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SIMON妈妈在,SIMON来公寓总是行色匆匆。
来了也是闷闷的,象有心事似的不说话,你跟他讲话,他也总是心不在焉。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夏晨的故事难道还要再演一遍吗?
这样想着,心里就决定下来:如果你说不出口,那就我来吧。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我打电话给SIMON,让他下班来公寓。
SIMON有点受宠若惊地说:“BABY,我真高兴,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给我主动打电话。”
我的心理一下象堵了一面墙,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我以为夏晨的事我已经有了心理铺垫,原来要面对SIMON还是让人如此难过。
今天我对照着菜谱,拿出所有的本事,做了一桌子的菜。又开了瓶红酒,穿上我最喜欢的衣服,坐在桌旁,等待着SIMON。
傍晚时分,SIMON如约敲门。
打开,一张熟悉的笑脸放大在眼前,我有一瞬间的后悔。
SIMON拉着我一起进屋,抬头,看到桌上的丰盛,“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周末,反正是休息,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大家。”
SIMON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把大衣脱下放在沙发上。
喝酒、夹菜,除了SIMON偶尔说一句:“嗯,味道不错”之外,我们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对白。
我默默地给他添上红酒,把我认为最好吃的菜往他碗里夹,我真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让我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接下来的决绝。
一直到吃完饭,我开始收拾桌子,我也鼓不起勇气开口说分手。
我一边洗碗一边泄气地想不如就这样淡着吧,淡着淡着,也许大家就没兴趣在一起了。
正想着,SIMON从后面突然抱住了我,呼出的气息急促而热烈。我想转过身去,但他抱得太紧,我们就站在厨房的水槽旁默默地倾听着彼此的心跳。
“BABY,别离开我!”SIMON突然低低地说出这句话把我吓一跳,他怎么看出来的?
既然他已经猜到了,那就不如坦白面对吧。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慢慢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身抬头看他时,突然心疼得想放弃:SIMON象个受伤的孩子似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只怕再一碰就会夺眶而出。
拉着他的手,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他毫无瑕疵的脸。
“SIMON,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我悲伤地说,“我感觉我成就不了你的期望”我低下头有点说不下去了。
SIMON喘了口气,把我拥到怀里:“BABY,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觉得不安心,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你看好不好?”
有东西滑到我的脖子里,晾晾的。
我摇摇头,“SIMON,你知道不是这个问题。我感觉你的生活我融不进去,而我的生活我又不想放弃。”我艰难地解释着,我希望我能象解决一件广告纠纷一样把它顺利解决掉。
但我错了。
SIMON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把我推开了一些对我说:“可是如果有爱,这都不可能成为问题。对不对?”
我看着SIMON,伸手擦去他挂在脸上的泪水。看着他美丽的容颜,他松软的碎发,他的呼吸就在眼前,这么美好,可我却不能拥有。
我叹了口气,把放在口袋里的小盒拿出来,“SIMON,这个你拿回去吧。”
SIMON打开盒子,里面是那枚铂金钻戒。
他迅速扣上盒子看着我,“BABY,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SIMON着急地说,“BABY,最近我是遇到了些麻烦,不过过不了多久我相信我就会解决的,但我需要你的支持,可能因为这些冷落了你…….”
我伸手轻轻把SIMON的嘴捂住,“别,SIMON,你没有冷落过我,从来没有。我只是没有信心和你走完全程,你的富有让我自卑,你知道吗?而且压力很大,我除了在原地踏步根本找不到可以缩小这种差距的办法,我甚至都把希望寄托在彩票上,盼望能中个大奖什么的。所以问题在我,你很好,真的。”
SIMON看着我,几乎要把我看穿似的对我说:“可是我有钱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为什么现在这倒成了问题?”
“一直是问题”我强调说,“只是没有变得象现在这么尖锐到不可容忍”。
SIMON看着我,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我们都是内心骄傲的人,那些源自于我们个性的不屈让我们都不肯退缩。
“BABY,你喜欢我吗?”
“嗯,喜欢。”我肯定地说。
SIMON难过地说:“BABY,你知道吗?你从来没有明确地说过你喜欢我。”
我是羞于表达,但在这样的时刻,我宁愿把心摊开来给他看,告诉他我有多忍心我就有多留恋。
我低下头,努力按捺下内心的澎湃,我不能软弱,至少在这个时候。
“BABY,你看着我”,SIMON轻轻地说。
我抬起头。
“BABY,我要让你知道,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我都希望你把腰挺直,把头抬得高高的,即使那个人是比尔盖茨。”SIMON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是一个好姑娘,一个非常好的,可以用来珍惜的姑娘,可能不配的人是我。”
然后快步走回客厅,拿起大衣,开门走出去。
没有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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