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浓星稀。
可婷夜里做了个梦,梦到陆菲手持利刃,说要帮她流掉孩子;她便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吓得连连急喘。
睡在可婷身边的冷延皓,感觉到女人惊醒,微微睁眸,坐起身,伸手将女人揽进了怀里。
“怎么了?”
男人沉声寻问,手掌轻轻的拍着女人的背脊,希望能减轻女人心中的恐惧。
可婷被男人这么一揽,似乎这才恍过神,先是抬眸瞅了男人一眼,复而低头,将脸埋进了男人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男人的腰,鼻间更是用力的吸允着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草香味儿。
冷延皓感觉到女人的害怕,手掌不停的轻拍着女人的背,柔声道:“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呢。”男人声低沉柔缓。
女人此时的模样,他比她更为揪心。
可婷就这么紧紧靠在男人怀里,一直没吱声儿,眼眶渐渐湿润,咬着牙,不知怎么的,忍不住就低低的呜咽起来。
男人听到女人的哭声,身子蓦然一僵,紧紧的将女人抱着怀里,继续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的,有我在呢。”
这放在白日里,雷历风行的冷少帅,此时却活像是个奶爸,小心的呵护着怀中的女人。
他不知道女人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感觉到怀中瑟瑟发抖的人儿,他整颗心都揪得紧紧的。
到底该怎么做,他们的生活,才能平平静静的。
可婷靠在男人怀里,一直没有吱声,只是身子不停的发抖,那凄凄的模样儿,让男人的心越揪越紧。
可婷在冷延皓怀里呜咽了好半晌,这才渐渐平息,恍过神来时,女人的眼眶,早已经哭得红肿。
女人从男人怀里抬眸,氤氲着雾气的眼珠儿,紧紧盯着冷延皓的脸庞。
在昏暗灯光下,女人只能看到男人刚硬的面部轮廓。
男人瞅见女人恍过神,低头瞅向怀里的女人,男人在夜里的视力也是极好的,女人双眸肿得像是樱桃,令男人心中骤然一紧。
男人忽低头,吻掉了女人眼下的泪珠儿,轻轻靠近女人耳边,柔声道:“好了,没事儿了,睡觉吧。”男人说到这儿,轻轻的拉起了被子,这会正夜深,女人现在不睡,对孩子影响也大。
可婷听到男人的话儿,点了点头,趟了回去去,双手抓着枕头,脑子却逐渐变得清晰。
冷延皓捏好被角后,也躺了回去,沉沉的躺在可婷身边,伸手将女人揽进了怀里。
可婷被男人揽住,轻轻的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紧紧靠着冷延皓,鼻间不断的吸允着男人身上的散发的味道。
少顷。
“我……”可婷想开口,告诉冷延皓,她想回家,一个人先回家。
只是可婷开口吐了一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下话。
冷延皓不允许,如果冷延皓不允许,她还怎么把孩子流掉?
思至此,可婷又垂下头,目光停在男刚硬的胸膛上,可婷此时才发现男人的胸膛上有着一道浅浅的伤口,像是刀伤。
瞅见伤口,可婷伸手,轻轻的抚过,心中念想着,男人刚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这么一想,可婷的心又揪了起来。
如果冷延皓知道他们有了孩子,又不得不流掉,男人会不会像她一样痛苦?
甚至比她痛苦千倍!
孩子的事儿,不能说出来。
冷延皓感觉到女人的举动,微微低头,瞅向怀里的女人,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道:“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一点小伤。”男人话间说得很是轻巧,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婷听到男人的话儿,忽然从男人怀里抬起头,看着男人问道:“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吧?”伤疤看上去,曾经伤得很重。
那个时候,冷延皓是怎么过来的,会有多疼?
可婷以前多多少少也有此磕碰,也曾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但这种伤口,可婷只在电视上见过,从来没亲眼见过。
而冷延皓则曾经结结事事承受过,一定很疼!!
可婷忽来的问话儿,让冷延皓怔住了。
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女人白皙的小手。
“这些疼,只要挺住,都会过去,我们也一样。”男人声音变得暗哑,低低沉沉的,自有一股不空小视的坚定。
可婷听到男人的话儿,神色一怔,心中忽涌上了一股儿酸楚,眼眶骤然就红了起来。
她知道她总是哭,不应该,只是此时的她,根本无法面对接下来的事儿。
她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却不能留,让她怎么办?
冷延皓瞅见可婷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原本平静的面色,渐渐沉了下去,他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可婷。
压低了声儿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们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出生。”男人说到这儿,双手收紧。
他原不想和可婷正面面对这些,只是此时,他们不得不面对。
他们一直不敢再做一次DNA,而这次,冷延皓终于敢再做一次。
不管结果如何,没有比孩子不能出世更残忍
事情已经发展到今这一步,他们能做的,就是面对。
可婷听到男人的话儿,身子蓦然一僵,错愕的抬头瞅向冷延皓。
她还以为,冷延皓不知道,却没想到,男人知道了。
事情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可婷已经别无选择。
“谁说我要帮你生孩子。”
可婷猛然推开冷延皓,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如果一切的错都是她,冷延皓的心里,一定会好受些。
女人忽来的话,让男人整个人都懵了,幽黑的双眸,紧盯着可婷,满是错愕。
可婷看到男人的模样,心中微怔,吸了口气儿,复而又道:“我不想生孩子,就算我们没有血缘的羁绊,我也不会生这个孩子。”可婷的声音渐渐冰冷,看似清冷的模样,只有眸底,风起云涌。
冷延皓听到可婷的话儿,也起身,叹了口气儿,将可婷揽进了怀里。
可婷被男人揽住,瞬间像是发了狂,不断的挣扎。
男人怕伤着女人,便渐渐的将可婷松开。
两人就站在昏暗的房间里对视,彼此只能看到对方模糊的影子。
对视了半晌,可婷忽然躺回到床上,低声道:“我过两天会把孩子拿掉,你这些天不要来找我了。”可婷的声音冷锐,不轻不重的语气,似乎并已不重要。
男人听到女人的话儿,坐到了女人身边,伸手撩了撩女人的发丝。
“孩子生下来,没事的,可婷。”男人声音低缓,似无可奈何。
女人的心思,他都知道。
只是可婷听到冷延皓的一句没事,心中忽像是堵上了一块石头,闷闷的让她透不过气儿。
沉默片刻,可婷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扬手便给了男人一把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分手吧。”
可婷声音平缓,似乎已无足轻重,有些事,剪不断、理还乱。
冷延皓听到可婷的话儿,面色陡然一黑。
“我知道,军婚不能离,但你是冷少帅,这点小事儿,还难不了你。”可婷见男人没回声,便再次开口。
她和冷延皓之间,虽然注册过结婚,但并未传开。
如果不声不响的把这断婚姻给注消了,惊不起多大波澜。
这是可婷的想法,竟然在一起,是彼此伤害,为什么不分开。
冷延皓娶了陆家小姐,结局皆大欢喜。
而她,可以继续留在陆氏做设计师,或者找个老实本份的男人嫁了,他们彼此都死了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段情,一定会掩埋在时间里。
她相信,只要不见,只要时间久了,他们都会忘掉这段不应该的情的,彼此过回正常的生活。
冷延皓和陆小姐或许会有个孩子,像冷延皓一样优秀,屡立战功。
而她,或许会和别人,生个资质平平的小子,然后平平的的生活到老。
等到变成骨灰盒里的一堆骨灰时,她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她完成了她的人生,不羁绊,亦没让冷家绝子绝后。
可婷一时间想了很多,愈想,心中便越是苦楚。
但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痛哭与不安又如何,一切早已注定。
冷延皓挨了一巴掌,并没有怒,而是揪心。
他忽然伸手,将女人按倒,鼻间与女人相对,彼此的气息交替着。
可婷忽然被男的按倒,一时怔在了那里,睁着眼珠儿,紧紧盯着男人冷锐的目光,心跳也随时变得急促。
“我说过多少遍,一切有我。”男人依旧是那句话儿,一切有他。
就算孩子生下来是傻,是残,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可婷流掉三个月大的孩子。
然……
可婷听到冷延皓的话儿,却是突兀的笑了起来,低低的响声,在谧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诡谲。
男人听到女人的笑声,忽然附身,低头擒住了女人的唇瓣。
舌头霸道的撬开女人的贝齿,绕过女人的小舌,一卷女的口中的芬香。
唔…………
可婷低声的回应,双手不停的拍打着男人的胸膛,瞬间缺氧的感觉,让可婷只觉得脑中渐渐空白。
就是如此,当初他们就是这么一步步的深陷。
冷延皓的温柔陷阱,她所期盼的真爱。
到头来,只是一场天地不容不应该。
一切都是不应该,都是错!!!
可婷的挣扎,对男人根本起不了半丝作用,没了力气,可婷便放弃挣扎,只有眼角滚烫的泪珠儿,像是开了伐的水坝,不断落下。
她多么希望,他们从来不相识,不相知,不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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