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听见那个隐约的叫声后,看了眼未建林,未建林好像没有听见,都不见有什么反应,难道只有自己能听见?未知不觉的步子慢了下来,细细的听着。
“未知……”真的是那个沙哑的声音,是那个爬着的女人在喊自己,未知终于听清楚了,虽然声音很小的,但是她真的听真切的了,绝对不会错!
“知了!”未建林发现未知落在了自己后面就喊了声,这丫头总是这么容易走神。
“啊!哦!”未知一惊,原来爸爸都走了那么远了,于是赶紧跑了起来,对于那个声音她决定不去听也不去想。
到了家里,苏青已经准备了饭菜,一家人亲热的吃了饭,未知和父母谈着在L市的工作是如何的多姿多样,有时说到好玩的事情,苏青和未建林都会笑的很开心。
一晃,未知出去也好几年了,这么多年不怎么回家,但是血浓于水,不管相隔多远,踏遍千山,这股血缘之情还是很浓厚的。
经过上次回家的事情,这次未知有点害怕,所以要求和苏青一起睡,未建林还笑未知小孩子心态,这么大了还跟老妈耍赖。未知吐吐舌头就拉着苏青去了他们那个屋子。
自从未老太太去世后,老家的屋子就空了下来,但是苏青会定时回来清扫一下,这次未知回来,是特别要求要会绿水村来住,所以苏青和未建林也一起搬回了村子里长住,偶尔有工作忙的时候才会在城里住,未建林还打算买辆车,这样来去的会更方便些,但是这些都是后话了。
入冬的季节,不管是城市还是村子里都是寒冷的,城市里是等待供暖,村子里是舍不得买煤烧,都要憋到最冷时才会有动作,甚至已经最冷了,还不供暖。不过苏青怕未知冻着,就在今早把火坑给烧了起来,娘俩一起窝在火炕上。
躺在温暖的火炕上,未知心理很舒服,是的,是心理的舒服,不会有那种紧张惊恐的感觉。现在心情是放松的,翻个身,看着旁边的妈妈,未知傻傻的一笑说道:“妈,我想你!”说着还凑上前去亲了苏青一下,把苏青弄的有点懵。
“这孩子!这不见到了吗,还想。”苏青伸手捏了未知的脸一下,也笑了起来。上次未知回来因为奶奶的死,后来又有李花的事情,母女两人都没有机会好好谈谈天,更是好多年没有像这样一起睡了。
母女两人聊着天,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星空,虽然寒冷,但是天空还是很晴朗,星星格外的明亮。两人说着未知小时候的事情,那时的未知时如何的顽皮,怎么把男的小朋友拉到厕所里起哄,还有和小朋友一起过家家时,学大人抽烟,结果把一个小朋友的嘴给烧伤。诸如此类的事情简直是多不胜数,边说他们边笑。
“妈,你说我要是双胞胎多好啊。”未知突然说道,说的苏青一愣,然后就笑说:“你要是双胞胎,还不把我累死,你呀,你不知道你小时候多不让人省心。”
“啊?我多听话啊,你指东我不敢往西的。”未知狡辩了下。
“是,你是不往西,你直接去南边了。”苏青取笑着。“不过,当时人家有给我算过,就是原来咱们村里的那个先生。”
未知一听来了精神就问那先生说了什么,苏青看了眼未知,缓缓的说道:“那个先生说我会有2个孩子,没准是双生的。”说着,苏青自己还笑了起来,好像在说那个先生算的不准。
未知听了后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说真是双生?但是为什么只有我自己?“妈,那先生为什么说你会有2个孩子,还有,怎么就我自己呢?”
“我哪知道?那年头计划生育管的多严啊,我当时还想着,要是双胞胎就好了,结果就你一个,把我的梦想给打破了。”苏青一阵感慨。
未知小时候总会听妈妈说要是再要一个孩子,未知就会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就能有个伴。但是未知不会那么想,当时小孩子的思想单纯的很,想的是如果有了弟弟或者妹妹,她自己的东西就要分出去一半,所以每当父母说起这些事,未知总是撅着小嘴瞪着眼看他们。
其实,在那个年代,计划生育实施没有几年,正是管的严的时候,每家都只能是一个孩子,如果要了2个,农村里就会没有分还罚钱,城市里的上班职工就会下岗,所以,就算当时有了一个孩子又已经怀孕的人,也都会选择把孩子做掉。而苏青也纯粹是说说而已,他们可不想丢了工作,毕竟家里还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要养着。
“那……我有没有见过一个在地上爬的女人?”未知看苏青情绪很好,就问出一直牵挂的问题,没想到。
“没有!”苏青干脆的回答着。
未知一愣,看着苏青,而后者脸色也不好看,未知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恐怕自己的担心是真的。但是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的记忆?
夜市漫长的,外面起风了,吹进树枝的交错缝隙中,像是吹出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打扰着未知的清梦。
她梦见回到小时候,和朋友们去后山桃花林里玩,满山的桃花,又香又美的,如果那时有相机,一定会拍一堆的照片。
和小朋友们在林子里追逐,玩耍。未知在欢快的跑着,跳着,玩累了,就来到泉边,喝上几口温暖的泉水。然后大家又开始玩起了捉迷藏,先由一个孩子做鬼,其他人多了起来,很快那个孩子就找到了一个,然后又换人,终于轮到了未知。
未知很兴奋的趴在石头上,倒数着数字,等数完了回头一看,都藏起来了,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找着,在一块石头后面她隐约看到了一个衣角。
慢慢的走了过去,那个衣角的主人也逐渐露出了大面积的外貌。
是一个趴在地上的女人,满身污垢的,正在睡觉,未知小心的蹲在那女人身边看着,奇怪怎么会有人在这里睡觉,不回家吗?
这时女人突然睁开眼睛,未知吓了一跳,脚下一拌,就坐到地上,而那女人竟然坐了起来,这时未知才看清她的容貌,模糊的面部,被伤疤堆满,一双眼睛就那样看着自己,不带着一丝的温度,纵使在这温暖的季节里,未知也逐渐的感到了寒冷。
直到一个小朋友叫未知的名字,未知才有的反应,连滚带爬的逃走了。而身后传来了一阵沙哑的笑声。
“咯咯……咯咯……”笑声是那么的真实,离的那么近,未知猛的睁开眼睛,笑声愕然而止。未知头没有动,只转动了眼球,四周看了一圈,才慢慢的吐出嘴里的那口气,全身的肌肉也随之放松下来。
怎么就睡着了?未知侧身换了个姿势,苏青睡的很沉,从她的呼吸声就能听出来。而自己,好像做梦了,但是又记不住。未知有点懊恼的挠挠头。看看时间,刚刚半夜,还有好长时间才会天亮,但是自己实在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于是轻轻的起来,批件厚的衣服,来到了外屋。
倒了杯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星空,村子里的夜晚真是宁静啊!未知很享受的喝着水。良久又泛起困意才又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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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青和未建林都去上班,留未知一人在家,闲的无聊未知就去了后山。
来到祖坟,先拜祭了奶奶,然后就去了泉眼处,这个季节只有那里才有温暖,可能还能看见绿色吧,未知心想着就来到了泉眼处。
果然,还有一小片绿色,在这个季节里看到这种嫩绿色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未知欣喜的坐在石头上,用手机给自己照了张照片,准备给林小雨他们看看。等她翻看相册记录时,险些把手机扔到泉水里。在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个黑影,未知故作镇定了站起来,慢慢的向前走去,估计差不多了就猛的回身。
但是,什么也没有,还是光秃秃的山,只是偶尔有一两只松鼠路过,哪里有什么黑影,自己吓自己,在看看照片,难道是自己眼花了?照片上也什么都没有,未知笑了下。
“找我?”沙哑的声音响起,未知啊的一声转过身,发现身后不远处,一个大石头下,那里趴着一个女人,就是那个怪物女人!
那女人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像是来增加未知的恐惧一般,令未知的精神到达一个精神饱和点。
未知无力的看着那个女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撒!两个人就这样遥遥的对望着,好像比试定力一样,终于未知发现,那女人害怕阳光,她在躲避阳光。
不管是人还是鬼怪,未知决定冲过去,慢慢的她开始向着大面积阳光的地域走了过去,随着她步入没有阴影的地界里,那女人的眼神也越来越冷冽。
终于未知逃的跑回家去,身后的女人也默默的念道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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