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很快过了宣武门,进了承德殿。承德殿外重兵把守。慕子程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满面笑容,如一位胜券在握的帝王。
他虽控制了皇宫和齐皇,但九门提督的并不在他的控制当中。兵权更在集中在贤亲王、恭亲王手中。如今虽然恭亲王府态度暧昧,贤亲王府可是允诺于他的。只要掌握了贤亲王府这位郡主,何愁贤亲王府不为他所用!
太监高唱一声“落轿”。
慕子程为表诚意,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前去迎接。他刚一掀开帘子,“慕晴”两个字还没说完。里面白光一闪,身体反身性的向后仰,但是还是慢了一步。利刃刺穿了他的左肩又拔了出来。顿时血流如柱。
身旁的小太监高喊“来人啦,抓刺客。”
暗九见一击不中,上前欲再补一刀。昭阳殿前的侍卫迅速反应过来,飞奔上前,就要捉拿暗九。太子捂着左肩,迅速躲在重重侍卫后面。裁衣抬脚,踢翻一个侍卫,与暗九一起,陷入重重的包围之中。
慕子程站在后面,满面怒色,声音狠厉的说:“混账,给我一个不留”。
“杀”
外面也传来冲杀声。
贤亲王亲自带兵,冲破昭阳殿的大门。领着身着青衣的京畿护卫冲了进来。慕子程身旁的守卫顾不上暗九两人,冲上去与贤亲王带的人交上了火。
擒贼先擒王。暗九和裁衣对视了一眼,一剑杀死了旁边冲上来的人,直奔躲在后面慕子程。
慕子程在副统领的保护下就要突围。暗九借力打力,飞身踩在重重侍卫的头上落到了太子面前,迅速与张和交上了手。
毕竟慕子程安排在承德殿的人要少些,局势很快明朗。
暗九身重数刀,最后与裁衣一起将副统领擒获。太子见大势已去,束手就擒。
韩国夫人与慕启明带着京北大营和京东大营两支军队,分别从宣武门、和太和门闯入,从东西两个方面全面围剿太子叛军。
这两支军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自然不是在御林军里面混资历的高门子弟所能比拟的。很快太子的人被尽数绞杀。
韩国夫人、慕启明与贤亲王在昭阳殿会合。
昭阳殿前,贤亲王剑指慕子程:“慕子程,你带兵逼宫,犯上作乱,如今被擒,还有何话说?”
慕子程半点没有被抓的颓废,出口反驳道:“二皇子一派毒害父皇,致父皇药石无医,本宫身为人子,当手刃仇人,身为太子,更当秉承父皇之志,继承大统。敢问贤亲王,本宫又何错之有?”
贤亲王还没说什么,旁边的被抓的慕子程贴身太监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到:“启禀贤亲王,太子谋反,奴才可以作证。”
慕子程目眦欲裂,抬脚便要踹德子:“你这个狗奴才,吃里扒外的东西。”看着跪倒在地的德子,慕子程恨恨的盯着德子,欲杀之而后快!
德子挨了一脚,又被慕子程那般看着,他心中害怕极了,此时忙对贤亲王说道:“奴才知道太子与副统领等人往来的信件放在哪里,奴才愿带王爷前往。”
贤亲王歪嘴一笑,他看向太子,冷笑道:“好,只要你带我们找到太子谋反的证据,本王可以向皇上求情,面了你的死罪。”
德子找到活命的机会,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慕子程闻言,认命的闭眼,若非后面有士兵抓着,都要站立不稳。德子跟着他多年,深得他的信任,有些事情做的时候便没防着他。却没想到如今被反咬一口。
贤亲王派慕启明搜查东宫。东宫不远,他们又直奔目标,很快便带着搜到的龙袍过来。
慕启明还禀报到:“我还从太子宫中搜出了无数价值连城的珍宝,很明显是起事之用。”
龙袍被扔在地上,贤亲王冷哼一声,“如今人证、物证皆在,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承德殿的龙床上,躺着的正是齐皇。
慕子程反手被束,头上束发的金冠已不知去向,脸上还是刚刚拼杀被溅的血污。右肩上的伤已经稍作处理,被人草草的打了一个解。他一身狼狈的被贤亲王推到齐皇的龙床前,再也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
齐皇眼皮动了两下,终于睁眼。被贤亲王扶了起来。
慕子程见齐皇起来,心中太过惊讶,脱口而出的说:“你竟然没有中毒?”
没人比他更了解那种毒了,如今见齐皇起身,他心中便是凉了。
齐皇瞪大眼睛,满脸怒火的一脚踢翻太子骂到:“怎么?朕没中毒让你很失望?你以为你做的隐秘,却不知你做的一切的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慕子程猛的抬头,愤恨的看着齐皇。他既然知道自己要谋反,为什么不趁他没动手的时候先收拾了他。一定要挖好陷阱的了等自己钻。
齐皇见他如此表情,心中便知他在想什么,心中更怒,呵斥道:“你这个逆子,朕之前没点出来,就是想在给你机会,谁知你竟不知悔改。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弑父夺位。”
齐皇踹了一脚还不解气,指着慕子程的鼻子骂到:“朕平日哪里对不住你?你十岁便被立为太子。多年来,朕苦心教你治国为君之道,只等朕百年后就把江山交给你。可你竟然连这么几年都等不了,竟然敢弑君?”
慕子程如今兵败,他心一横,左右也是个死了,此时他再不维持曾经装出来的温和风度,嘲讽道:“太子?我这太子的名头说的好听,你若真的把我当太子,这次在我赈灾后又怎会派慕子骞去南方替代我,夺了我的根基,下了我的脸面。如今更逼我的不得不反?你从来不曾在意我和母后,你一直宠爱的只有瑜妃那个贱人和她生的慕子骞。”
齐皇似被慕子程的话伤到,有些颓然的坐在龙床上。他连连苦笑,只看向慕子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承德殿中众人尽皆低头看脚,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半响,齐皇的开口说道:“太子谋逆,欲弑父夺位,现…。”
齐皇话还没说完,就有太监高声来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自裁了。”
齐皇被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却突然发晕,失去了意识。昭阳殿内一片混乱。太子坐在殿内,一动不动,愣愣的看着前方,像失了魂。
且说皇后,自从太子开始早上起来便惴惴不安。太子起事,她是知道的。齐皇和瑜妃茶里的毒还是她下的。
她与齐皇夫妻多年,本不想走到这一步。无奈齐皇多疑,对他们太子步步紧逼。她虽与齐皇夫妻多年,齐皇有那么多的妃子和儿子,而她只有一个程儿。她又怎忍心见她唯一的儿子落到一个被废囚禁的下场。
“皇上,这都是你逼我的。”皇后拿出的夺梦散,交给她安插在瑜妃那边的眼线。然后就是齐皇和瑜妃中毒。
齐皇中毒,这就是一个信号。早已准备好的太子当即起事。一时间宫中喊杀声震天,各宫血流成河。
当太子终于控制住整个皇宫时,她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从此她就是太后,整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
可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很快梦就醒了。
不断有太监来禀报:“启禀皇后,贤亲王带人杀进承德殿了。”
皇后惊的手中的茶杯都没端稳,掉到了地上。她尖声命令到:“再探。”
不一会儿又有太监来报:“太子殿下被贤亲王擒获。”
皇后咬牙切齿的念到“贤亲王”,眼中跳着毒怨的光。
最后,又有太监来报“启禀皇后,皇上醒了。”
皇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着门口,她知道大势已去了。
一个母亲,在绝境中,想到不是自身的性命,而是如何才能救自己的孩子。
皇后知道她别无选择,只能以命换命。
昭阳殿中,众人皆围着齐皇。太子跪在地上,看着掉在地上摊开的血书。
“……臣妾有罪,教子无方,其犯上作乱,本该处死。但臣妾唯有这一子……臣妾自裁,以恕其罪。只求皇上开恩,念在多年夫妻之情,饶恕其一命。臣妾感激涕零。”
慕子程只觉得天崩了,皇后对他,素来都是悉心教导疼爱有加,如今却是因自己而死。一时间,慕子程面如死灰。
韩国夫人带了太医过来,齐皇只是急怒攻心,岔了气,很快便被救了过来。
昏过一次的齐皇,如同死过一回。君王的威严尽散,脸色灰白,气息宛若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滴泪顺着眼角流入发中。
齐皇用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现将太子收押起来,听候处置”
含芳院的榻上摆了一副围棋。慕晴和楚洛轩盘腿坐于榻上。桌上的沙漏微微作响。两人都没说话,只有偶尔的落子声。
慕晴落下一粒白字,问楚洛轩:“也不知道裁衣他们怎么样了。”
楚洛轩稍加思索,便说道:“有贤亲王他们在,裁衣和暗九应该都没事。”
慕晴撇嘴说道:“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还在我身边安排了个暗卫。”
楚洛轩也知道,事先没告诉她就派了个暗卫,要是心思多的人还以为他是故意监视她。
“我也没别的意思。这个暗卫是我从楚国回来后才给你的。不想派男人,还特意给你安排了个女人。”
慕晴瞪他:“以后不准一声不吭就给我增加暗卫。”
楚洛轩不说话。她总是不喜欢身边人多。这也是他没告诉她的原因。顶多被唠叨两声,他也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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