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有四道目光注视着楚月牙离去的方向,各怀心思。
简水柔看着楚月牙离去的方向,眼中噙上了泪水,口中喃喃道:“月牙,对不起,为了我哥哥……真的,对不起,无论事后你怎么怪我。”
楚月珠和上官可皆是六艺院中御学院的学子,上官可早入学一年,两人并排坐着,看着楚月牙的离去,脸上露出得逞的微笑。
“时间刚刚好,人安排到了么?”楚月珠听着祭酒的总结词,开口道,“这么久才有动作,我还担心那姓简的不敢下手呢。”
“有她哥,她怎会不做。至于人,自然安排到了,那人机灵着呢,定然叫她声誉扫地,脸皮丢光。”上官可恶狠狠的道,“敢如此侮你,我们便十倍的侮回去,也算报了那日骗我被绑之仇。”
“骗你被绑?”
“此事我稍后再跟你细说。”
而最后一道目光则在圆台之上,韩放无心听课,一直在台下挤挤挨挨的人头中搜索着那个身影,她该是入学了,怎么没看到人呢,这该死的太学院,为什么要设这一个月封闭式的礼仪课,害得他都不能来找她麻烦了。
是她,那个背影,不会认错,韩放目光微转间锁定了那急急窜起,提着裙子毫无形象匆匆奔走的身影,心中如同落下一块石头,总算是看到人了,她去干嘛呢?
半盏茶过去了,她没有回来,一盏茶过去了,还没有回来……韩放开始坐不住起来,不断的张望那个方向,
“泰王殿下,你认为老夫所说的……”祭酒瞧着韩放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就提了一句,不过被后者粗暴的打断。
“本王要方便。”韩放突然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瞪了祭酒一眼,甩手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下圆台,朝着茅房方向而去。
茅房在广场接连的一处回廊转角处,一盏茶后楚月牙出来了,肚子是轻松了,可却莫名其妙的手软脚软得厉害,头有些迷迷糊糊的,眼前的花草树木皆是一晃一晃的。
楚月牙扶着回廊的廊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呼吸变得极为费劲儿,喉咙像被人扼住了似地,口干涩躁得厉害,手脚越来越无力,几乎就要站不住,摔在地上,她抱着那廊柱,不断的往下滑,又拼命的撑着站起来,再滑下。
这不是正常的腹泻,楚月牙的思索还算是勉强在继续,想起今日早晨起来之后,吃早点时,简水柔表情中的慌乱了,接着便是昨日听说今日可听祭酒大课后,她的低落情绪,还有前几日她被人叫走,接着回来问了一堆奇怪问题的一连串事情之上。
最后,楚月牙的思绪定格在了那日找走简水柔的丫头,当时她就觉得面熟,在这浆糊似的大脑中,她愣是想起那人是谁了——
上官可身边的丫头,那次她去上官将军府门口诱拐上官可的时候,正是那丫头伺候着上官可的。
原来如此,一切突然就豁然开朗起来,前两日楚月珠在大院被楚月牙羞辱之后,便去了上官可那里诉苦,上官可派了丫头找去简水柔,她爹是将军,是简水柔兄长的上司,威逼利诱简水柔太简单了,大约是设定了什么计策让她丢丑。
而后便是简水柔的挣扎,今日是动手之日,她终究没有告诉她,而是选择了为了她哥哥,做了这害她的事。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她丢脸?楚月牙奋力的想着,无奈大脑越来越不停使唤,顿顿的,似乎被什么卡住了,下药恐怕只是第一步吧,对方既然挑了这祭酒大课这样人口集中的时刻,必定是准备好了什么大招。
“小姐……你没事吧?”正在此时,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酒气,“啧,看你站不住的样儿,我扶你一把。”
“走开。”楚月牙猛一挥手,想推开那少年。
谁料到那少年看似酒醉,实则一点也不像酒醉之人,根本就推不动,而此时,楚月牙手软之下,哪儿有力气,这一挥的气势,比拍苍蝇还不如,甚至还弄得自己重心不稳,又一次滑下了柱子。
“小姐,不要乱动。”那少年凑近了些,就算楚月牙双眼有些模糊,也能看清楚此人脸上露出来的淫邪表情,酒气虽浓,但其闪烁着算计之光的眼神绝对不是醉酒之人能有的,“来来,我抱你。”
显然,这人是特地被安排来的,佯装一副醉酒的模样,实则……楚月牙鄙夷的想着,下药,让人轻薄自己,时间瞄好祭酒大课散课的点上,等一会儿,她被这人轻薄的关键当口,便会是那散课的人蜂拥而来吧。
然后,再添上些风言风语,势大之人的羞辱,她的清誉便是荡然无存了。
这不同于被韩放带回王府中,韩放这方面声誉尚可,又有楚月妍过夜的先例,又没人知道她和韩放共度一宿,且韩放地位那般高,非议之人不会太多。这次大约是会被抓着现行,来一出“人赃并获,捉奸成双”,坐实她不要贞洁的罪名。
在这变态的古代,楚月牙很清楚名誉一毁,带来的负面效果。楚府里头更没人喜爱她了,连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太的疼爱可能都会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鄙夷;而韩放对她的另眼相看,因着这事儿多半会变成的怒意;更别说接踵而至的,信阳都百姓的议论,高官贵族皇家子弟对她的鄙视和不耻了。
她有计划要实施,她有生意要展开,她还想做女官,虽然一个极为洁身自好的名誉她没有想过,可是放荡滥交绝不是她要的。
这招虽然拙劣,却很成功,
“滚。”以上的念头只是瞬间闪过,楚月牙再一次抱着廊柱勉强站起来怒喝道,但这怒喝在无力和呼吸困难之下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你这上官可的走狗。”
“呵,脑子还挺清醒。”那少年笑了,收起醉酒之态,压低了声音,“不错,这正是上官小姐给我的一个机会。”
楚月牙怒视着他,发着抖靠着廊柱,竭力保持站着的姿势。
“我爹虽是皇商,却无官职,你虽是庶女又不受宠,但到底是楚相的女儿。”那少年道,面色狰狞,“今日我便做实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上官小姐说了,借着醉酒之名,帮衬我几句,说是你勾引我,我最多被罚一下,也无大碍,不过你却是除我之外再也嫁不出去了。过几日让爹去相府把这亲事定下来,我家也算是和官家搭上了关系了。”
好个上官可,竟比楚月珠有脑子多了,楚月牙愤恨的想着,那次绑架她怎么就没有好好折磨折磨,太可惜了。
眼瞅着那人的猪手伸向她的脸颊,楚月牙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咬了上去。
“嗷——你这该死的。”那少年猛推一掌,将浑身瘫软的楚月牙推倒了地上,“原本还想给你留点里子,现在看来里子都不需给你留了。”
说罢,那少年如饿狼一般扑了上来,骑坐在了楚月牙的腹部之上,伸手一拉,将她挽在手臂上的帔帛给扯到了一边,露出了齐胸的襦裙,顿时楚月牙便感觉腹部之上对方有个地方硬邦邦的。
“你若要我嫁你,你怎让我给别人看!”楚月牙声音沙哑,双目通红,无奈整个都使不上劲儿,能做到让自己保持清醒而不昏迷过去,已经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了,为此,她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以疼痛来刺激着神经。
“看便看了,娶你回去,不过是娶回一分关系。”那少年一双爪子卡啦一声就将楚月牙的齐胸襦裙撕裂开了,露出里面的仅剩下的一件肚兜,“以我家的财力,我想纳多少妾没有?”
“你这禽兽。”楚月牙大口喘着气,骂道,“滚开,只要我今日没死,定将你阉做太监,让人爆你菊花,爆成筛子!滚!”
“啪”,那人一耳光抽打在了楚月牙的脸上,五个清晰的巴掌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立时出现,“哼,这般凶悍,得好好调教调教,今日先赏你一个耳光。”
“呸!”楚月牙一口唾沫星子喷在那人脸上。
“啪。”那人又是一耳光,站了起来,扼住楚月牙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上官小姐不是说下药了吗,会没有反抗之力,怎么还这般厉害。”
“咳咳咳……”楚月牙本就呼吸困难,被这扼脖子提起,险些一口气没接上来,直接昏迷过去。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那少年转过脸去看了看回廊那头,又侧过脸来,“摆个什么姿势比较像是你勾引我呢?”
一边说着,那人一边摆弄着楚月牙无力的全身,将她的襦裙彻底抛在了地上,只留下肚兜和小裤,“这会儿软和多了,这才对嘛?你越拗,吃的耳光越多而已,嫁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家也算得上有名的富豪之家,只要你将我伺候好些,我……啊!”
那少年正絮絮叨叨的说着,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楚月牙险些被勒死,捂着自己的喉咙,脚一软,就往地上滑去,却被一个坚实的怀抱给扶住了,一个略哑的声音道:“你没事吧?”
“我要阉了他!咳咳咳……”楚月牙浆糊似地大脑中满是杀意,从嗓子眼儿里挤出这几个字,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险些将肺给咳出来。
“有人来了。”耳畔的声音低低一句,一件衣服披在了她只穿了肚兜和小裤的身体上,“别慌,只有一人。”
背后坚实的怀抱一空,身子被人移了一丝,靠在了廊柱之上,她回过头去,迷糊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阴影处,眼眶没来由的一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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