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挂了电话，一旁的李琳琳立马就忍不住抱怨起来：“一个连新人都赢不了的天王，亏得他还有脸给你打电话。这种人要来有什么用？趁早滚蛋！”

　　蒋善芳又是无奈又是宠溺地看着她，“傻孩子，那殷成这回可是立了大功，给他点甜头又有什么关系。”

　　“大功？什么大功。”

　　贾瑜笑道：“他虽然没做什么，但因为身份摆在那里，浅曦又在榜单上强过他那么多，记者才会为了制造话题迫不及待地去翻找浅曦唱片销量猛增的原因。这要换了别人，效果可就没那么好了。”

　　李琳琳更不明白了：“查出来又如何，不就是那群臭丫头搞出来的？白给她长脸了！”

　　自打出了上回论坛那事，云影们在李琳琳嘴里就成了臭丫头。这群讨厌的家伙，蒋晓云活着的时候给她撑腰，死了还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笨！”蒋善芳忍不住敲了下女儿的头：“怎么没用？那些个娱记去查，往好听了说是好奇，往坏了说那就是不信。现在可好，被浅曦狠狠地抽了一个大嘴巴，至少短时间内，是不敢再跟谁的销量过不去。”

　　贾瑜接话：“我帮你算过，《下一季》再卖15万张就能上榜。原本要吃下那么大的量，就算有歌友会打掩护也不容易。现在可好，咱们就是再弄出50万张来，也不会有人敢来质疑什么。”

　　李琳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兴奋道：“真的？”还没及雀跃，又忽然扭捏起来：“50万什么的就算了吧，为了办歌友会，妈跟小瑜都花了不少钱了。”

　　李老爷子是说到做到，除了原本放在唱片公司的赞助，再不掏一毛钱，随便她们两母女怎么折腾。李琳琳的专辑各方面都要的顶尖人才，耗资极大，投资到现在已经不剩多少，要办这种回馈性质的歌友会，在花销上基本得靠自理。

　　蒋善芳在Sun娱乐虽然有些股份，却也只是个连董事会都进不去的小股东，平日的花销主要也是靠李家按例每月拨出的家族成员个人基金。贾瑜那儿差不多，经年的零花钱存下来，倒也有了不少积蓄。

　　这些钱用来扫货打扮绰绰有余，干这样的大事却有些捉襟见肘，哪怕袁飛看在贾瑜的面子上做主给出了很低的折扣，余下能周转的钱也剩不多。

　　蒋善芳道：“钱什么的不要你操心，自个儿好生准备歌友会，多争取几个歌迷，就是给妈省钱了！”

　　贾瑜也附和：“既然答应了帮忙，谁还会去计较这些，你只管安心就是。”

　　廖均家既然是做传媒的，在信息搜集方面自然很有些不为外人道的门路，穆涵跟他提了华夏音乐颁奖礼的事情，他也就专门跟集团内做娱乐新闻的人打了声招呼，有与此有关的消息帮他留意着点。

　　留心之下，果然被他查出一些端倪，只是怎么看怎么疑惑，忍不住把好友抓出来面谈。

　　“什么事？我这几天都忙着呢！”穆涵一坐下来，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急急道。

　　“着什么急，坐茶楼哪有不点东西的，”廖均跟一旁的侍者示意再来一份一样的茶水点心，“这家的东西做得还不错。再说了，X市的那一场得十天以后去了，之前的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嘛。”

　　“得了吧，眼下形势紧张得很！”穆涵没好气地道：“迈斯特那边儿这回也是下了血本，咱们这边好多原订的计划只能推倒重新来过。”

　　廖均一听就乐了：“哟！人家那头搞得红火是有老妈撑腰，你这算赔钱揽客还是咋地？不怕你爸年底拿到账单削你啊？”

　　“尽扯淡！”穆涵拿过服务生端上来的饮料喝了一大口，顺了气说话特别有精神：“浅曦哪里用得着赔钱去捧。景灏唱片在这张专辑上赚钱赚大发了，歌友会的投资也比之前加了整整一倍的数，说是巩固人气。这才叫真有实力，懂不懂啊你！”

　　“懂，我怎么能不懂呢，”廖均乐了好一阵子才正经道：“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她的事情，未免明珠蒙尘，穆少你可有的忙咯。”

　　穆涵这回总算是打起精神：“有消息了？”

　　“我认识的一个常跑颁奖礼的记者今天早上过来跟我说，有人托了关系来问，华夏音乐颁奖礼的最佳新人奖，要在华夏音乐风云榜的榜单上拿过第几位的名次，又待过多久的人才有入围资格。”

　　穆涵摆明了不信：“只是常跑而已？”

　　类似的消息要么干脆是发在网上公开可查，要么就只有评委组内部才有一杆秤，外界断不可能知道内情。

　　廖均打了个哈哈：“跑得久嘛，见的人多了也有些门路。”

　　穆涵对这个本来也没多大兴趣，不过顺嘴试探一下消息的可信度，当下也不勉强：“打听的人是Sun娱乐那边儿的？”

　　“乍一看是个无关人士，但经不住细查那种。你也知道，李琳琳现如今虽然是上榜了，也就是个吊车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下来，悬得很，能不小心点儿吗？”

　　“照你的意思，她还真在打这个最佳新人的主意？”

　　廖均接着道：“只是这个，电话里我就直说了，我闹不明白的就是，那人还另外问了，华夏音乐的最佳新人奖里头，有没有两人共同获奖的先例。”

　　“两个新人奖？”很显然，对此感到诧异的人不止廖均一个：“她是想弄两个新人奖出来？多此一举了吧。”

　　时至今日，在无法取舍的情况下，各大颁奖礼上的许多奖项都曾有过下双黄蛋的先例，也无一例外地会引来巨大的质疑声。与此同时，共同举杯的两位得奖者也会被媒体挂在头条上进行方方面面的对比，看看哪一个比较名不副实。

　　可以说，让李琳琳同浅曦一道获得最佳新人奖的难度丝毫不亚于她一人独揽，甚至前者会带来的不利影响显然更大。毕竟，天差地别的唱片销量是明摆着的。

　　“愣了吧？”看着好友吃瘪，廖均总算是出了一口此人不知好歹的恶气，“老爷子可能明白，但这事儿又不能叫他知道，给我愁的！”

　　穆涵笑道：“你就装！得了，不管这消息有用没用，我这儿都记你一功。等艾琳从德国来玩，让你们两个单独出去成不成？”

　　艾琳是个德国人，很漂亮的金发女郎，廖均对她算是一见钟情，只可惜人家瞧不上他那一副色狼样，老不爱搭理他。艾琳从前暗恋过穆涵一段时间，两人关系因此还算不错，只是后来穆涵讲明了只希望和她做朋友，这段暗恋才算无疾而终。

　　廖均自是不知那些过节，只晓得穆涵跟艾琳做过一段时间同学，是个能牵线搭桥的人，故而在浅曦一事上甚为积极，巴不得多卖点人情给他才好。

　　“就等你这话！等人来了别装不记得。”

　　浅曦下一站的歌友会举办地是B市，已经提早过去准备，穆涵得到消息过后，只能电话通知。

　　新人奖对于浅曦来说真是太久远的事情，闻言也是一头雾水，不得已，还是找上了唯一能求助的内行。

　　张波沉思良久，又上网翻查了一阵信息，最后得出结论——烟雾弹。

　　“什么意思？”浅曦专程问他，显然不是为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张波解释道：“消息的来源是光线传媒，它家娱乐消息做得最好的是《星资讯》，画了这个圈，消息的来源就很好猜了。严诚，《星资讯》的当家记者，能知道这种内部消息的人只可能是他。那么问题就来了，廖均跟穆涵关系好这事儿可不是什么秘密，跟《星资讯》旗鼓相当的娱乐新闻也有，为什么偏偏找他。你看，消息不是转头就递到咱们这儿来了？”

　　浅曦觉得有道理，通过视频参加讨论的穆涵却还有自己的看法：“烟雾弹也许是真的，但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谁都说不准。咱们以为新人奖是烟雾弹放松警惕，万一偏偏是她们使诈，岂不是就算把奖拱手送出去了？”

　　张波犹豫着道：“其实吧，这个新人奖虽说重要，但就浅曦的唱片销量来说，也不算什么。明年还是这个成绩的话，连最佳女歌手都跑不掉。真就为了这个，值得费那么大力气？”

　　同样的疑惑，穆涵心里也有，甚至更加笃定一些。因为他那日亲耳听刘璐瑶说过，李琳琳是想在华夏音乐的颁奖礼上做手脚的，只可惜刘璐瑶也只清楚个大概，细节上再问不出更多的话。

　　这事情他谁都没告诉，那天晚上他听到的醉话可不止一个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打定主意不叫浅曦知道自己已经晓得她的身份，就必须得小心才行。

　　两人陷入沉思，浅曦反而成了最看得开的一个：“都别想了，之前不都说了嘛，今年这奖要不发给我就是评委的眼光出了大问题。既然如此，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咯，像现在这样瞎捉摸，纯粹是折腾。”

　　正说着，兜里的手机忽然叫起来，浅曦拿出手机一看，有人给自己的马甲“洋葱圈”发消息，短短两分钟来了十数条。好久不上论坛差点把它给忘了，怎么忽然有那么多消息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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