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班之所以让很多老师不愿意带,不光是因为班里同学成绩普遍偏差,还是因为靠关系进来的关系户都分在了十班。
事实上,除了一班和二班之外,其它八个班级成绩都很平均,并不是按照成绩高低往下排,而是随意划分,只是在处理关系户的时候,将所有这一类的学生都聚集在了一个班而已,而现在用指甲戳她后背的女孩就是个关系户。
前世这个年龄段的她尚且还是个包子,在家里被母亲压的逆来顺受惯了,完全不懂得拒绝,后面这个同学就看准她这一点,时常粘着她,在考试的时候让她给她抄,后来干脆带着她一起跟她不好好学习起来,也是她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被人随便一带几句话一挑拨,就对老师产生了排斥心理,不愿意再去学习。
现在想想,自己只在初三努力了一年,就考进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十四中,她就是大脑再不开窍,又能笨到哪里去?
没有真正的蠢人,就看你努力不努力了。
有些人,自己成绩不好,就喜欢拉一些人成为跟她一样的人。可笑自己还把这样的人当成自己的好朋友,最终引狼入室。
她装作不理,后面那女孩却相当的锲而不舍,看戳她的频率的力量,应该是相当急了。
想想也是,考试都快结束了,她能不急嘛?
她准备起身交卷,身后的姑娘却相当的有毅力,丝毫不因她无声的拒绝而放弃,‘啪’扔了个小纸条过来。
她看着这小纸条打从心底产生排斥和厌恶,开学这么久,她都故意不去看那两个人,打定主意今生再不愿与这两人联系,没想到还是避不开,也是,同班同学,哪是说能避开就能避开的。
所以她才要努力考进一班或二班去,省的这二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站着膈应自己。
她打开纸条,只见里面秀气地写着:你试卷做完了吗?
她冷笑,还真够委婉的。
心底厌恶之际,突然想到前世在网上看到的一个笑话,便拿起笔在纸条上唰唰唰快速地回复了,然后将纸条扔还给她,起身交卷。
柳茜茜难以置信有些难以置信她这么快就把纸条扔了回来,心想可能是选择题和判断题的答案,高兴地打开,只见她写得那段话的后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写完了!
气的俏脸青一阵红一阵,恶狠狠地瞪着已经出去的孟醒一眼,将纸条紧紧捏在手中,气的狠狠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住。
因为一会儿还有一门要考,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去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一瓶水,坐在篮球场旁的长廊上,脊背靠着廊柱,双腿翘在走廊的美人坐上,看着绿色的校园吹不算清凉的风,让自己的大脑放空。
没一会儿,陆陆续续多了很多交卷出来的人,因为里面还有人考试,是不允许站在走廊上讨论的,便三三两两的相携着去洗手间或小卖部,也有跟她一样,到蘑菇亭或紫藤长廊安静坐着的。
她闭上眼,将手中的水喝尽,起身拍拍屁股上可能存在的灰尘。
“是因为我过来了吗?”她才转身,身后便传来低沉好听的声音。
她心一悸,好不容易克制住心头喷涌而出的情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冷淡地开口:“你想太多了。”
身后沉默了一秒钟,疑惑地问:“你似乎很讨厌我?我们之前……认识吗?”
孟醒无声冷笑,将手中的瓶子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我们从来不认识。”举步离开。
第一门考试的下课铃已响,中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因为外面实在太热,她又回到班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吹着风扇,小眯一会儿。
开学一个月,这是第一次与他说话,原来记忆是那么沉重,只是说了几句话就仿佛抽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才眯了一会儿,胳膊就被人推了推,她抬起头迷茫着眼无神地望着来人,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悲伤和疲惫。
沈济洲一怔,心底不知怎么像是突然被大锤击中似的,他有些慌乱地问:“喂,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宽阔的大手覆上她的额,焦急地蹲下身体,“中暑了?走,我背你去校医室!”
孟醒哭笑不得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还有中暑摸额头的?又不是发烧,我没事啦,小睡了一会儿。”
他站起来痞笑着说:“还好没发烧。”
脸上虽然跟平时一样笑嘻嘻的,眼里的担忧却都被她看在眼里,心头不由暖暖的,笑道:“真的没事,昨晚没睡好。”
“吓我一跳!”见她似乎真的没事,他脸上的笑容又灿烂起来,嘴巴咧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你们女孩子就是弱,动不动就生病晕倒的,你看看我!”他展示着胳膊上的肌肉,“体格是多么强壮,你应该跟我学学,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去打篮球,一个月的时间,身体保证强壮的跟牛一样!”
孟醒怒,鄙视他:“我一个女孩子,要强壮的跟牛一样干嘛!”
他笑嘻嘻地凑过来,“好啦?看来真没事了。”他扔出一瓶饮料给她,拍着胸脯,“要是不舒服别撑着,有我这个班长在,宽阔的胸膛随时可以借给你!”
孟醒很是认真的伸出两只魔爪,抓在他坚硬的胸肌上捏了捏,最终满意地叹息:“不错不错。”
沈济洲窘然地红着脸大叫:“喂!你…你别乱摸好不好!”
孟醒望着他无辜地说:“不是你说宽阔的胸膛随时借给我吗?我总要试试够不够结实啊!”
他涨的跟红番茄似的,“你……你……”他声音突然弱下来,羞答答地问:“那你还满意吗?”
她顿时就喷了,差点没被口水给呛到,趴在桌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妈呀,她当年怎么就没发现沈济洲少年时这么萌啊!
很多人听到她的笑声都转过头来看他们俩,他被她笑的恼羞成怒,瞪着她吼:“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孟醒突然就在他结实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轻佻地勾着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朝他眨了眨眼,“爷,来给妞笑个。”
这个时候还没流行起这段笑话,沈济洲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哪里见过这等架势,被她调戏的手足无措,整个人都呆住了。
孟醒见他整个人都僵硬的跟钢铁似的,更是笑的肚子痛,忍着捶桌大笑的冲动,朝他抛了个媚眼,“那妞给你笑个!”言罢还妩媚地眨眨眼,露齿一笑,顾盼生辉。
沈济洲看着她整个人都呆住了,两道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鼻腔哗一下流了下来,他囧的不知如何是好,见她着急地抽着纸巾给他擦,他夺过纸巾就跳开三尺远,竖起一只手做盾牌状拦着她,仿佛她是洪水猛兽,接着踉跄地退后了两步,落荒而逃。
孟醒有些担心,连忙追了上去,见他直奔男洗手间,就在外面停了下来,对立面喊:“用凉水冲一冲就好了,仰着头别低下来。”
沈济洲举着手抬着脑袋狼狈地向她投降:“这里是男厕所,你别进来!”
孟醒好笑地调戏,“放心啦,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沈济洲闻言认命地闭上眼睛,鼻血狂喷不止,孟醒见确实挺严重的,也不敢再瞎逗他,连忙推着他去校医室,校医揉了好几个棉花帮他擦拭血渍,最后塞了两个大棉花球放在他鼻孔里才堵住那喷薄而来的鼻血。
年老的校医笑着打趣他:“年轻人火气挺大啊!”
孟醒差点再度笑喷。
沈济洲用手推着她,离她远远的,“你走那边,我走这边,保持两米以上安全距离!”
孟醒也不理他,任他折腾,笑着说:“再不走快点,监考老师不让考试了。”
他这才想起,第二节考试已经开始,赶紧往考场跑,她也跟着他往班里跑去。
走进班级,监考老师正在发试卷,见他们迟到说了一句:“怎么这么迟?”
孟醒指着身边的沈济洲,“老师,我陪他去的校医室。”
监考老师看了看他鼻子上塞的两个大棉花球,点点头,“进来吧。”
她目光不经意地往里面一看,笑容就凝在脸上,没有理会那探究的视线,找了个空位就坐下来开始考试。
这门是物理,虽然有沈济洲的补课,但对她来说依然相当吃力,只要看到这些题目不知为什么,大脑就像变成了实心的砖块,就是不开窍,她找了一些会做的给做完了,用笔戳着额头,想着这些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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