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里最重要的场景,就是被击毙的变态杀手迈克关押被绑架女孩的旧屋。
荒凉,安静,就建在离沼泽不远的地方。而重点,则是在这栋房子的地下室。
像关大型犬用的牢笼,四周挂着看起来丑陋而狰狞的动物标本,看起来模样很怪的椅子,装着水的桶,连着电的铁钳,简陋的铁床,铺着和这间地下室看起来格格不入的红色丝绸床单,上面还有几块看起来很可疑的污渍。
每一样道具,每一个细节,都在昭显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个变态。这正是泰勒的目的。
“我希望任何一个人,走进这间地下室,都会觉得惶恐不安。嗯,如果大叫一声,转身逃掉,那就更好了……”
转过身,泰勒看着穿着蓝色工装的马歇,“嗨,伙计,我需要你更凶一些,不只要吓到宋,还要吓到所有银幕前的观众……”
马歇点点头,沉默地转过身去看已经准备好的宋小叶。
经过特殊化妆的宋小叶,现在看起来很是狼狈,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也被扯坏了,身后还带着伤,脸颊上也有一块青。
如果不是亲眼看化妆师把她化成这样,宋小叶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么狼狈可怜的女人,就是她自己了。
“宋,没问题吧?现在就要来真的了。”
“嗯,OK!”宋小叶点点头,刚才她已经和马歇排练过一次,关于将被“强暴”的流程也算是很清楚了,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一段拍摄,拍的就是琼对珍娜所说被囚禁虐待。一般来说,这样的片段,绝对会出现裸露的镜头,但因为有约在先,泰勒已经尽量弱化了宋小叶的镜头,之后将出演另一位受害者的女演员就没有这样的待遇。
一声“开麦拉”,马歇就立刻扑了过来,扭住宋小叶的手臂,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及时侧脸,虽然看似被打中了,可是其实却只是贴着脸擦过的。
宋小叶挣扎着,哀求着,痛骂着,却仍被马歇推倒在那张铁床上。
“不、不要——求你……天啊,求求你——不要这样……”宋小叶嘶声叫着,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刚才已经排练过一次,一切都很顺利。但她并没有这样慌乱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正式拍摄,马歇用的力量比之前大吗?
推攘着,宋小叶挣扎着,马歇却用比她更大的力气卡住她的脖子,虽然并不是真的捏紧,可是宋小叶还是有种窒息的感觉。
俯下脸,马歇的嘴凑得很近,胡乱地在她的脸上亲着,那股混杂着烟草的口气,扑进鼻中。
身子有些发抖,宋小叶的眼底涌上难言的恐惧。这已经不是在演戏,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怕到了极点。
在感觉到有一只手滑上她的大腿时,宋小叶突然间就暴发出来,手狠狠地撞上马歇的胸口,被压住的腿也突然抬起,膝盖重重地顶上了马歇的下身。
没有防备的马歇惊跳而起,尖叫着,破口大骂。
被这突发事件惊到的泰勒甚至忘了叫停,还是理查德见机快,奔进场中扶住一直在跳的马歇,“怎么样?伤得严重?”
“你、你来试一下——妈的,啊——你他妈疯子……”马歇跳着,伸手想去摸,却根本连碰都不敢碰。
理查德低声安抚,又扭头去看踢了马歇后,就缩在床上的宋小叶。
“你先站一会,千万别坐下——”吩咐完马歇,他转过身靠近宋小叶,“宋,嗨,宋……”
抬起头,喘息着,宋小叶好像受惊的小鹿,眼底全是不安。
那头关掉摄像机的泰勒也走过来,“宋,你在做什么?天啊!你不是吧?这是在拍戏,你以为是什么?居然打马歇——我真是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
“够了,泰勒!”理查德瞪了眼泰勒,柔声安抚宋小叶,“没关系的,宋。我们都在这里,你看,刚才都是假的,就是拍戏——不用怕,我们都在……”
呼吸渐渐平稳,宋小叶看着理查德,眼神渐渐清明。
“我、我刚才做了什么?”看向瞪着她的马歇,宋小叶有些不安,“天,都被我毁了……”
“不,不怨你,都是马歇演得太逼真了!”理查德笑着,冲泰勒使了个眼色。
泰勒翻了翻眼皮,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地夸人,“马歇,你刚才演得真是太棒了——你知道,女孩子都是胆小的,宋被你吓坏了,才会这么大反应——老兄,你千万别生气,我晚上请你喝啤酒……”
马歇哼了两声,又瞪了眼宋小叶,才转身离开。
这一天自然就是废了,没办法再继续拍摄。
闻讯赶过来的玛莉一直陪着宋小叶,反倒让清醒过来的宋小叶有些觉得不好意思。
“我没事——是我太紧张过度了!一时忘了是拍戏……”咽了下口水,她低声道:“其实事实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我也没有被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已经忘记了,却居然仍然没有忘记。”
之前被凯奇袭击时也是,她突然就变得那么残暴。
“我得去和马歇道歉——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
不顾玛莉的劝阻,宋小叶在餐厅里找到几个喝啤酒的男人。
“嗨,马歇……”耸了耸肩,宋小叶不知道该怎么说。
“伙计,给我来两瓶啤酒。”叫了酒,她把其中一瓶递给马歇,“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马歇,今天真的很对不起。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下次拍摄,我绝不会再这么发疯……”
睨着她,马歇抓起酒啤,和她碰了一下,“下次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我是说真的,我马歇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他这么一威胁,所有人都笑了。
宋小叶松了口气,转过头笑道:“这一轮我请……”
虽然发誓绝不会再发疯,可是宋小叶真的有些怕了这一场戏。第二天拍摄,仍然不是很顺利,好像前一天一条过的好运彻底远离了她。
泰勒没奈何,只得略过这一场戏,先拍被虐的戏分。
被锁在那把样式古怪的椅子上,宋小叶看着逼近的镜头,就是不用化妆,脸上也布满了细汗。
“不,求你……”嘴唇颤抖,泪流满面,她苦苦哀求,散乱的头发粘在额上脸上,甚至连鼻涕都流了出来,糊在了脸上。
不论是化妆,还是她自身的表演,在此时此刻,都屏弃了“美丽”这两个字,如此不顾形象,只为能做出最真实的表演。
“NO——求你,不要伤害我……”在马歇举着铁钳逼近时,宋小叶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挣开绑着她手的绳子,却根本是徒劳的。
推近的镜头里,马歇举着铁钳夹住她的手臂,“不用怕,会很爽的……”
把水洒在宋小叶身上,他回手合上电闸。
“啊——”尖叫出声,宋小叶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身体好像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哪怕马歇拉下电闸,仍然有轻微的颤抖……
“是不是很爽?”马歇蹲下身,凑近脸,贴着宋小叶的脸,“不是总说相爱就是像触电般的感觉吗?亲爱的,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爱我……”
侧转脸,宋小叶扭曲的脸上,满是怨恨,瞪着马歇,一口口水吐在马歇脸上,她恨声骂道:“你这个婊子养的——啊——你这个恶魔……”
身体抽搐着,嘶声叫着,宋小叶终于好似体力透支般,头一歪,晕了过去……
“咔——OK,宋……”
幽幽转过头,宋小叶在瞥见马歇的同时,头下意识地就往旁边闪了闪。
然后,才意识到什么似的笑了,在马歇解开绳索时笑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可以开拍下一场了。”
站起身,她接过理查德递过来的水,毫不淑女地灌了两口。
这一场戏,是她出道以来拍的最艰难的一场。之前以为拍打戏已经很累了,可是这样扮受害者却一点不比那个轻松。
虽然没有真的被电,可是却仍要演出被电击的模样。光是扮抽搐,就让她觉得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有比较才知有艰难,接下来的拍摄没有一个镜头是比这个轻松的。
一连几天,宋小叶就在种种折磨,种种酷刑虐待中度过。
“泰勒,你真的没有研究过‘满清十大酷刑‘?”
“满清?”泰勒眨眼,“不用研究你们中国的刑罚,就是英国古代的刑罚都能让你吓死……”
也是,不管是哪个国家、哪个朝代,人类总是热衷令人恐惧的酷刑。
针扎、水激、刀划、电击,无数的折磨,扇耳光、跪地什么的都算是小儿科,不值得一提了。最惨的,是不给饭吃,饿到人奄奄一息才给她一口水喝,直到她爬到他面前,跪在地上,哀求着愿意为吃一口饭而付出任何代价时,才给她食物。
戏拍得痛苦,宋小叶几乎把这一辈子的苦都尝尽了。
“泰勒,你确定拍这部戏,不是为了折磨我?我真的得罪你得罪得很厉害啊——你是恨我恨到要死是吧?”
虽然是在骂人,可是宋小叶的声音却很是微弱,被折磨了一天,她真的没力气了,如果不是这样,她真的要揪住泰勒那混蛋的衣领狠狠扇两个耳光了。
这戏,拍得真是太惨了,让她好几次都觉得自己是真的被绑架,被痛苦折磨,恶梦一样,没有个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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