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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妖算不如人算

兔菀丝 王紫慕 4590 2021-04-02 18:35

  古渊一听于岸的话就知道此事还有戏,立即兴奋如蝗地表示赞同,并跃跃欲试地要求一起前往。

  于岸也是打算马上跟他出门去自己心里猜疑的那个地方的,等他抬脚想往门口走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昏眩,他才想起自己好像一整天就只吃了一点早饭,下午又跟阮袭晨狠狠干了一架,早饿得头昏眼花了。

  他无奈地看着古渊,神情窘迫地说:“尴尬了……我好像饿得走不动了……”

  本来这话对任何人说都显得有点英雄气短的意味,只是对象是一饿就找不着北的古渊,他就比较能感同身受了。

  “你家里有什么东西?我凑合着先做点来填肚子吧!”其实古渊也有点饿了,他找了菀丝两天了,区柳成烟的公寓找,一直没人,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于岸的住所,一吃过中午饭就跟公司请了假往这边赶,现在都快入夜时分了,先前因为着急菀丝的事情没有闲暇,现在于岸这样一说,他也觉出了饥饿。

  于岸重新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指了指冰箱说:“你自己去看看有什么东西,挑着随便弄点什么吃吧!赶紧吃了,咱们就出发!”

  “Ok!”古渊麻利地卷起袖子,立刻就去冰箱翻找出几袋泡面,几个鸡蛋。

  十分钟不到,两碗简单的鸡蛋盖泡面就端上了桌子,古渊的动作堪称神速。两个男人跟比赛似得将各自碗里的面一扫光,然后一抹嘴巴——出发!

  于岸灵光一现想到的地方正是安家那幢大别墅,前段时间他跟柳成烟都以为阮袭晨按照安如艳的吩咐已经将别墅给卖了。谁知道,那天才听成烟说,没卖,她还将安如艳的“尸体”葬在了花园里的桂花树下。他有预感,安如艳至少会回到那里看一眼的吧?

  “于岸大哥,你觉得她们会在你刚刚说的那个地方吗?”

  “说不准!不过像你说的,我们起码去看看,虽然力量有限,但是多少还是应该为菀丝做点事情啊!”说起菀丝,他的眼神格外坚毅,当然古渊也不甘示弱,摩拳擦掌地就等着去救菀丝了。

  说完,于岸一脚猛踩油门,将车速直接提到160,在薄暮皑皑的夜色里像支利箭飞快地窜了出去。

  而阮袭晨在黄昏时分到家,一躺到阳台上的秋千架上就睡得昏昏沉沉,因为之前又是喝酒又是跟于岸对打的,是个人都会累得不堪重负倒下去。

  他虽然身体强壮,经过安如艳的死,加上心底对菀丝的绝望,最近几天都在内心煎熬,时不时地出去买醉,他也免不得被击垮。

  阳台上,突然轻飘飘吹来一阵晚风,阮袭晨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感觉十分惬意,睡得也就更舒坦更深沉了。

  随着那阵习习晚风出现的还有一个娇俏的小姑娘,她就像是凭空拔起的一棵春笋。

  此刻她就站在阮袭晨面前,深切地凝望着他,眼神里却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与慈祥——她就是安如艳了。

  谁也说不清楚现在这个小姑娘面貌的女孩子是不是她复活后的真实容颜,因为看起来又跟去于岸家抓走菀丝的那个女子完全两样。

  安如艳在阮袭晨心里已经是故去的亲人了,她对于阮袭晨在她死后的表现很满意——尤其是对菀丝的态度。所以她可能会一辈子都不在他眼前出现了。

  她首先去厨房为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一一摆到桌子上,然后又将一本天文数字的存折放在他枕头底下,再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清瘦的面庞,旋身就消失在朦朦夜色里。

  她临走前吹起的那阵风有点猛烈了,恰好将阮袭晨唤醒,他揉着惺忪的双眼,一看天,都已经晚上了。

  接着颇让他感觉惊奇地是从客厅饭桌上飘来了一阵阵诱人的香味,闻着味道,好像都是他喜欢吃的菜。

  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饿慌了连做梦也梦见自己最喜欢吃的菜摆了满满一桌,当他迈步走进客厅的时候,因为步伐有点不稳,在阳台与落地窗之间的门槛上绊了一跤,脑袋直直地撞上了那扇玻璃门。脑门心生生地疼起来,他才恍然大悟,这不是梦!

  等他将那些菜风卷残云地扫荡进自己嘴巴里时,还在疑惑,究竟是谁来给他做的这顿丰盛的晚餐——难不成还真有田螺姑娘?

  “难道是菀丝吗?”他自言自语道,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首先菀丝根本不会做饭,其次她最近像是自绝于人民了一般,根本就没出现过了。她好像知道自己不愿看见她,所以躲得远远的,连江邢他们好像也将伴娘人选换做了柳成烟。

  心里虽然疑惑,但阮袭晨直觉这些饭菜都没什么问题,都是他爱吃的,也都是某个人精心为他准备的。他有时候是很洒脱的,往往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他要么就当公理了要么就留待日后答案自动揭晓。

  他将那一桌精致可口的饭菜几乎扫荡一空后心满意足地靠坐在沙发上,抽两口烟,这才感觉到生活的无限美好,如果老太婆还在,他又可以跟她斗嘴当饭吃,她指东他往西……即使他知道老太婆曾经祸害过不少的青年男子,可那是她作为狐狸精无法避免的事情吧,最起码一点是,她对他这个孙子是真的仁至义尽的,从小到大,顾念着他父母双亡,一直对他宠爱有加,而他,总爱跟她唱反调……等到醒悟到她对于自己的重要性之后,已经来不及了。

  一想到这些,阮袭晨就没来由地憎恨菀丝,她怎么可以?她为什么这样?这个想不通,他却不能将之作为公理,碗也懒得收拾了,还是去洗洗睡吧!今天确实太累了。

  他掐灭那根香烟,直接脱掉衣服,走进了卫生间,结果一身的伤口在热水的第一抹冲击下都嘶叫呐喊出尖锐的疼痛,他疼得吱吱怪叫,接下来整个身体浸在热水里就要好得多了。

  他什么都不想地舒舒服服洗完这个澡,等到他躺到床上的时候,因为腹部挨的拳头最多,现在有点隐隐作痛,他索性一翻身,将枕头捞起来压在腹部的位置,手在探到枕头底下的时候就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他懒得转身去看,因为移动全身都在痛,只是依然反伸出那只手去摸索——恩,是个纸质的小本子,薄薄的……

  他摸索着将它抓在手里,吃力地举到眼前,借着床头灯晕黄的光线,他才看清楚拿在手里的赫然是本存折,户主名字:阮袭晨。看表面还是簇新簇新的,一翻开,才发现存款记录已经打印了将近一半的页数,从他父母失事那一年的那一天开始存的,每一年的同一天都雷打不动地存进去十万块钱……是老太婆!当初他跟江邢创立公司的时候,她不是还拿了十万启动资金给他么?当时他还埋怨他小里小气的……却不知道她还为他存了这么一笔老婆本……她……欲语泪先流……她是什么时候偷偷来到自己这里,放下这本存折的呢?

  阮袭晨直接傻掉了好几十秒,他没有去看最后那笔对于他来说是天文数字的数字是多少,也顾不得坐起来拉扯到疼痛的伤口了,他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从老太婆死了到现在,第一次无声地哭了,他裸露的肩膀很悲恸地抽动着,逐渐的哭出了声响,低沉闷哑,像是压抑的野兽哀叫。

  老太婆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他一直不知道,她这些年来都将他后面大半辈子要花的钱都存在这里面了?

  阮袭晨生凭第二次哭得这样悲切,第一次的时候还是父母同时去世那次,那时他虽然还小,可是却像知道了什么似的,哭得撕心裂肺。

  阮袭晨直到此刻才想起,那时,是老太婆将他抱在怀里,擦去他的眼泪,坚强地说:“孩子,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记得要不要再别人面前流泪。”

  那时,他觉得老太婆太冷血,所以一直觉得她不爱自己的父母,可他也真的再也没有在旁人面前哭泣过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安如艳为了为自己儿子媳妇讨回公道,差点将意大利黑手党那一伙人给满门杀戮了,她也是在那次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他想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毅然地擦去了眼角的眼泪,对着窗外的幽蓝天空轻轻喊出了那声久违了二十年的称呼:“奶奶……”

  如果安如艳能够听见,也该欣慰了吧?也许不管她在外人眼里怎样的狡诈怎样的恶毒,始终虎毒不食子,对于她认定的亲人,她是全心全意要为他们好的。只是比如在阮袭晨与菀丝相爱的这件事上,却不知道她以为的为他好,又究竟是不是真为他好呢?

  她毕竟是一只独断自我的狐狸精,虽时时为人着想,却不一定每一次想的都全部周到。她认定的事情通常都是不需要询问当事人的意愿的,她自己默默做了就好。

  这样做有时是好事,有时难免画蛇添足或者适得其反。比如她自认苦心孤诣地成功拆散阮袭晨与菀丝这件事,她认为自己的孙子绝对不可以与一只野兔精恋爱,却不曾想她作为一只狐狸精又勾搭了多少男人,有些人还是有妻室的。或许她正是想到了这一点?

  安如艳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没人说得清楚。

  不过就在阮袭晨发现安如艳给他留在枕头底下的存折的时候,于岸跟古渊已经到达了安家别墅。

  他们还谨慎地在两条街外就减缓了车速,熄灭了车头灯,以很悄无声息的姿态接近着这幢昔日夜夜笙歌入境凄清冷寂的豪宅。

  等他们将车子安静地开到安家别墅大门前时,赫然发现二楼的某个房间里有一抹微弱晕黄的灯光,透过纱帘映照在墨蓝的天空里,也显得格外刺目。似乎总算让于岸瞎蒙对一次了。

  古渊跟于岸两个大眼瞪小眼,古渊小声问他:“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在这里住啊?”

  于岸坚定地摇头,因为他来过这里好多次,而且听柳成烟说现在这幢房子还在阮袭晨名下,而他怕触景伤情怎么也不会回来这里住的,那么怎有可能住进其他人?

  亮着灯光的那个房间是菀丝从前的练功房兼临时卧室,他沉着地说:“肯定是在这里了。没想到老狐狸狡兔三窟,还是舍不得这幢别墅。她以为我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地方吧?真是妖算也不如人算!”

  “那我们冲进去?!”古渊做了个手端冲锋枪的姿势,跟于岸挤眉弄眼道。

  古渊头顶挨了记爆栗,接着是于岸很无语的低骂声:“你傻的啊?!真的以为自己端了一把AK47还是沙漠之鹰啊?!即使你端着那些东西,对安如艳也全不顶事的!”

  “那大哥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还不成嘛?”古渊委屈地揉了揉头顶,两人就猫着腰藏在安家大门外的墙根下嘀嘀咕咕。

  其实要对付安如艳,于岸也没什么好办法,他想了想,只好说:“要不我们先偷偷翻墙潜进去——放心,她家里没有养藏獒什么的。等我们进去了,就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藏起来,里面我还是比较熟悉的。然后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比如安如艳睡觉啦上厕所啦什么的空隙,将菀丝救出来吧!?”

  古渊翻了个白眼,刚才他还说自己的主意糟糕,他看他的主意也没高明到哪里去嘛,不过,他聪明地保持了缄默,跟着于岸开始摸摸索索地试图爬上那道高墙。

  就在于岸率先踩着古渊的肩膀往墙上攀爬的时候,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他们眼前闪过,后面也适时地来了一阵拉力,将他们两人统统扯落下来,倒在了地上,奇怪的是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们跌下去,身下是一片柔软的触感,然后手脚像是被无形的甚多捆缚住了一般,不能动弹。当然他们也来不及惊呼出声,因为嘴巴里早就在那个黑影闪现的时候被塞上了两团棉花。

  两个人都以为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哀怨地互相看着对方,直到那个黑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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