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的人先去了乔松平家里,家里只李氏一人在洗衣服,听说族里要捉拿乔松平去问话,她神色十分麻木,说乔松平出去赌钱了,已经好些天没回家。
族里人没找到他,立即就开始散开来四处去找。
结果,在与河坝村的交叉口上遇到了人。
人是被河坝村的人捆着拖来的,打得连琴爹亲娘都认不出,鼻青脸肿的,又被拖了一路,后背上的肉都差点烂了,瞧着惨不忍睹。
乔家人吓了一跳,问是怎么一回事。
那边人说得义愤填膺,直说乔松平不是个东西。
自打卖了乔松灵,乔松平分了大头的钱,估摸着得了八十两银子,他如今沾上了赌瘾,拿了这么一大笔钱就扎根在赌坊那边,连着玩了十几天。赌桌上有输有赢,一开始他还能赢,最后几天全是输,那八十两银子一分没剩下,还倒欠了人家二十多两银子,没了钱在赌坊玩不了,最后被赌坊的人撵了出来,借他钱的人让他十天内还钱。
乔松平没钱,自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他找不到钱,人家又催得紧,他便将主意打到了偷鸡摸狗上。
他先去了一趟乔家大院,想着他爹娘有钱,结果没成,乔老爷子病着,乔家老两口随时都在家,加上乔明渊中了举人之后时时都有人上门,那家里人来人往,他着实不方便下手,就游走到了河坝村。
河坝村的人普遍日子过得还不错,他挑了户看起来殷实的人家下手。
踩了点,瞅着家里没人了才翻进的院子,也是很顺利的找到了那户人家藏钱的地方。结果刚拿了银钱,没曾想那家女主人回来了。
女主人家才二十上下年纪,生得格外好看,皮肤白嫩,前后都耐看,一进内室就跟乔松平撞了正着。
乔松平怕女人喊叫,上前抱住人捂住嘴巴,入手温软,竟勾起了他的邪念。
怀里抱着个美人儿,他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这些时日忙着赌钱他有月半没去找他的相好,更不可能在李氏身上发泄,他瞧着李氏就没半点欲,此刻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将人扑倒在炕上,急吼吼的去脱人家的衣衫。
那女人虽然年轻,力气却不小,拼命挣扎之下让他无从下手。
耽搁了一会儿,他刚下了决心要将人打晕,男主人却见女人久去不回找了过来,结果进屋就瞧见这样一幕。
男人力气大,一个人就顶乔松平两个,一把拽住了乔松平的后衣领直接将他提了起来,一甩摔在墙角,紧接着一顿拳脚,打得乔松平哭爹喊娘,同时藏在怀里的银子也落了出来。又是做贼又是想强人家的女人,是个男人也忍不住!
今儿原本人家是要回娘家那边去喝喜酒的,这回喜酒不喝了,喊了村子里人来。
有人认得乔松平,说是上河村的,男人便喊了族人一块儿捆着乔松平送到上河村来,要上河村给个说法,否则直接打死了事。
结果两头的人一碰上,都是要找乔松平算账,得,全来了上河村。
乔家祠堂又开了,这次还是为了乔松平。
乔松平被折磨得很惨,乔族长没怎么问话他就全部招了,乔松灵的的确确是被他卖掉的,乔老爷子问他卖的钱呢,说是都赌输了。
说着又供了他的同伙,不单单是上河村,河口村、河坝村里的都有,偷的那户人家就是他们本村的人蹲点的。
那家男人气不过,转头回去,不多时把乔松平的同伙都拧了来。
李氏这时候听到消息也来了祠堂这边,听说乔松平之所以被抓住是垂涎那户人家女主人的美色,她又气又怒,不顾人阻拦的冲上去抓着乔松平就是好几个耳光:“你这狗东西,你这烂德行,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这么下作?当初气死颜氏还不够,如今又摸人墙头去用强!我李珍珠怎么这么倒霉,竟然嫁给了你这种缺德的男人?”
一阵噼里啪啦,等众人反应过来,都蒙圈了。
几个妇人连忙拉开李氏,问她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打死这狗东西还不成?”李氏几乎疯狂。
乔族长瞧得头疼,太阳穴一阵一阵的跳,好不容易喝止了李氏,祠堂刚安静下来,忽听乔明渊带了几分颤抖的嗓音:“李氏,你方才说什么?什么叫‘当初气死颜氏还不够’?”
李氏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她身体一颤,抬起脸来,便瞧见乔明渊脸色煞白的盯着她:“你说乔松平多少年的下作德性不改,莫非他这种行为以前也有过?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给我说清楚!”
他目光像着了火一般,闪着光,带着剑,一下子就将李氏镇住了。
祠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当初乔明渊的母亲早亡,累得他父亲伤心过度在山上被大虫咬去了一条腿残废至今,乔明渊的前途就是这样被耽误下来的。
村里的人都觉得乔明渊苦,万万没想到这个苦还有隐情!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氏身上,盯得李氏浑身发毛,她声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你们看我做什么,事情又不是我做的,要怪就怪乔松平这狗东西,他做的丑事啊……”
乔松平这会儿也蒙了,他看看李氏又看看乔明渊,想否认:“李氏,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李氏豁出去了,她瞧着乔松平的样子恶心透了,一天都不想跟乔松平多呆,巴不得乔家人将他打死了去:“当初颜氏才进门你就巴巴的盯着她看,三弟出去打猎了你还跟人偷偷的说话递东西,颜氏知道你心思龌龊处处躲着你,躲了你好几年,还是没躲过。那天三弟上山去打猎,明渊又病了,颜氏给明渊煎药柴火不够,到柴房去抱柴,你偷偷摸摸跟去了,别以为我没瞧见!”
“你把颜氏压在身下的时候我在窗外看得清清楚楚,颜氏又哭又求,你还拿明渊的小命威胁她,说她不从你改天给明渊下毒药,逼得人不得反抗,你下作不下作?”
“我当时才生了二丫,二丫没保住我伤心,气不过你这些行为,又打不过你,便绕过来喊了一声三弟回来了,才把你吓退的!”
“你说我胡说,你自己做的丑事你不敢认?”
“颜氏怎么死的要我说吗?是她羞愤于你的侮辱,又怕你真给明渊喂毒药,走投无路之下自己吃毒药吃死的!”
李氏一句又一句的发问,说得乔松平浑身都跟着发抖,说得乔明渊睚眦欲裂。
村子里面面相觑,都知道乔明渊的娘颜氏死得早,万万没想到后面还有这样的事情。听李氏的话不像是假的,乔松平的反应证明都是真话。
回头想想,当时颜氏走得的确蹊跷,先前明明还好好的,虽说落了些月子病,时常腰酸背痛,但人还挺精神,突然有一天就不成了,病得起不来床,没两天撒手人寰。又有人记了起来,当时是乔松平请的郎中,来看过没看出个所以然。想来那郎中多半是被乔松平收买了扯谎,若当时能救治,颜氏未必就真会死了,乔松平也是怕她告状泄露了自己的恶行吧?
那是一条人命啊,竟是被乔松平害的!
乔松平见事情瞒不住,当真招了,他哭得挺伤心,眼泪噼里啪啦的掉:“我没想害死颜氏,我那话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颜氏会听信了去。我是真喜欢她,她死了我也很伤心……”
他承认了,事已至此都没什么可问的。
乔明渊气红了眼,慕绾绾在一边看着都觉得担心,伸手握住他的爪子,掌心一片冰冷。
“我要他死,他非死不可!”
隔得近,慕绾绾听见他喃喃的咬牙切齿。
村子里出个偷鸡摸狗的,这次偷的不是自己家,难保下回自家不遭殃,村里人想得很明白,不能当笑话看。又听了这么一桩旧事,都觉得这乔松平当真不是个东西,说是死有余辜都不为过。当然也是因为感激乔明渊他们,见他们委屈受够了又不方便动手,格外愿意代劳。村里人憋着一口气,一阵拳脚先打了个半死,之后听乔族长安排,全送到了易县的县衙。
马太良刚送走了乔明渊的媳妇,又迎来了乔明渊,他都失笑了:“你们这家里真是不安生啊!”
“让您见笑了,学生惭愧!”乔明渊拱手作揖。
马太良摆摆手:“罢了,跟你又没关系,你摊上这种大伯小姑,委实够闹心的。”
“他早就不是我大伯了。”乔明渊道:“这样的大伯我要不起,还想多活两年。我媳妇替我操劳了许多,我也想她多活几年,长长久久陪在我身边。”
话都这么说了,马太良审问的时候毫不客气,将乔松平等一众人往重里罚。
先前说了,想卖慕绾绾的那几个地痞判了斩刑,乔松平他们卖了人还偷鸡摸狗,虽然只卖了一个也不能轻罚,先关起来,春后问斩。
至于被卖的乔松灵,马太良也想到了,通了函给陈县那边,由陈县官府出面,将人送了回来。
事情办妥后,消息很快传回了下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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