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潇与苍狼一战终究传为天下一大笑话。
而大军回到澜潇国内已经十日,但朝中气氛却很沉重,只因澜潇皇后一回国便向澜潇帝递交了奏章,硬是要辞去镇关大将军一职。开始群臣以为这只是他们的澜潇皇后难得小女儿情肠是在与自己夫君闹矛盾,却不想在澜潇帝想当然不同意的时候,他们的澜潇皇后竟然留书出走!
当澜潇帝亲自在皇宫门殿口堵住自己皇后的时候,很好脾气的并没有发火,只是略微感叹,“朕一直劝你穿女装,你不肯。现在要落跑了,却肯穿女装了?”
一身普通宫女装的某人咬着一口小白牙,表情很是凶悍,“哼,你管我!小人!”
凤祈煌叹气,走上前一把抓住上官灼舞的胳膊,表情深沉,“灼舞,若不是绿双向我告密,你便真就这么走了?”
“呵,皇上,你可真是搞笑!”上官灼舞用力挣开胳膊上的束缚,冷冷嘲笑,“我不这么走,那我怎么走?横着走,嗯?!”
知晓上官灼舞是在气头上,凤祈煌直接吩咐屈况上前守住宫门,另加派了三千御林军守住宫墙,只要上官灼舞跑了出去,任何人一律处斩。
听到凤祈煌竟敢下如此命令,上官灼舞大喝,“你敢!”
凤祈煌凤眼微眯,一张风流清俊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朕是皇帝,没有什么不敢......皇后就安心呆在宫中。不要妄图出去。”说罢,便转身离去。
留下上官灼舞气得话不能言,这个凤祈煌绝对是反了!!!
最后,上官灼舞自然是没能出去。只苦了淑贤宫的花花草草死的死残的残,而群臣更是面对了澜潇帝的冷脸整整十五天。
直到腊月初八,澜潇皇后生辰前七天,澜潇帝凤祈煌突然在早朝着令左丞相明绪大办皇后生辰宴。众人猜测纷纷,更有坊间传言:腊月十五也就是皇后生辰这一日,澜潇帝决定正式废后。出人意料的是一向明显讨厌上官皇后的明绪老左丞竟然肯出声维护皇后。只一句大实话:“皇后娘娘对皇上并无任何过错,更功勋赫赫。”便让几乎所有人同时闭上了嘴巴。
......
终于是到了皇后生辰腊月十五。
这一日澜潇皇宫前所未有的热闹,不论是何职位的大小官员通通拥有资格出席宴会,而对军部则要求副将军及其以上官员通通必须参加,且是连众臣的家眷也是被允参加。因而此次夜宴人数空前。
宴会还未正式开始之时,所有官员们便便通通赶到了。而不论赶到时间的先后,众臣都是很有默契地看了看已经早早到场的四个人:靖王爷凤祈轩,将军上官延鄩,左丞相明绪,右丞相东方悠诩。
只见凤祈轩端坐一旁,眼神深幽,端着一杯茶,也不知如今神游去了哪儿;再见上官延鄩眉头紧皱、眼睛一度内敛;而明绪老头依旧是一副顽固老忠臣样,见有人望着他,他便一撇嘴巴、再附送一个白眼;而他旁边的东方悠诩似乎很热的样子,满脸急切地一个劲猛摇着扇子,亏得他竟是这样也能摇出一片优雅。
随着“叮”的一声,宴会正式开始。
此时,一身庄重正装的澜潇帝凤祈煌方才施施然准时出场。
凤祈煌的出现,顿时造成一片轰动。
众大臣文官类:“皇上今日很是不一般啊!多年未见皇上穿红装了。就连与上官皇后大婚时也未穿红装啊!难道有传闻说澜潇欲与苍狼联姻是真的?”
众武将则是一片咬牙凶狠状,心中不快至极:哼,一群死猴子!上官皇后也是这些人叫得的?!什么传闻联姻,今日可是第一次听说!
众女眷陶醉状:“啊......今日皇上好帅啊!!!”
“呵”一声冷笑打断所有人的或是言语或是心语。上官灼舞很是黑脸的站在宴会入口处。要不是那个死屈况说什么皇上说只要她肯来,便应了她出宫的要求,她怎么也不会来的!该死的来就来吧,还非得让她也穿什么大红装、还女装!
众人只见咬牙切齿的一身女儿华丽女装、一身精致打扮,都是狠瞪大自己的眼睛。转头呆看着澜潇帝,这是什么情况?情侣装?
却听上官灼舞清丽的声音传来,声音是强压怒火的平淡,“皇上,既然我人已经来过了,也按吩咐做了这身装扮,那现在算是履行了承诺吧?现在可以走了?”
众人望望冷着一张脸的上官灼舞,再望望一脸幽幽无甚表情的凤祈煌,心中再次疑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听澜潇帝一声令下:“宴会现在开始,众臣都回自个儿位置坐下吧。屈况令歌舞开始。”
“是,皇上。”
随着屈况总管一弯身,接着再一拍巴掌,乐声缓缓响起,几个蒙着丝质半透明面纱的曼妙女子鱼贯而入,缓缓在台上跳起了舞来。众人见此,赶忙装作若无其事状快步入座,摇头晃脑、入神欣赏,当然那心神与注意力自然是在宴会遥远门口气得更甚、连掩饰都没有的上官灼舞身上。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皇上!你!”上官灼舞很想说一声“大胆”,却忍住了。
“呵呵......”却听凤祈煌一阵轻笑,逗人可也不能太过了......凤祈煌缓缓起身朝着上官灼舞走去,“皇后就不要愣着了。今日是你的生辰,应该好好与大家一起高兴才是。”
说话间凤祈煌已是走到了上官灼舞身边,见后者一脸的鄙视和不屑,好心情地一笑,倾身附耳小声道:“灼舞,朕说过的话自是算数的。你与朕好好的手挽手走到那大殿上的高台坐一坐,一刻钟就好。这样朕就放你出去,谁你何时回来。毕竟这次任意下旨停战是朕不好。”
“呵”上官灼舞冷笑,手却挽上了凤祈煌已经伸出的胳膊。
虽然上官灼舞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但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她这一举动算是破天荒地极度给凤祈煌面子了。顿时又是一声声议论。
“皇后娘娘这举动......是在怕皇上此次真会废黜她?”
“皇上的表情好慎重哦,皇后的表情好凶恶啊,该不会两人现在的状况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此时台上歌舞仍在继续,混合着隐约听到的一众无聊臣子的胡乱猜测发言,上官灼舞只觉好笑。不就是挽个手吗?他们可是名义上的夫妻啊!名义上......就算只是名义上......那也是夫妻!
见上官灼舞和他一路走着竟然还敢神游,一会儿咬牙、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阴笑,凤祈煌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幸而她在走上主位高台的前一秒清醒了过来。
凤祈煌轻笑,声音温柔,“皇后坐下吧。”说着便把因他的语气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嘴角微微抽搐的愣住某人扶坐了下来。而自己却是只站在她的面前,似乎并没有坐下的打算。
“喂,我说凤祈煌你没病吧?”上官灼舞现在觉得凤祈煌这几日的反常一定是脑袋有了啥问题!
见上官灼舞又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自己,凤祈煌只觉自己这个皇帝夫君当得还真是失败而没有尊严。摊上这么一个皇后也算是别样幸福了。唉......凤祈煌凤眼带笑,随即便敛住笑意,转身缓缓扫过底下一干高度关注他与他家皇后的无聊人士,很满意众人立刻正襟危坐、神色极度认真地观看歌舞。“屈况,换歌。”
“是。”屈况恭敬一弯身、一向冰冷无情的神色竟染上了不明显却真实存在的深深笑意,再次一拍掌,台上女子已经悉数退下,只余舞台深处人们见不到处缓缓传来一道弦铮轻起的声音,接着便是悠扬、宁谧、珠落玉盘的点点美妙轻乐。
众人来不及叹一声“好”,却听高台上澜潇帝凤祈煌的幽幽声音传来。
“今日是皇后二十生辰,却是第一次举办宴会,朕很惭愧。”
上官灼舞眼角也开始抽搐,听这音乐加这小白皇帝的搞笑发言,凤祈煌小皇帝果然是脑袋有毛病了!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都不知澜潇帝此举是为何意。
“朕先前下旨与苍狼停战其实是为私心......”说着便是一双幽幽凤眼望上了上官灼舞。
“你......你干嘛呢?”说着,很觉别扭的上官灼舞便想起身,却被凤祈煌按住。
“今日朕在这宣布一事,众臣听着......”
所有臣子及臣子家眷均是急忙立刻起身低头跪在地上,好好听着。奇怪的是舞台上那音乐居然还在继续,听那感觉,那是将入高潮、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却最后听到一句惊天之话。
只听凤祈煌话语间丝毫没有玩笑意为,看一眼坐着的上官灼舞后面对跪着的众臣,高声宣布:“三年前的册后大典无效!”
一语惊起千层浪,上官延鄩等人均是一时愣着没有任何反应。任谁也没有想到凤祈煌会如此高调的宣告废后!那今日的所谓帝后情侣装难道是讽刺的大笑话!?!
凤祈轩霍的直起身,担心地急望高位的上官灼舞,只见后者此时面色如水、没有一点表情,凤祈轩站起身,对着凤祈煌声音冰冷:“皇兄是在开玩笑?!”
凤祈煌只扫一眼自己很激动和明显动怒的皇帝,眼睛只忘身边坐着的上官灼舞,“朕没有开玩笑。”
“嗯。”上官灼舞答应一声,面无任何波动地站起,一躬身,“既如此,上官灼舞告退。”说罢便是向着台阶走去,却被凤祈煌拉住了衣袖。
“朕的话还未说完。”
“皇上请说。”上官灼舞转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稳。
“朕的话需要你跪着听。”
“好。”上官灼舞并无任何过多反应地重重跪下,神色依然如水。而此时那该死而搞笑的音乐居然还未停!
上官战极力拉住身旁眼睛通红、欲要起身的上官延鄩和鲁空。正当没人拉着的东方悠诩、凤祈轩甚至明绪冲动奔向前时,却是见了所有人都震惊的不能相信的一幕!
“咚”地一声,凤祈煌竟然重重跪下,立在了亦是跪着的上官灼舞身前。
上官灼舞抬起一双通红的眼,淡淡问道:“你干嘛?”
凤祈煌蓦然温柔一笑“我凤祈煌今日正式向你求亲,你答应吗?”
“你......”上官灼舞眼中隐藏的泪珠终于滴下,话语终是说不出。
“灼舞,我已经不想再压抑自己。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名义夫妻......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情意,你为我甘愿当上讨厌的家主之位、为我甘愿被缚厌恶的复杂宫门,你为我默默付出许多,我都知道......我想对你说:我爱你!我们今天成亲吧......”
上官灼舞用手重重拭去眼泪,挺直身板、眼神睥睨:“凤祈煌,姐姐没空陪你瞎玩!”
上官灼舞话是如此说,凤祈煌却是看见了眼前人儿慢慢又成了泪猫,轻轻一把拥住身边之人,紧紧抱住。民间相跪成亲的做法也已做过,这辈子便是真正夫妻!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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