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天地间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墨色。
窗外薄薄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撒进屋里,柔软如绸缎般。
女人的话,令男人的心彻底冷了下来,他垂眸瞅着眼前的女人半晌,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欣长笔直的身影,稳稳的立于女人跟前,双手依旧扣着女人的肩膀。
居高临下般,男人紧紧盯着女人的脸庞,幽黑的眸子中,仿若星河中的漩涡,深不可测。
女人则在此时抬眸,乌黑的眼珠儿,直直的瞅着眼前的男人,此时的她,毫不畏惧。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半晌,谁也不肯让步。
男人手中的力道逐渐收紧,女人则咬牙忍得疼,不肯退让。
少顷。
“在你眼里,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过萧家的那些事儿?”
男人声音缓缓,幽黑的眸仁中,已淬满了怒火。
闻言,可婷却缓缓的垂下了眸,没去看男人。
这并非比不比得过的事儿,而是她们之间,已经不再合适。
曾经的喜欢,一心一意的对待,早已经在时间的长河中被冲毁,心中的炽热,已不复当初,
她不再疯狂的为了爱,食之无味,她深知,站在冷延皓的身边,要付出代价,才能站稳。
而她,已经不再付得起那些代价。
分开,是彼此最好的选择。
女人这铁了心要和男人分开,然男人却不这么想,沉沉的立于女人跟前,伸手将女人紧紧的揽进了怀里,眸色深深。
可婷被男人这么揽在怀里,却没再挣扎,任由男人揽,嘴角却是擒着一丝苦笑。
“比不上,一点都比不上,你早就放开了我的手,现在想拉回来,晚了。”女人声音缓缓,一字一字的咬得极为清楚。
男人闻言,却只能将双手收紧,不放开,亦不想看女人此时的面容。
可就因为男人的举动这样,让方可婷忽然像是发了儿,猛然将男人推开,抬手指着男人,忽然咧嘴冷冷的笑了起来。
“经过了这么多事,你还要我说的更清楚么?”
“在景市,你第一次凭空消失的时候,就注定我们无缘。”
“我承认,我曾经眼里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可现在……”
“你只是我生命中一个较为重要的过客,终归不合适。”
女人说到这儿,收回了手,轻轻握成拳,当记忆如潮水涌入她脑中的时候,她不是被那些事儿所烦恼,而是豁然开朗。
想明白了,亦想通了。
放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女人的话儿,令男人怔住了,他直直的立于她的面前,一时却是哑言,无法回答对方的话儿。
气氛就这么又僵硬了下去,两人都没了声音。
可婷轻叹了口气儿,忽然转身,背对着男人,继续道:“我知道,我的要求过份,孩子可以共同抚养,但婚,一定要离。”女人已经铁了心,决不回头。
男人依旧如初,却无法回答女人此时的话儿。
女人没得到男人的回答,依旧提步欲离开,男人则在此时伸手,将女人拽了回来。
双手紧紧的圈着女人,低头轻轻的靠近了女人的耳边,缓缓而道:“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之前说的话儿,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男人忽然挑了个话峰,幽黑的眸仁中,淬着冰冷的寒意。
可女人偏偏是个倔性子,男人愈是这么说,女人便愈是不会顺着男人的意思。
她猛然将男人的手甩开,而后转身子,盯着男人阴鸷的脸庞半晌,忽然低低的笑出了声儿。
“呵……你错了,没遇到你之前,我活得比现在好。”女人声音骤然变冷,乌黑眸子,紧紧盯着眼前自信满满的男人,没有他的时候,她活得很实在。
她有她的梦想,有她想去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很美满。
可偏偏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她的生活轨迹。
父亲变得不像亲生父亲,被现实磨平了棱角,抛弃了他最重视的亲情。
母亲不是母亲,妹妹不是妹妹,家也不成家。
她害怕了,厌倦了,想明白了,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看多了,伤透了,一切就会看轻。
她现在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的,亦明白,什么是她触之不及的。
女人的话,令男人的眸色逐渐变冷,盯着女人半晌,却是久久的不吱声,四目相对半晌,可婷忽然例过头,避开了男人的目光。
两人就这么又沉默了半晌,男人这才缓缓将可婷松开,而后脚下微微的退了几步,站直了身子,转身进屋。
可婷却在此时急急的跟上了男人,嘴里呐呐的问了句:“孩子的事儿?”对于这件事儿,可婷的确是一时冲动,想带孩子走。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孩子应该放在冷家,才能得到更好的教育和发展。
所以,瞥开有些事不说,她觉得男人之前的提醒,并没有什么不妥。
她是现实主义者,不敢想那些不切实际,害人害已的事儿。
“小辰的抚养权不可能给你。”冷延皓背对着可婷,缓缓开口,眸色深寂复杂。
闻言,可婷心中微怔,踌躇了会儿,倏而又道:“我同意你之前的提意,只是暂时,我希望今后能由孩子自己选择。”可婷说到这儿,心情颇为复杂。
虽然冷延皓的意图很清楚,但冲动之后,她只能往里跳了。
只是这一次,男人听着女人的回答,却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背对着可婷,点了点头,低低的嗯了声,便再也没了声音。
男人进了屋,轻轻的合上门。
可婷则在转身,离开了皇庭。
彼此背道而行,彼此的心中,皆是不舍。
可婷和冷延皓的谈判,算是成功,可婷也应了男人的要求,原想住到冷家,却被男人拦了下来,最终还是住到了皇庭。
一切看似已经风平浪静,可婷在陆氏的工作,步入正轨,甚至还拿到了一些她从来不曾想像过的奖项。
正因为事业起步和上升,令可婷对工作冲满了希望,每天回家,她总会抱着孩子,又亲又跳的。
唯一令她心中觉得不快的,莫过于冷延皓。
自从那次以后,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她的眼前,仿佛凭空消失。
可婷问过刘妈几次,却问不出任何有关于冷延皓的事儿。
男人的消失,仿佛不会再出现。
可婷则因为男人的消失,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尽管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念,却依旧忍不住。
总会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着男人的回来。
却从来没有等到过。
有时候孩子熟睡,她便会爬起来,到其它房间看一看,有没有男人的身影,结果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一切仿佛回归曾经。
而这天,因为是周五,周六休息,可婷因为心烦而无法入睡,依旧坐在屋里的沙发上等着。
从傍晚,一直等到了夜深。
她始终是放不下男人,明明等着,却又知道,等人来了,她们也是陌然以对。
或许她会合眸假装睡觉,或者,就这么干坐着,两人互相尴尬着。
女人脑中的思绪很乱,垂着眸,眼中却淬上了泪珠儿。
明明舍不得,却又得装出一副无足轻重的模样,她到底是犯了什么傻?
思及此,可婷摇了摇头,从沙发上缓缓的站起了身上,心中却念着一个数字,八天,她已经八天没见过冷延皓了。
不过,男人怎么会想见她呢,是她提出的离婚。
这会女人刚站起身,屋门便被人打开,冷延皓深夜才回,身上的军装未脱,风尘扑扑的模样,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能看到男人冷峻刚毅的身影。
瞅见男人的模样,可婷微怔,没多想,便提步往男人跟前冲了过去,而后双手紧紧的揽住了男人的腰儿。
鼻间用力的汲取着男人身上的味道。
男人没想过女人会突然冲过来,身子微微一僵,倏而又伸手,抱住了怀里的女人,轻轻的安慰道:“怎么了,灯也不开?”
他能感觉到女人身上的气息,瑟瑟发抖的身子,显然是害怕极了。
闻言,可婷却不回声音,不住的在男人怀里摇头,眼角的泪珠儿,不断的涌出,全都印在了男人的军装上。
此时女人的模样,像只受了伤了小鹿,只顾往男人怀里钻。
男人也将之前军区的事儿全都搁到脑后,不停的关心着女人,伸手拍着女人的背脊,安慰着,只想让她平静些。
少顷。
女人渐渐平静下来后,这才抬眸,乌黑的眼珠儿,直直的瞅着冷延皓。
“我只是生气,非常生气,所以才说那些话的。”女人呐呐的开口,因为连日来的不见,而聚集的思念,全都在些刻迸发出来。
男人闻言,却是轻轻一笑,伸手将女人紧紧的拥在怀里,手掌插进了女人发丝,嘴角的笑,变得愈发欢愉。
“我不怪你。”男人缓缓开,并不择怪女人。
女人的心情,却忽变得极为沉重。
正因为男人的不责怪,给了她无形的压力。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下去,女人在心中踌躇了半天,忽然伸手,将男人推开,而后抬眸瞅着男人冷峻脸庞中的诧异之色,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你为什么不怪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女人急急开口,语无伦次,心情复杂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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