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芳院中,自从有了楚洛轩在,每天欢声笑语不断,就连慕晴一向清冷的面上也经常带着笑意。
今日,楚洛轩刚从外边办完事回来,他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径直走在花园小路上。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楚洛轩神色凝重起来,原本轻快的脚步也变得沉重不少。
楚洛轩屏气凝神,努力维持着面上的神情。他袖中双手紧紧握住,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他像平常一样地走进了含芳院,这时身后的人才露出了样貌——慕启明。
慕启明面色阴沉的盯着含芳院,手指轻轻摆动,站了好一会,见没有发现他便离开了。
楚洛轩从一旁的围墙上跳了下来,目光紧紧锁定慕启明离去的身影,顿了顿,他便往慕晴房中去了。
“你是说,慕启明这几日在跟踪你?”慕晴听了楚洛轩的转述,心中顿时升起了几分疑惑。好端端的,为何慕启明会跟踪楚洛轩?如今楚洛轩表面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侍卫。莫不是慕启明发现了什么?
楚洛轩点了点头,神情颇为凝重,见慕晴眼含担忧,便知她在想些什么,此时忙解释道:“他并未发现我的身份,我怀疑他跟踪我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慕晴闻言诧异地看向楚洛轩,莫不是慕启明因着齐馨那事而对自己怀恨在心?欲借机报复?
两人探讨片刻,终是无法得出慕启明的目的,只能就此作罢。
就在两人说话时,卧房门被人推开,只见裁衣跌跌撞撞地从外跑了进来,面上满是焦急之色,嘴中嚷嚷道:“小姐,不好了!剪影她……她突然晕过去了!”
闻言慕晴大惊,剪影这几日面色瞧上去甚好,怎会无故晕过去?莫不是……想到剪影对慕离的感情,慕晴便是心中一紧,莫不是剪影想不开……这一想慕晴便慌了,她惊慌之下竟差点被门槛拌倒。好在楚洛轩一把拉住了她,见她一脸惊慌失措,忙安慰道:“许是她近些日子心神不宁身子骨弱了,你不要太担心。”
话虽如此,慕晴心中仍是焦急万分,一面吩咐裁衣去回春堂唤大夫,一面急急忙忙地跑去了剪影卧房。
含芳院中一时间喧闹起来,因着慕晴心系剪影,楚洛轩心神皆在慕晴身上,尽忽略了院外时刻关注着含芳院动静的慕启明。
回春堂的大夫被裁衣一路拉扯着跑了过来,他抚了抚胡须,松开为剪影把脉的手,轻叹了口气。
见此情景,慕晴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她瞧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剪影,眼中隐约有泪光闪烁,“大夫,这丫鬟是……”
“大小姐,这丫鬟……”大夫的话让慕晴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此时只听大夫道:“这丫鬟平日里怕是不检点……瞧着脉象,她已是怀孕一月有余了。”
“什么?”慕晴闻言大惊,一月有余,算算日子,那一晚正是剪影与慕离……
许是慕晴面上神色太过震惊,大夫此时便沉着的解释道:“老夫行医数十年,这喜脉断断不会诊错,这丫鬟脉象虽是不平稳,却也足以诊断出来了。”
慕晴闻言木然地点了点头,依旧沉浸在剪影怀孕一事中,一旁的楚洛轩见状,忙将大夫送了出去。
楚洛轩送走大夫后,便赶紧回来了。他看着坐在剪影床前的慕晴,忙上前安慰道:“无事,不过是怀孕罢了……”
话正说着,慕晴却突然落下泪来。她拉过楚洛轩的手,哽咽道:“可剪影还未嫁人,如今这般,她该如何嫁人呐!”
齐国虽是民风开放,可也不会忍受一个未婚先孕都是女子。如今剪影这般情况,那她以后……
这话说得,楚洛轩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慕晴了。
贤亲王府外,方才为剪影诊治的大夫慢吞吞地走在路上,此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大夫不以为然继续往前走去,在他路过一个胡同口时,身后一人突然将他拉了进去。
“你……”大夫僵硬着身子,侧身往背后看去。他看清来人的面容,顿时惊住了,“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慕启明冷冷地看着大夫,问道:“方才你去含芳院是给谁瞧病?病症又是什么?”
闻言大夫愣了愣,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中的钱袋。慕启明瞧见了,便从怀中拿了一个钱袋出去,扔给了大夫。
大夫上下掂量了钱袋,斟酌片刻,还是开口了……
慕启明从大夫那得知消息后,是又惊又怒,他气冲冲地直直进了含芳院,不顾慕晴阻拦,将正在休息的剪影拉到了老太君跟前。
“这是怎么了?”老太君见慕启明这副模样,忙上前问道。慕启明可是贤亲王府的希望所在,老太君自然是对慕启明看得紧,
“祖母,孙儿是来给您瞧瞧,大姐她养了个什么人!”慕启明闻言怒极反笑,他将剪影扔在地上,不过顾忌到剪影的身子,他还是顿了顿,下手轻了些。
老太君瞧着剪影,一脸莫名地看向慕启明。
慕启明顿了顿,终究还是未将自己今日所见说出来,他只冷冷道:“祖母,您可要好好整治后宅了,这丫鬟是大姐身边的贴身侍女,竟不知跟谁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如今已是怀有身孕了!”
闻言老太君勃然大怒,她看着倒地的剪影,见剪影小腹微微隆起,她是过来人了,自然知晓这是什么情况。一想到自己管理的后宅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老太君便是气不打一出来,只骂道:“将这不知羞的贱蹄子拉下去,乱棍打死!”
问询而来的慕晴一进门,便听见了这句话,她眼前一黑,随后强撑着身子,往老太君那处看去,求情道:“祖母,剪影伴了我许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放她一条生路罢!”
闻言老太君重重的将拐杖放下,她看向慕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晴儿,这样的丫鬟留在你身边,若是被外人知晓了,你的名声也难保啊!”
慕晴看向一旁跪在地上面色惨白的剪影,心疼极了,她此时闻言忙道:“祖母,晴儿与剪影相伴多年,无论如何也见不得她就这样死去。还望祖母行行好,放过她罢!”
老太君见慕晴心急如焚的模样,心中稍稍有些软化,可一想到事关慕晴婚姻大事,她这一颗心便又硬了起来。
慕晴瞧见老太君的神色,自知不好,情急之下,她便道:“祖母,不若就将剪影赐给一个小厮,这样好歹也保住了她的性命,孙女儿也不会太过愧疚!”
此时慕启明瞧见倒地不起的剪影,到底还是心软了,他懂得见好就收地道理,此时也道:“祖母,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放过这丫头,可不是为你积福了么!”
闻言老太君点了点头,她冷冷地瞧了剪影一眼,沉声道:“算你好运,遇上了晴儿这般的主人。既然晴儿与启明一同为你求情,我便将你赐给马厩看马的陈家小子罢了。”
此时一旁的裁衣忙将剪影拉起,不住向老太君磕头道:“多谢老太君,多谢老太君。”
魏嬷嬷在一旁见了这副模样,即便厌恶剪影不守妇道,可她心中又有些对剪影的同情。陈家小子陈利的名声在她们这些仆人中可都是传遍了,吃喝嫖赌样样占据,剪影虽说是破了身子,可姿色也在,嫁给陈利,着实是可惜了。
待慕晴与裁衣扶着无力的剪影出院门时,慕启明正站在那。
慕晴见到慕启明,面色便沉了下去,她吩咐裁衣将剪影带回含芳院,便朝着慕启明去了。
“啪”的一声,慕启明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晴,怒道:“你竟敢打我?”
慕晴冷笑一声,一双凤目中满是凌厉,只听她冷声道:“打的就是你!”
未等慕启明回话,慕晴便转身离开了,慕启明远远只听见慕晴不屑的声音:“你配不上齐馨!”
闻言,慕启明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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