,向来厉霄云也不想让他参与到这件事里来。
不过让刑部的正在查一件谋杀案的戚提刑去查走丢案子,只怕刑部对厉霄云也是颇有怨言的。
正如纪颜宁所言,厉霄云是不怕得罪任何人的,所以倒是不在乎,他自己就想将整个长安城都翻过来。
纪颜宁平静的眸子毫无波澜,只是说道:“我知道了。”
锦鹤颔首,退了下去。
第二日的时候,厉霄云找上了纪颜宁。
看着偏厅里的厉霄云,还有主院里的些许巡卫营士兵,纪颜宁微微挑眉,便知道厉霄云这是怀疑到她的头上来了。
纪颜宁缓缓走进了偏厅之内,因为刚走过来的时候风不小,又带着刺骨的冷意,刚走进来的时候感觉到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暖意。
她走上前,看向了厉霄云:“不知道厉都尉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厉霄云倒是开门见山:“你知不知道冯黛在哪里?”
纪颜宁摇头:“不知。”
厉霄云看着纪颜宁云淡风轻的模样,眸子里闪过一丝恼怒之色,开口道:“你是知道的。”
纪颜宁却是嗤笑一声:“厉都尉这可就冤枉人了,冯黛是你的夫人,她不见了你找我作甚?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在哪里?”
厉霄云道:“你的脸上太过平静,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厉都尉这般大张旗鼓地找人,我自然早就知道了。至于你说的平静……”纪颜宁抬眸直直地看着厉霄云,“她不过是一个与我无关的人,我为何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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