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如兰与慕娴两人都是大惊,本以为此事定是慕晴暗中做的手脚。今日听这御医一说,变成了她们自己不小心,从而引发的问题。
苏如兰不服气,她被人按住,嘴上仍叫嚣道:“你莫不是被慕晴买通,这两盆花而已,哪有你说得这般严重!”
李太医闻言顿时拉下脸来,他看也没看苏如兰,只对着贤亲王说道:“这宫里宫外地进出不便,我也是瞧着王爷着急,这才匆匆赶来,谁知竟落得这般待遇!”
说着李太医甩了甩手,将东西整理好,便欲离去。贤亲王见状哪里肯答应,他赶紧上前拉住李太医,道:“李太医言重了!是本王管教不严,才让李太医被这般对待。”
李太医与贤亲王有点交情,为人最是正直,贤亲王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他偏帮慕晴。因而贤亲王对苏如兰的态度是越发不善了。
“苏侧妃!你不要忘了自己身份,李太医岂是你能随意编排的!”
贤亲王此人最是注重人际关系,能与人交好,便不交恶。更何况是李太医这样的人物。
苏如兰闻言面色却是扭曲起来,她堂堂贤亲王妃,为何要对区区御医低头。而且苏尚书的话犹在耳边回想,苏如兰也只能暗自忍下这一口恶气。
先前她并不知李太医与贤亲王的交情,如今看出苗头来,她自然不会那么嚣张。况且御医难请,这李太医走了,那慕娴可就没人看了。因而苏如兰见李太医面色阴沉,腆着脸说道:“我也是忧心娴儿,一时间气极才说的胡话,李太医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苏如兰说完后,便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不再言语。李太医见状仍是阴沉着脸,但好歹已经将东西放下了。
“李太医,还要劳烦您去瞧瞧慕娴的病症,我瞧着她这模样像是挺严重。”老太君见苏如兰终于安分下来,这才缓缓开口道。
毕竟都是她的孙女,况且她往日里对慕娴的宠爱也不是假的。因而老太君心中,还是顾念着她的。
李太医来都来了,自然要将事情做好。他虽不喜苏如兰的态度,但身为医者,却还是要有一颗仁心。因而他道:“自然,还请娴小姐不要介意才好。”
两人说话间,落雁也有模有样地将薄帕搭在慕娴手腕上。李太医道了一声“失礼了”,便开始为慕娴诊脉。
诊脉虽不能完全查明病因,但也能够找出诊治的方法。因而李太医诊脉过后,沉吟片刻,却是皱起眉来。
见状苏如兰与慕娴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随后苏如兰紧张地望向李太医,问道:“李太医,不知娴儿这红疹该怎样诊治?”
李太医摇了摇头,对着老太君说道:“娴小姐这病症与府中大面积传染的有所不同,这传染源头便是娴小姐,若是早些诊治还好,但眼下娴小姐这红疹怕是起了好几日了。这想要根治……难啊!”
闻言慕娴的面色顿时惨白起来,就连脸上的红疹,颜色也淡了不少。她捂着嘴倒在苏如兰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不过是早发了几日!怎地会严重这么多?”苏如兰瞧着慕娴伤心的模样,心中酸涩,哪还有之前嚣张的模样,她对着李太医,哀求道:“太医!您可是御医,您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我的女儿!”
苏如兰此时也是眼眶发红,她轻抚怀中慕娴颤抖的身子,心中酸涩,竟也落下泪来。老太君见了,着实不忍心,好歹慕娴这些年也是她宠爱着长大的。因而她对一旁正为难的李太医说道:“太医,您有什么办法便说出来,我们一定照做。”
“这……”李太医顿了顿,这才说道:“这办法是有,只是得委屈娴小姐了……娴小姐这病太严重,只能寻个清静的地方慢慢休养,最好是有山有水的地方,人气也要少。况且就算这几件事能够做好,娴小姐这张脸,怕也是得留下印子了。”
“李太医,便没有别的办法了?”苏如兰震惊地看向李太医,且不说送离王府,单单是会留下印子这件事,便足以让她崩溃了。
见李太医面露为难之色,苏如兰只觉得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
雪姨娘闻言用手帕遮住嘴角的上扬,她假模假样道:“我记得王府在京城郊外有一个庄子,倒是符合李太医的要求。不如将四小姐送到那里去好好休养吧,离着京城也近,方便侧妃娘娘常去探望她。”
“不!母妃!我不要出去!”慕娴闻言惊慌失措,面色狰狞起来。她脸上本就布满红疹,此时看去,犹如罗刹一般丑陋,让人害怕。
慕娴哭着站起身,她看向贤亲王,哀求道:“父王,娴儿知错了!父王不要将娴儿送出府!”
若是被送到府外去生活,那她这个京城双姝的名号岂不成了笑话。慕娴一心只想着不出府,却忽略了李太医最后那句话。
贤亲王为难的摇了摇头,李太医都这般说了,慕娴这次定是要去府外休养一段时间。况且慕娴在府中,若是再引起传染可怎么办。
老太君此时见慕娴一副衣衫不整,疯疯癫癫的模样,不禁皱眉,道:“娴姐儿,不过是让你去庄子里休养一段时间,待病好了以后,你自然可以回来。只是可惜了这张脸……”
前些日子还想着若是慕娴当上了太子妃,贤亲王府将会是如何如何风光。此时老太君早已对此不抱希望了,她如今只希望慕娴别在闹出什么幺蛾子。
苏如兰早已是泪流满面,如今见贤亲王与老太君这副模样,是铁了心要把慕娴送到别庄去。她心疼的拥住慕娴,悲痛的哭了起来。
这副情景,贤亲王也不好让李太医久留,待李太医将药方开好,贤亲王便亲自送他出府。
见着李太医与贤亲王的身影逐渐远去,老太君便对着慕晴说道:“晴儿也早点回去休息罢,今日倒是扰了你的清静。”
慕晴闻言忙道:“老太君哪里的话,晴儿还要多谢老太君特意请了御医前来诊治呢。”
说着慕晴便告退了,雪姨娘是个会看眼色的,她瞧着老太君已对慕晴下了逐客令,也跟着告退离开了。
慕晴回到含芳院中,便将裁衣唤道卧房,问道:“这李太医可是楚洛轩的人?”
她所做的事情,自己清楚。自己给慕娴洒的药哪有这般严重的效果,那李太医话里话外都是向着自己,最后还借机让慕娴离开王府。这分明是帮着自己将慕娴这个祸害除掉啊!
慕晴这样想着,便对李太医的身份疑心起来。她宫中可是一点势力也无,能够使得御医偏帮自己,也只有楚洛轩有这个能耐了。
“奴婢跟随殿下多年,从未见过他与这个李太医有任何往来。依奴婢看,此事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
裁衣对楚洛轩的人脉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她跟随楚洛轩多年,确实是从未见过这个李太医。
“这世上,哪有什么巧合的事。”慕晴摇了摇头,她见裁衣也不知道这件事,也只能将怀疑压下心底。
慕晴伸展双手,对着裁衣说道:“你去将洗浴用的东西摆好,我得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
方才被李太医诊脉时,慕晴出了一身冷汗,生怕李太医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还好……还好!
慕晴院中一片轻松的氛围,可慕娴这边却是十分凝重。
贤亲王送走李太医后,便急匆匆地赶往慕娴院里。却正好碰见苏如兰在院中大闹,连老太君也拿她没办法。
“老太君!娴儿还小,不能离了我啊!况且那郊外的别庄,娴儿可一次都没去过,那样的环境她哪里吃得消!况且这区区两种花,怎会导致这样严重的病!定是那慕晴在背后做了手脚!”
苏如兰一点也没察觉贤亲王的到来,她轻轻揽住慕娴,嘴上哭喊着,令一旁的老太君气极了。
“若是慕娴离不开你,你便一同跟着去,正好你母女二人互相有个陪伴!”
贤亲王见了苏如兰这副模样,便十分恼怒。这李太医都已经说明病因了,苏如兰却还是抓住慕晴不放!
闻言苏如兰顿时噤声,她虽然心疼慕娴,但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她也跟着一起去了,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本王瞧你也是昏了头了,娴儿去别庄的这段时日你便在院中好好休息,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半步都不能踏出这条门!”
贤亲王见苏如兰终于安分下来,甩下这句话,便气冲冲地离开了院子。
老太君见苏如兰仍是面有不忿之色,她便缓缓开口道:“左右你禁足这段日子里也无事,你便好好的将《金刚经》抄一遍,为娴姐儿祈福罢!”
苏如兰此时再有怨气,也不敢表露出来,待老太君走后,她才对一旁呆滞的慕娴说道:“娴儿,你放心,这个仇,母妃一定会向慕晴报复的!”
闻言慕娴呆滞的眼眸中才有了一丝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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