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李貌一脸诚恳的向我征询意见的表情,我觉得我又想咆哮了,从我大学毕业这些年接触的这些人和事,总是在不断的提高我咆哮的技能;别的本事没学会,这嗓子倒是越练越好了。我想了想,我不能就在此地就这么咆,以我现在的内力,肯定会把患者和科领导都咆出来的。
我用手指了指李貌示意让他跟着我,李貌则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我带着他到了十层的露台,李貌刚一走到露台,我就控制不住的吼叫起来。
“李貌,你他娘的能不能别老整这些拉完粑粑不擦屁股的事情,让我帮你收拾啊!”
李貌皱着眉头听我吼完,掏了掏耳朵:“你这一嗓子,我看这楼都快塌了!”
气死我了,完全不拿我的话当一回事!
“什么拉完粑粑不擦屁股啊?是不是我拉的还不一定呢。”
“李貌你丫是不是人啊?现在是一个女人怀孕了!”
“又给我上纲上线是吧?就求你这么点事,你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
“这么点事?!”
“露露,我在这圈子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给女人整怀孕过吗?她现在告诉我她怀孕了,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怎么了?你有不孕症是怎么着?”
“放屁,别他妈瞎打岔。”李貌迅速阻止了我对他男性能力的怀疑。
“这女人在坏规矩,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她现在说她要做人流,让我赔她五千误工费。钱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我怎么觉得我是个冤大头啊!我们玩的本来就是个没牵没挂,她非给你来这么一出。”
“那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当然有数啊,我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她非一口咬定是我的,咬的我都心虚了。露露,你是知道的,我这人有洁癖,我从来不真空上阵,而且我用的避孕套都是名牌。”
洁癖!?李貌他这是来搞笑的吗?如果他不是来搞笑的,那他实在是太搞笑了!
“你既然这么肯定,你心虚什么啊?你就堂堂正正的告诉她那孩子不是你的,不就完了吗?”
“可是她这么一说,我好像记得有个避孕套的外包装是被撕破了,当时我也没在意就用了,也不记得是不是跟她用的了。”
你们谁有富余的鞋底子再借我俩,光用我这两鞋底子抽他肯定是不够看的了。
“万一那孩子真是我的,那我也不能躲啊,好歹我是个负责任的人。你到底有没有办法,看看那孩子是不是我的啊?”李貌仍然不甘心。
“是你的怎么着?不是你的又怎么着?不都是要去做人流吗?你想负责任难道是准备要娶她?”
“得了吧,我娶她也不会嫁我。我看她就是想要钱,再说了一个怀了孕都不知道是谁的的女人能娶吗?我爸妈知道了得杀了我!”
李貌的心里居然也有个衡量的标准,连他自己心里都清楚自己要娶什么女人,可是他这句话说出来究竟是在讽刺那个女人还是在讽刺他自己啊?搞不清楚怀的是谁的孩子的女人不能娶,那搞不清楚到底跟谁发生了性行为的男人能嫁吗?
此刻的我尽力的做着深呼吸,以平复我想继续咆哮的想法,李貌似乎仍然不放弃还一直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我。
“要想知道,两个方法,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做亲自鉴定;要不等她怀孕三个月做羊水穿刺,做亲子鉴定;不过据我所知北京没有医院的实验室提供这个检查,除非有法律纠纷。”
“就算我能等,她也等不了,她说她今天就要做人流。照你这么说我只能当这个冤大头了?”
“你冤不冤我不知道,你要觉的你冤枉你跟她说去。”
李貌低着头想了想,“那不是还得来回扯淡吗?麻烦死了,算了就这样吧,不过我可不能她张嘴五千就给她五千,照她这么玩还有没有规矩了?我们这些男的不竟莫名其妙的背黑锅了!”李貌自顾自的小声嘀咕着。
我气的猛推了他一把:“你还要跟她去砍砍价是怎么着啊?你干脆让她给你打个六五折,再返你两张券,年底大抽奖得了。”
纵然李貌把我气的牙根直痒痒,可是我还是得帮助他,好歹胸中还有个义字在呢。我为他的一夜情对象安排了门诊人流手术,我必须承认,李貌并没有选错一夜情的对象,那女人很洒脱,雷厉风行的来,做完手术潇潇洒洒的走,完全没觉的自己受到了任何伤害,李貌在交给她装钱的信封的时候,她还开心的笑了笑,跟李貌开心的告着别,告诉他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
好吧,我承认我过于义愤填膺,过于庸人自扰,过于替女性去仇视男性了,总是认为女人在怀孕这件事上无论是从心灵还是身体都是吃亏受害的一方,可是眼前女人的洒脱,真让我体会到如今可真是新社会了,男女可真平等了。可是李貌你就好好的在你的圈子里守你的规矩、玩你的男女平等吧,千万不要越雷池一步,不然我可不只是咆哮加拿鞋底子抽那么简单了。
十二月份的北京,气温已经降的很低了,如同我的心情一般,又快到年底了,总觉的自己好像马上又要大一岁,离那个可怕的三十大关又进了一步。哎!天寒配心寒啊!
周五快下班的时候,老妈打电话说她和老爸还有小姨小姨夫一起去看话剧,让我自行解决晚饭,这老妈的文化生活都比我丰富,怎么觉自己现在整个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呢。
我坐在办公室里盯着墙上的挂钟,数着时间盼望着赶紧下班,心里盘算着下了班究竟是去吃麦当劳还是去吃肯德基?
忽然接到了祝阿姨的电话:“露露,今天下班有事没事啊?不如来阿姨家玩吧?阿姨发明俩新菜,你来给阿姨提提意见啊。”
祝阿姨跟我简直是心有灵犀,她怎么知道我晚饭正没着落呢?于是我欣然接受了邀请,我去超市买了点水果,刚刚兴兴的奔向了祝阿姨的家。只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只姓楚的老虎居然也在家里,这真是太让我奇怪了,我觉的我都来祝阿姨家无数次了,这下班时间什么时候碰到过他啊。当我按响门铃,看到是楚杰打开门的时候我真是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了他许久!
“唉?”忍不住发出了感叹词。
“稀客,稀客,你怎么在家啊?”然后我就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楚杰本来还略带喜兴的面容,立刻变成像我欠他钱一样(啊哈哈哈,好像是欠三十九块三):“你一张嘴说话,怎么感觉像我走错门了?这是你家还是我家啊?我还成稀客了?”
我忍不住呵呵的乐起来,好像是觉的这个词用的不太恰当。
“是露露吗?”祝阿姨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阿姨是我!我来了。”我转头看着楚杰:“我不招呼你啦,你自己在客厅慢慢玩啊。”然后我就兴高采烈的跑进了厨房里陪祝阿姨聊天去了。
我跟祝阿姨在厨房里有说有笑的,讲着医院里发生的趣事,祝雪梅爽朗的笑声时不时从厨房传了出来,而此时的楚杰则像是在客厅里正被小猫挠着心一样的佯装乱走,反正我是这么感觉的,因为我看着他把我买的那袋水果从客厅的茶几上运到了饭厅的餐桌上,没一会又从饭厅的餐桌上运回到客厅的茶几上,每路过厨房的时候都向里探头看一眼,哼,假装运水果,明明就是想知道我们到底在笑什么!
“还没想好藏哪呢?”楚杰再次拎着那袋水果,从客厅走到饭厅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什么藏哪啊?说什么呢?”楚杰皱着眉头看着我。
“那袋子水果啊?我看你拎着它走好几趟了?是不是不知道藏哪合适啊?”
“我藏它干吗啊?我是看它放在那边碍事!”
“碍事,那你就放这边餐桌上吧,我替你看着它,准丢不了,你别老拎着它来回走了,看着挺闹腾的!”
楚杰看着我直运气:“米露露,这是我们家!我在自己家里走两圈你也得管啊?”
“好了,好了!看来露露说的没错,你们俩一见面怎么就是吵啊?真是,都还小啊?”祝雪梅出面阻止了我们这种幼稚而又无谓的争斗。
“妈,饭好没好啊?好了就快吃饭吧,别两人站厨房里小声说大声笑的了。”听听,一肚子怨气,肯定是嫌我跟祝阿姨开心的笑没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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