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调查完慕晴交代的事之后,裁衣正一路匆匆地赶回皇城。
路上,还多了一个曾搭救过自己的白沐。她曾要求两人分开,各走各的,白沐却一口说,都要回皇城,走的是同一条路,两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然后,格外强调了:“如果再遇上山贼什么的,我也好再救你一次啊!”
裁衣听了很是不悦,那不过是自己孤身一人一时没了防备,怎么可能次次都中招。但她也不欲同白沐多说,由他这么一路跟着了。见裁衣不说话白沐想着她是默认了,便以为她是同意接受自己的保护了,心间有些窃喜。
走了一段路后,二人一起停下来歇脚,喂喂马,吃吃干粮。
两人席地而坐,白沐见裁衣只是那么安静的喝着水吃干粮,也不打算说点儿什么的样子,便想着点儿话题。望了一圈,只见目前地处荒郊,方圆几里之内也只有眼前这个马儿饮水的河流可供欣赏。白沐想着,总不能一路都不说话,还没到皇城呢就给自己憋死了。这么想着,白沐便有些厚脸皮的先开口了:“裁衣姑娘,你看着小河,多漂亮啊,这儿也没什么别的景致,边境地区不比皇城根儿,不过一路回去还是会遇上不少的名山大川。你我二人可以边走边欣赏啊。”白沐对裁衣温柔一笑。
尴尬的是,白沐一个人在那里傻乎乎的笑,一旁的裁衣却是看都没看白沐一眼。只低头吃自己的干粮。
白沐维持着的笑容渐渐僵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般的收回了笑容。气氛虽然有些尴尬,不过白沐也不大在意,姑娘嘛,可能有些害羞,也是有的。想罢,也就不在计较。
但谁曾料,这一连走了多日,裁衣几乎都没有同自己说过一句话。甚至是面上的表情也没变一变过。白沐那里知道,并不是裁衣冷,只是她只有在自己交心的人面前才会露出真正的一面,不那么防备的一面。可与她交心的人少之又少,慕晴确算一个。
白沐一向性格豪爽,大大咧咧也颇有些话痨的潜质。他感叹着,与裁衣这个冷面的一路同行,自己可是要无聊死了。正郁闷难道裁衣真的会这么一路冷到底。忽然,白沐转而一想,又有些好奇了。是不是真的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这样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呢?心中这么想着,白沐不自觉地得意一笑。
自那之后,白沐便开始了一路的唠唠叨叨,从白天到黑夜,从天南到海北,说个没完。不光他自己说就算了,凡事还都一定要问问裁衣,非得想要与她搭话不可的样子。裁衣被缠的渐烦了,告诉自己不理会他,也不去听就好了。
但是当白沐发现了裁衣实则根本就没有听自己说话的时候,他便又开始想方设法地吸引裁衣的视线。没事走到面前晃一晃,甚至是直接大喊着裁衣的名字。这弄得裁衣更加烦闷,只觉当初就该早早与他分开。
然而从白沐的角度看,确实自己的‘纠缠’战术起了作用,裁衣的表情已经渐渐的有了变化,虽然还是皱了皱眉的表情,但白沐已经是越来越有成就感。
一次,趁着裁衣正在树边跟马儿系缰绳之时,白沐一个轻身,便步到了裁衣身后,待裁衣还未反应之时,在她的耳边悄声一句:“你挺美的。”
按正常的剧情推断,这个时候女方都会惊慌之下带着一丝害羞吧。可裁衣确实捷身一个反手,一掌把在她身后说悄悄话的白沐推倒在了地上。
白沐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歪在地上一声一声地咳嗽着,回过神来抬头看,却见裁衣除了眉间微蹙,竟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自己。白沐不由得心闷,看着裁衣道:“你怎么打人啊?打了我还是这副表情?”
原以为裁衣会像往常一样不说话就走开,谁知裁衣却在站在那里盯着白沐,一股告诫的语气,低沉沉的道:“你要是靠的再近点儿,就不是一掌这么简单的事了。”说罢,她皱着的眉间一变,又恢复了那个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做自己的事去了。
白沐拍拍衣服上的土坐了起来,一副心间有所思量的模样。裁衣不说脾气很好了,但她真的很能忍,大多时候,不管自己怎么惹她闹她,她还是那么淡淡的也不说话,更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现下,虽然被打了一掌,又被警告了一番,但是白沐忽然意识到,原来裁衣是在面对调戏之举的时候才会有大的反应。望了望裁衣走向远处的背影,白沐邪邪一笑,这个倒是好办。
自那以后,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只要逮住机会,白沐不是拉拉小手便是摸摸脸蛋。二人也从一掌之战,上升到了充满敌意的对战。当然充满敌意的是裁衣,白沐倒是有的一身好轻功,说打未必算的上绝好,但说到躲,身型矫捷能比他还敏的可是不多啊。毕竟,这大盗的名号这么多年,不是白当的啊。
适时裁衣正趁着歇息靠在树下闭目养神,一旁的白沐见了,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轻巧地来到裁衣身边,就在正要碰到裁衣的时候,却见她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里一股怒气,反手便要去拍白沐的手臂,白沐见状,倒也练出了防备,另一只手腾出截住了裁衣的出招。二人就这么在手臂之间过起了招,几个格挡之下,裁衣更快一步,一掌便把白沐推出了两三步。
二人一路回程一路过招,一来二去倒也试出了对方的底子。白沐在三步之外站定,裁衣迅速起身,一个拳头便要向白沐挥过去。白沐倒也不傻,他嘴角一笑,游刃有余地躲了开来。谁知一下得意,没成想躲过了拳头,又被裁衣一个腿脚踢在了腰间。
面对裁衣又挥来的一拳,白沐表情一变,竟不退反进。先是两个捷步上前,又是一低头,躲过了裁衣的拳头。接着一个起身,猛地出现在了裁衣的面前。二人几乎彼此紧挨,隔在中间的距离竟不过一毫米。裁衣心下一惊,没防备似的就要向后面倒去。白沐见状,眼疾手快地拦住了裁衣的腰,把她圈向自己的怀里站好。眉眼之间,二人竟近的只差一点就会吻上。
裁衣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白沐,心中突然莫名的一阵悸动。二人皆一阵呆然的四目相对。眼见二人之间的距离贴的是如此之近,回神的裁衣慌乱,赶紧挣开了白沐的臂膀。原本只是想逗一逗剪影的白沐也没想到会如此发展,见裁衣挣脱,也赶紧松开了手。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二人皆有些不好意思。
裁衣微喘着气,摸了摸自己跳动的心脏。刚刚那一瞬间,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突然泛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裁衣有些不解,难道是因为自己敌不过他反被调戏所以心急了吗?回想这段日子,每次都是被白沐逼的出手过招,他身型敏捷,二人也皆没有拿出十分的真格,自己与白沐一直是不上不下的较量。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与白沐过招总会让裁衣觉得有些有压力。
想罢,裁衣又挥挥手扰乱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身经百战从未失手,与他一个小辈过招怎么会有压力呢。定是因为他总爱调戏自己,所以引的自己防备了些。是了,不过就是如此罢了。裁衣看了一眼白沐,心间有些懊恼,早知他是这样的人,就不该一起同行。
白沐也依然傻傻的站在那里,心也被刚刚的那一幕所牵动。虽然一切只是意外,但想起裁衣在自己怀中时那个受了惊吓的表情,一双眼睛睁的大大,惊恐又无错的望着自己。白沐不自觉一笑。她的面上,终于有了更多的表情。
另一边,贤亲王府之内。
“慕晴病倒了?”慕娴问着底下的一个丫鬟道。
“回小姐,千真万确。今早上她屋里的剪影才去老太君那里报的,说是夜里不小心感了风热。”那丫鬟回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得到这个消息,慕娴心中一阵思量。向前自己母亲被雪姨娘那贱人设计在府中失了地位。慕娴早就怀疑这其中慕晴定是也推波助澜,明着不说,暗里伙同那雪姨娘一起对抗母亲。
若不是有你们,母亲堂堂一个侧妃怎么会被一个姨娘挤下台。正想要找你们算账呢,慕晴就病倒了。这么好的时机,自己怎么能出去看看呢。想毕,慕娴便立即出门,往慕晴的含芳院而去。
慕晴屋内。
楚洛轩办事也很利索,慕晴想要的地图,他果然备好了。二人皆对外宣病,安排了府中的事,楚洛轩便来到了慕晴这处商议对策。
“你看,这一片是块平原,两军交战这里应该就是主战场了。”楚洛轩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道。
慕晴看了看“不错。应该是的。你再看这边……”话到一半,突然门外剪影的声音打断了慕晴。
“小姐!小姐!”剪影一路小跑进了屋里。
慕晴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剪影指着外面“慕娴来了!”
慕晴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她来该是没好事了。”顿了顿,慕晴又看向楚洛轩“你先藏起来吧,慕娴来了躲不掉的。不能被人发现你在这里。把这些地图也一并拿着。”慕晴说着,收拾起桌上的地图。
楚洛轩虽有担心,但她知道慕晴的顾虑,只好先躲了起来。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剪影伺候这慕晴,赶紧换了衣服散了头发,又在唇上擦了些粉,好让自己看起来虚弱一些。准备好了之后,慕晴在床上躺了下来,命剪影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不知道本小姐来了吗?”慕娴开门便责备道。
剪影行了个礼道:“小姐息怒,刚刚奴婢正在屋里侍候大小姐,才没能及时出来迎接慕娴小姐。”
慕娴一心只想看看慕晴此刻的样子,也不屑于跟一个奴婢多计较,便略过了剪影直接便去往慕晴的房间。
推开房门向里间去,还未见到人便听得两声咳嗽。走到床边一看,只见躺在床上的慕晴果然一副病病怏怏的样子,脸色都比往常白了几个色儿。
见慕娴进来了,慕晴压低了嗓子,客气道:“妹妹来了,坐吧。姐姐不能起身相迎了。”说罢,又是一阵抽心的咳嗽,慕晴赶紧拿手绢遮住嘴。
慕娴不去理会慕晴的客套话。见她如此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似是连血都要咳出来了。慕娴心中得意,慕晴啊慕晴,你也有今天落在我手里!
想着,慕娴不由的笑了出来“慕晴,往日你如何对待我与我母亲的,今日咱们便算算这笔帐。”
说着,慕娴脸色一变,抬起一只手厉声道:“我要杀了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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