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霁风所定的三日期限以来,柳千情为了防止封霁风哪天突然发疯对上官灼舞不利,因而日日夜夜都是寸步不离地陪着,甚至是连上官灼舞睡觉之时,他也是抱一床小被子坐守在一边。
在世人眼中,魔宫巫医千从来都是万分清冷疏淡之人,可却是如此这般细致照顾“做客”的天下门门主祈舞,这般反常令得魔宫内众人猜测纷纷。而夏紫阳更是嫉妒气愤得再次发狂,每每都要厚着脸皮往千的清雅小院跑。但当然柳千情与上官灼舞两人从来都不会怎么搭理他。
这日终于是到了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天。
这天日落十分,柳千情难得的暂时离开了上官灼舞的身边,而徒留了上官灼舞与夏紫阳两人呆在小院里晒太阳。
“喂夏紫阳你怎么每天都往这里跑啊?”
“我吗?”夏紫阳一直笑得欠揍,道:“我自然是来瞅瞅祈舞门主与千是否相处得愉快啦。”
“哦。那还真是劳你瞎费心了啊。我和小千千相处挺愉快的。”
“呵呵......”夏紫阳蓦然一阵略显怪异地轻笑,眼望上官灼舞,别有深意的幽幽道:“若不是紫阳早就与千相识多年,那紫阳可真要怀疑千就是那上官灼华了......”以上官灼舞对柳千情的特别态度,以及柳千情对上官灼舞的格外爱护,的确十分惹人怀疑......
“呵呵......他们两人可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上官灼舞轻抚自己微隆的小腹,抬眸一笑,继续道:“若小千千便是我的小夫君......那他早就把你宰了!”
“呵呵......祈舞所说极是!可是我看千也有想宰掉紫阳的冲动啊。”
“哼。”小柳柳当然想宰他了,像小柳柳那么一个一根筋并且超级怕麻烦的人,本来叫着她灼舞挺好的,结果这烦人的夏紫阳一来则就得改口叫她祈舞了,这样变来变去的,很让他不高兴。
“祈舞......”夏紫阳正想继续没话找话询问上官灼舞柳千情为何想要宰掉他时,失踪一下午的柳千情竟然是突然急匆匆地赶来了。
戴着面具的柳千情一把拉过上官灼舞的手,急道:“跟我走。”
“啊?怎么了?”
可惜柳千情也不作过多解释,只再重复一句:“跟我走。”便是急急拉着上官灼舞往小院出口而疾走了。
“千!你要干什么?!”见到如此场面,夏紫阳一皱眉,就想抬脚跟上去问一个清楚,却在柳千情的下一声大声咒骂中愣住了行动。
“该死的!”
“啊!小千千你怎么爆粗口啊?!奇迹啊!”
谁知柳千情的声音又是在下一句恢复了淡淡无波,只对上官灼舞极快道:“你听错了。只是你的身子不适合我用轻功,总之别再问了。咱们走快点。这里你不能再留。”
“哦。”上官灼舞也不再多问了。只转身对快要看不见的夏紫阳道一声:“告辞。”毕竟相处几日下来,这个紫衣狐狸讨厌归讨厌,但也并并算惹人厌烦。
“祈舞......”夏紫阳幽幽一句。但在周边空气微微波动之时,遂即掩去了一切,恢复往日神态。
一个蒙面黑衣人单脚跪立于地,“夏护法。”
“何事?”
“宫主有令,将天下门主立刻带到刑堂。”
夏紫阳神色一敛,三日之期一夜便过,可如今宫主却突然要求把人带往刑堂......原来这就是千慌张焦急、竟然爆粗口的缘由......“知道了。本护法自会处理。下去吧。”
“是。”
蒙面黑衣人无声退下之后,不过须臾夏紫阳的身影亦是消失,前往的方向正是柳千情携着上官灼舞急急赶往的西边方向。
腾的一声。当夏紫阳刚刚接近西处宫门之时,便是听到了阵阵兵器相碰的声音。
“千你这是在谋逆造反!”
只见一脸冷煞冰容的魔宫唯一女护法——白虚宁,怒立墙头,白色长剑出鞘,直指将上官灼舞护在身后的柳千情。
“呵谋逆造反?”柳千情透过面具一声冷笑,侧头望向身后的上官灼舞,笑道:“祈舞,我可有那所谓的什么谋逆造反?”
“当然没有了。”小柳柳可是大好良民。
“找死!”白虚宁一声冷喝,握剑飞身而下,一双眼满含杀气地直盯向一脸无所谓并带着点点讽刺轻蔑笑意的上官灼舞!
“灼舞,别离开我的身边。”柳千情低低吩咐一声,便是顷刻间指甲染毒、手放银白雾气,全身散发出无形杀气。
也不见柳千情如何出手,只听刷刷声响,柳千情与闪身上前的白虚宁缠斗一起,周遭树断枝落、尘飞气绕。只是几招,那白虚宁便是吐出一口黑血,面色带紫地坠落半丈之外!
白虚宁愤愤难忍地大喝:“千你竟然为一个外人如此行为!!”
就柳千情动手几招便是杀退白虚宁,自身却未动脚步,而更是仍将上官灼舞护得滴水不漏,柳千情武功之高便是可见一斑!
柳千情却是并不理会白虚宁的质问,只倾身继续低低对着上官灼舞道:“灼舞我现在全身是毒,记得别碰我。”
“哦哦。好的。”上官灼舞一点头,仍是忍不住好奇道:“小小啊,你的功夫好邪门啊!好帅啊!这一身的雾气白光是什么啊?毒吗?还是内力之气啊?”
“祈舞!”柳千情终于恢复大声,略显头痛,“不准叫小小!叫小千千还算勉强。是毒知道了吗?祈舞!说了让你别碰!把手收回去!”
“我......”
上官灼舞正待再怎么问几句,却是被几声破空声止住。
正是掌管刑堂的孟以偿亲自带着几名黑布蒙面的宫众赶来。
孟以偿扫一眼瘫坐地上无法起身的白虚宁以及在一旁遗世独立的夏紫阳,最后将视线投向已经被迫撤掉了毒气的柳千情身上。而此时柳千情正紧紧拉着上官灼舞的双手,眉头紧皱,就要接着好好训喝。
“走!”柳千情蓦然带起上官灼舞,施展轻功便是一阵闪身没了踪影。
“追!”孟以偿眼神示意夏紫阳亦是跟上。
几人很快便是见到了飞驰中柳千情与上官灼舞的身影。可只是一刻钟后,带着上官灼舞的柳千情竟自个儿主动停下了。
孟以偿落地,依旧笑得温文,道:“千这是打算极是止过了?”
落于树枝的柳千情却是并不答话,只急急为上官灼舞一把脉,心中叹道:幸好没事!
“千你果然是入了魔。”
柳千情继续不搭理已经有变脸前兆的孟以偿,只轻轻将上官灼舞捋起的衣袖好好放下,对着微蹙眉头的夏紫阳道:“夏紫阳,你若不想祈舞死掉,便与我一起退了孟以偿等。”
“千以为我会答应?”夏紫阳话是对着柳千情说,但眼睛却是望着一边被拉着的上官灼舞。
一个莫名入了魔,一个早就发了疯......不得不防!
“来人!将夏护法带回去!”不等柳千情言语,孟以偿便是突然当机立断地大声下令。
“不用了。紫阳自个儿回去便是好。”夏紫阳一说完便是一闪身消失了。
柳千情对此也并不在意,夏紫阳能够哪边都不偏帮便已是算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柳千情,何以令你如此背叛圣宫?”随着夏紫阳的离开,孟以偿也不再特意帮着柳千情隐瞒身份,而至于他带来的那几名宫众,早就在不知不觉中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呵呵......我还以为孟大护法是想要询问我何时下的手?”柳千情将面具接下,交予一旁的上官灼舞。他那张好看郁郁地脸顿时显出。
孟以偿只见一旁的上官灼舞无任何惊奇疑问神色地只睁着一双大眼好奇地将柳千情方才取下的面具翻来翻去仔细观摩。
孟以偿声音愤愤道:“你果然是告诉了天下门主你的身份!”
“真正的朋友之间哪能相互隐瞒?更何况我与祈舞更是唯一好友。”
“嗯嗯!小柳柳,你讲话真煽情!”
“有吗?”
“有啊!要不要我也来一句煽情的?”
“嗯......我想想......”
“柳千情!”孟以偿终是被激得双眼泛红!一声大喝,便是朝着两人方向急攻而来。
此时夜已深,若不是几人突然至此,这小树林本是万籁俱寂......
“三日之期快至!封云重与邝苍火二人却仍未有会归顺我圣宫之倾向!依宫主先前规定,这女子该死!你可知?!如今只是送至刑堂!你竟然这般谋逆不肯!”
“是谁说我们二人不会归顺魔宫?!”
破风声与着内力浓厚的声音遽然响起!
“大哥!二哥!”
“三弟!”“三弟!”突然出现于此的邝苍火与封云重二人没有想到能如此幸运的巧遇,均是惊喜齐喊!他们二人高兴之余竟然是直接忽略了按道理来说根本不该出现于此的江湖大神医柳千情!
“两位方才所言是为何意?”
“所说之意。”封云重淡淡一应,而邝苍火更是直接忽略他之言,两人均是急忙掠到上官灼舞的身旁。
这是两人方才是一皱眉,见上官灼舞手中熟悉的银白面具,见身旁淡立的柳千情,再联想起屈况几日前之言,顿时明了。
二人均是朝柳千情感激地一抱拳,同道:“大恩不言谢!容他日必报!”
“无妨。无所谓。”
“两位刚才所说归顺我圣宫是否当真?”被不断忽略的孟以偿再次坚持不懈。
“不当真。”封云重与邝苍火再次默契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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