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11点钟,贺煜还是没有回来。
凌语芊继续盯着手机,在想,他今晚还会不会回来,而自己呢,这漫漫长夜,如何消磨过去。
青葱玉指,在手机上来回摩挲着,她随时都可以拨打给他,但依然还是没有拨出去,她倚头抵在飘窗的墙壁上,打开通讯录,一个一个名字地翻阅。
天佑的号码,还是在第一个,尽管这个号码已经失效,她依然保存着,因为这个号码代表着他的霸道,代表着他对自己的一见钟情,还代表着,他认定自己一辈子。
至于别的号码,这几年本来就很少和人交际,以致朋友不多,生意上的,都被她记录在本子里或另外一部刚买不久的工作手机里,故不用很久,她便翻完了所有的通讯录,紧接着,她去翻开短信箱。
天佑不习惯发短信,每次都是直接打给自己,即便是各种节日,他也直接在电话里和自己情话绵绵,他说,直接听到名字,更能感觉到对方的爱。他还说,那些话虽然没有记录,但已经深刻印在心里。
失忆前的他,热情如火,对自己宠爱有加;失忆后的他,冷如冰山,对自己除了厌恶,还有痛恨。
原来,一个人可以变化这么大,变得天渊之别,变得,让人心碎。
11点半了,自己又这样消磨了半个小时!接下来呢?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她继续翻阅着短信,忽然,看到一个名字,心底深深触动了一下,脑海立刻闪出一张温润如风的俊颜。
于是,她按了回复键,手指飞速地挥动起来:曾经在网上看过这么一段话,男人和女人之间,要么是爱情,要么就什么也不是。我却在想,除了爱情,男人和女人之间能否有另一种关系,那就是知己,彼此间不谈情爱,不会动心,只是单纯地,什么都可以说,即便有些话不能对最亲密的人说,但也可以对知己说。黑夜里孤独的我,对这样的渴求更加强烈,便无法控制地发出这条短信,收件人,选择了你!
短信已经发送成功,她暂且放下了手机,再一次看向窗外,然后,苦涩自嘲地笑了。他是公职人员,应该早睡早起,所以,这条短信他最快也明天早上看到吧。
出乎意料的是,大约一分钟后,手机有来电,屏幕上闪烁的人,正是贺熠二字!
她美目一瞠,俏脸一怔,迟疑地,伸手过去,拿起手机,慢慢按下接听键。
“语芊,还没睡吗?”果然是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也一如既往地温暖人心。
凌语芊握着手机,手指禁不止地起了颤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二哥去应酬了吗?呵呵,你要体谅他一下,贺氏集团这么大的一个机构,经营比你想象中的复杂和费力,特别是二哥刚上位,想坐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贺熠继续想当然地安慰着。
“不是,他今晚不是去应酬,而是……”终于,凌语芊做声,“贺熠,你知道吗,李晓彤回来了,她出国公干回来了,今天中午,她和贺煜共进午餐,今天晚上,她开了一个PARTY,邀请贺煜去参加,十二点钟了,他还没有回来,他一个电话也没有给我。”
霎时间,贺熠怔愣。
“曾经,为了这段爱,我付出很多很多,即便再艰难痛苦,我也没想过放弃,因为我心中怀着一丝期望,我相信那个爱我的人,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会重新给我幸福和快乐。如今,我等到了他的回来,可惜,没有我期望中的幸福和快乐。坚守多年的我,忽然觉得,很累,很累,我在想,要不要放弃。只是,我想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给了我希望,结果却是水花镜月,到头来,什么也不是!”凌语芊自顾地说着,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悲伤和痛楚。
压根没想到,贺熠对她的那段过往并无给过任何肯定的认可。她只知道,自己好痛、好累,需要把这一切抖出来,而他,便是她认为值得倾诉的对象。
“语芊,别难过,别难过!”贺熠马上应了一句,温和的嗓音透出浓浓的急切,“语芊……”他是恨不得,能立刻飞到她的身边。
“贺熠,假如你被安排娶一个你认为配不上你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很爱你,很爱很爱你,你会动心吗?你还因为心中记恨而时刻折磨她吗?用尽办法去伤她的身和心吗?”凌语芊继续道,泪水已再次洒满了她的整个脸庞。
贺熠当然回答不了,因为,对于假设性的问题,他无法回答,再说,他不能告诉她,他会动心!因为没有男人会拒绝她的爱!
贺熠在那边沉默,凌语芊则继续痛哭,就那样举着电话,渐渐地甚至哭出声来,许久许久,终于停止,她吸着鼻子,声音哽咽地对着那边道歉,“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贺熠再沉吟了片刻,忽然道,“语芊,你想来北京吗?”
去北京?凌语芊愣然。
贺熠则兴致昂然地进入了话题,“如果申请到假期,不妨来北京旅游?我会当你的导游,我会是一个很出色的导游,带你游遍北京城出名的景点。我们可以去长城,领略秦始皇的暴政和伟大;去故宫,感受古代皇家的生活和气息;去天安门广场,体会我们中国的和谐;去后海,寻老北京城的韵味;当然还有颐和园,深刻地记住,当年的八国联军是何等的恶劣。”
温润柔缓的嗓音,如清冽的泉水漫过凌语芊的心田,慢慢地,把伤痛冲走,随着他的述说,她脑海不禁幻画出一幕幕画面,不过,却是有点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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