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醒看着他的脸又渐渐转为红色,眼底泛着水润的贼光,瞪了他一眼。
沈济洲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被什么东西射中了一般,心脏突突突地跳着,教师里的热气突然就升了上来,他急忙拿起书本不停地扇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黑板,整个人变成番茄,眼睛不由自主地瞟着她,见她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笔,眼睛专注地看着老师。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好好学习,可这注意力还是容易分散啊,孟醒大脑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将老师上课的内容构思成小说,想着自己喜欢的事,神情顿时一清,仿若吹来一阵清风,课听的更加认真津津有味,还面带笑容用期盼的小眼神闪着光似的瞅着班主任望。
班主任估计是被她这认真的表情给煞到,脸上表情终于缓和了很多,眼底杀气也不再那么浓,沈济洲顿时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
孟醒却完全没有再注意身边这个青葱少年的心思,将全部心力都放到学习和写作中去。
因为有那个神奇的空间时间差,她很快完成了第一部作品。
她拿着这一叠手稿,又将需要重新誊写的页面重新抄了一遍,复印成几份,留下自己的手稿将复印的稿子用牛皮带装好寄出去三份到出版社,她自己过去是做编辑的自己明白,出版社每天都要收到好多份这样的稿子,有一些稿件会因为编辑很忙而塞在抽屉里忘记看而埋没,幸运的是这三家都打电话来跟她联系,商量出版的是,其中一家因为看她是新人,居然想用一个很低廉的价钱买断她的稿件,并要求长期合作。
她本来就是做这行的,行情了解的很透,最终和另外一家口碑一直不错稿酬也还合理的出版公司签订了合同,合同上写明上市后三个月付首印稿酬的百分之三十,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钱来买一台电脑。
只是从做书到上市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开学以来第一次摸底考试,整个十四中很快就进入了全民学习的状态,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学习。
孟醒也不例外,第一本完结之后,没有再急着开新文,而是将全部心思都放到学习当中。
语文、英语、政治、历史对她来说还好说,她主要怕的就是数理化,好在数学有夏老师在,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夏老师,夏老师看她这么认真好学,比她还积极的帮她补课,物理和化学她则找沈济洲帮忙。
沈济洲顿时得意的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哈哈大笑着睨着她:“来来来,好徒儿,先叫声师父来听听!”
孟醒脸一黑,见他笑的那么得意,心底突然涌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眼珠一转,眸光顿时柔成了水,朝他飞了媚眼过去,靠近他嗲着嗓子,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在他耳边轻声说:“来嘛英雄~教教小女子这道题怎么做嘛~”
沈济洲看着她呆愣了那么两秒钟,鼻血哗一下飚了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捂着鼻子,脸红的跟红烧大虾似的,哐当一声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爬起身逃似的冲去洗手间。
他的动作大的吓人,鼻血从他宽大的掌心内流出滴到地上,吓坏了班里不少娇弱的小姑娘,在一阵刺人耳膜的尖叫声之后,一句义正言辞的质问声响起:“孟醒,你把班长怎么样了?流了这么多血,我要告诉老师去!”
孟醒看了刘芸一眼,有些不明白她的大脑构造,为什么会觉得管着别人是理所应当的事,那么理所当然的质问语气。
她默默地走到班级的后面,拿起拖把将地上的血渍给擦干净,继续回到座位上做自己的练习题,马上就要摸底考试,她的目标可是一班,不想再想上一世一样,在开学第一个月就进班主任的黑名单。
临近摸底考试,班主任邢老师也焦急起来,这个班本来就全年级成绩最差的班,自己老婆性情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他担心夏老师镇不住这群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利用午休和晚自习的时间时间,带着数学书过来给他们补课。
毕竟每个老师都是希望自己带的学生成绩能好的,不论严厉也好,温柔也罢,都是各有各的方式,初衷是不会变的。
而有了前世记忆的孟醒也明白,这是班主任对夏老师爱的体现。
她记得高三的时候,夏老师突然查出得了病,她永远也忘不掉那个黑面煞神般的班主任在上课的时候上着上着突然就哭了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就那样恍恍惚惚地站在讲台上泪流满面哽咽不能自已,她那时才知道夏老师病情真的很严重,从那之后也再没见到过那个对她帮助很大,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老师。
从食堂吃完饭回来,溜达进班里,班里的四台吊扇唰唰唰地飞舞着,带起一阵阵火热的风。
班里同学都像晒了腌了的咸菜,耷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午休,众人还没进入睡眠,邢老师便抱着数学课本走了进来。
他眼中的杀气恍若实质,语调明明不高,却偏偏给人很凶的感觉:“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还有几天就考试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同学们立刻勉强打起精神,拍拍脸听课,班里只听到刘芸嗲着尖细的嗓子抱怨道:“老师,现在是午休时间啊,上什么课啊?”
她的声音被班主任铜铃般的大眼睛淡淡一扫,声音便弱了下去,乖乖打开书,认真听课。
她只是习惯性地多嘴抱怨,并不是真的想向老师反抗什么。
当年她也和刘芸一样,不解为什么老师都这么积极,恨不得中午周末晚上,将他们休息的时间全部占了来给他们补课,到后来毕业了才懂得,没有人不想去休息的,包括老师,他们为什么牺牲自己午休的时间来给他们补课?其实出发点还是希望自己手下带的那群不懂事的孩子成才。
这个班本来就是最差的班,可老师不希望班里的孩子也认为自己是最差的,所以他那么努力的想让班里的成绩提高上去,才会那么喜爱明明成绩全年级前十,却不肯去一班的沈济洲。
上起数学课,邢老师的语调完全不像上历史课那样死板,而是激情飞扬抑扬顿挫,他对每个学生的要求都很高,在他课上,是绝对不能出现开小差或是不认真听课的现象,他只要眼刀子一飞过来,就恍若实质般的刮在你身上,让你心神一凛。
孟醒还是很喜欢听他的数学课,简单易懂,在她看来很复杂的题目,在邢老师笔下就出奇的简单。
她眨眨眼,感觉睫毛似乎掉进了眼睛里去,有些不舒服,便低下头,用手扒着眼皮,眨啊眨的,希望将睫毛眨出来,这是一个很灵的法子,她过去用过很多次。
“孟醒!”
她突然听到班主任叫自己的名字,心里一惊,就站了起来,双眸迷茫地看着班主任。
班主任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样,仿佛能喷出火来,“上课不好好听课居然在打瞌睡,成绩不好不好好学习还睡觉,我中午过来是看你打瞌睡的啊!”
他火气相当大,大的孟醒都感到心悸,她很想说自己没有打瞌睡,只是睫毛掉到了眼睛里,可看到班主任眼底明显的怒火和厌恶,她将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很明白,对于邢老师来说,没有什么比成绩更有说服力的东西,你成绩不好,在他面前说什么都没用,不光是对他们这些学生,对他自己的女儿也是如此,她过去就常听说邢老师教导自己女儿时,常常气的拿棍子满院子追着打他女儿,夏老师则在一旁降火,邢老师的火只有夏老师能降的了。
“坐下来吧!”邢老师的语气和眼神带着令人无地自容的讽刺:“这么大的个子,站在这里还影响后面同学听课!”
孟醒脸涨的通红,恨不得这里有个地缝当场就钻下去。
她都多少年没被人这样训斥过了,一时间心底也生出怒气,班主任这脾气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她感觉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热,心底有股气吐不出来,红着眼眶低着头,深深吸了两口气,继续听课,她不想再在邢老师手下待下去,她一定要跳出十班。
气死了!
只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心底不知怎么就想到夏老师,满腔怒气转瞬消失了干净。
班主任这样凶,实际上也是为了他们好,不然谁不愿意中午去午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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