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狂喜,一下子充斥着薛依婷的心,分手,分手,这两个字在她眼前盘旋着。甄柏终于要跟那个女人分开了!
不过,才一瞬间,薛依婷又开始焦躁了,怎么是那个女人要跟甄柏分手的呢,这样不行,很不行!
现在的情形,甄柏是觉得对不起那个女人的,这样情况下,甄柏心中,那女人的影子总是趋不清的。以后,跟自己在一起时,说不定还会想起那个女人,怎么能全心全意地想着自己?
而且,男人的心理她也是知道的。若是甄柏先提出分手,就是日后想起,也不过是一声感叹,就如小时候的一个新式文具盒,用久了丢弃了,也不过如此而已,就算是成人以后,在看到别的小孩子在用,也只是笑着说,我小时候也用过,然后,也就丢在脑后了。
而若是首先被人放弃,那种不甘不愿,就会在心里重重的刻上一记,就算日后时间长了,那些情爱已经淡忘,可不甘不愿却不会那么容易过去。那么那个女人,没准就会被偷偷的藏在心里惦记着,变成了一种隐性的执著。甚至于后来者还要被时时拉出来比较。就如那儿时买不起的变形金刚,因为得不到,所以总是想着,偷偷的站在橱窗前,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而等长大了,口袋有了点宽裕,心心念念的把变形金刚买回来,藏在书柜最里面,一旦有空就拿出来看着,却从舍不得折腾它。
“不行不行,不能让他们这样分手!”不知不觉中,薛依婷大声地讲了出来。
“哎,锦年这次好像下了决心了。这事情,我也没什么办法。”贺毅乔叹了声气,这段时间,叹气成了他的常态了。看着薛依婷心神不定的样子,贺毅乔又叹了声气,“你这孩子,大概是喜欢甄柏的吧?”
“贺叔叔,我,”薛依婷一抬头,看着贺毅乔慈爱的注视着自己,到了嘴边的否认,就这样顿住了,心里急转着心思。良久,才由着泪水在眼中积蓄,然后又慢慢的划过脸颊,低下头,看着蓝白条的床单上,多出了一点点大小不同的水渍,幽幽的说道:
“我是爱他,所以我不想离开,想回去。但,我没有说过,只是藏在心里。我也没有推过锦年小姐,我发誓!”
“爱一个人,不就是为他的幸福而高兴,为他的难过而忧伤吗?所以,我只要看着边上看着就好,看着他高兴就好。我知道,他对贺四小姐的情谊,只要他们能幸福快乐,我就满足了,因为那是他的心愿。”
“贺四小姐要分手,我想她是误会我了,我这就去跟她解释,去求她原谅。不是原谅我,只要锦年小姐不怪他就好了。锦年小姐怎么样对我都没有关系,是打是骂,都可以,只是求她不要跟甄柏分手。”
薛依婷说着,就要起身下病床,被别上的贺毅乔一把拉住,“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猛地顿住,手上的却不放松,“你还伤着呢。这事情,不怨你。婷婷,要对自己好一些。”
薛依婷就是不依,贺毅乔横劝竖劝,说了好久,才勉强先做罢了。
时间不早了,贺毅乔办公室还有一堆事情,不得不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薛依婷勉强点头答应了。
只等病房里恢复了安静,薛依婷才无声的笑了,这回,你会怎么帮我呢?
只是再一想到,贺锦年竟然率先提出分手,甄柏还那么苦恼,薛依婷心里就像塞了一团乱毛线。
这样分手是不行的,自己就因该像自己刚刚说的那样,隐忍深情,替甄柏求得那女人的原谅。这样一来,甄柏会感激自己吧?会的,一定会的。然后,再有人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感情,那么甄柏会对自己怎么样?愧疚,怜惜,感动。这些都是言情小说写滥的情节,可也是相当管用的。然后,再让他发现那女人的种种不好。这人,就归自己了。相当经典。
可是,薛依婷又觉得不妥当。这段时间,自己所作所为,总是屡屡失控。若是在这件事情上也失控了,那自己呕心沥血,却是成全了那女人,真成了他们的良媒,这非得让自己吐血不可。就算甄柏会对自己感动,怜惜,可自己却不真是那种只要你过得比我好的人。姆妈也说过,那种人就是天生二百五。做得最好,就是要把人抛弃了,那人还要念着你的好,把你藏在心里。
到底该怎么做?还真是有点儿难。
这个贺锦年,怎么现在有点儿看不明白了?她竟然还会提出跟甄柏分手?自己可是知道她是怎么爱着甄柏的。怎么现在,她就舍得了?难道,是以退为进?
贺锦年,贺锦年,真是自己心头的一根刺,还有贺锦诚!
薛依婷烦得无处发泄,就又抓去身边的报纸,团巴成一团,扔了出去。再拿一张,再团,再扔。而后,又一张,却又看到了刺眼的那张新闻图片。
这件事,怎么那么倒霉,反而成全了这个女人,不甘心啊。只是想到,先前看到里面提起的麦田,又凭借自己熟知的那些事情,就明白,这里面还有何家康何三公子的事情。是何三在帮着贺锦年?难道,他们现在就已经搭上了?那又是为了什么?
再想到,自己以前去找何家康,却被何家康看小丑似的看着,心里就更是生气。自己不就是没有个拿得出地出身吗?
何三,何家康,要怎么样才能靠近他,结交他?
薛依婷越想越头痛,自己有些轻微脑震荡,这会儿就更加明显了。王品萱,这人也不能放过。
而此时,海城近郊的一个跑马俱乐部门口,贺锦年看着斜倚在围栏等着自己的何家康,拼命的忍住笑,出口打招呼,“大师,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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