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乔听田原把她们的关系说得像一家人似的，真是大开眼见了，“你的脸皮真够厚的。”

　　“谢谢。”

　　“我没有夸奖你。”

　　“我当夸奖听了。”

　　田原从抽屉里拿出一匹干净的毛巾，开始放热水，把毛巾浸湿，拧干递给陆晓乔，道：“以后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以后？”陆晓乔听这话，感到可笑，“你的脸皮比万里长城的城墙还厚吧，你该不会真想嫁给陆地吧？”

　　田原笑道：“陆地是你哥哥。”

　　“法律上的而已。”陆晓乔洗过脸之后，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昨天趴在墙上听他们房里的动静，真是害苦了她。

　　“法律上的已经够了。”

　　“我的户籍可以调到国外去，到时候我们在国外结……”婚的，陆晓乔说到这里，蓦然睁大了眼睛，该死，“你——”

　　“挺不错的爱情故事的。”田原靠着墙壁，双臂环胸，“当然撇去伦理不说。”

　　这样的口气，陆晓乔听不出是褒义，还是贬义，“你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知道不？我什么也没有讲……”

　　“姑且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我是忍不住说你还真厉害，话说你喜欢陆地什么？”田原想着这兄妹两的恶趣。

　　“田原！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陆晓乔害臊地红了脸。

　　“你说出一个理由后，我就放过你，而且从踏出这个房间那一刻开始，这里我们所说的话统统都会忘记。”田原看得出陆晓乔本性不坏，就是有点刁蛮而已。

　　“因为……哥哥他没有眼泪。”陆晓乔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很傻，“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他了，那时候我妈咪还没有嫁给陆叔叔，伯母死的时候，他很难过，可是他就是一个人坐在病房里，没有哭，我可以感受到他心里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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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晓乔回忆起往事，十年前的少年，已经成长成男人了，可是他的心里好像一如既往的苦。

　　不对，她已经说了这么多了，那个，这个女人是不是应该给点反应吧，一转眼，看着田原陷入沉思。

　　“喂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呢？”

　　“听到了。”田原回神。

　　“你怎么这个样子，你肯定以为我在敷衍你吧，不好意思，尽管这个故事很烂……”

　　“没有。”田原知道什么样的感情是谎言，只是有一点让她在意了起来，“你说你没有看到陆地哭？就连母亲离世都没有？”

　　“嗯。”

　　“或许只是你没有看到他的眼泪而已。”

　　“不是。要是那样子的话我肯定会发现的。”陆晓乔反驳道：“我听他说过，说分明感到很悲伤，可是就是流不下眼泪来。哭不出来的悲伤，我那时候强烈地感受到了。”陆晓乔突然感觉这样的人让她疼惜，说不出的感觉也一直持续着，知道逐渐长大，才发现爱上哥哥了，当然他不知道，而她也很苦恼。

　　“那你接触过陆地的母亲吗？”田原问道。

　　“嗯，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妈妈，但是很奇怪，她对任何人都很温柔，唯独对陆地，从小就不喜欢似的，可就算这样，陆地还是很喜欢妈妈，努力讨妈妈欢心。”

　　“知道原因吗？”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陆叔叔非常喜欢陆地妈妈，而陆地妈妈是因为怀上了陆地，所以迫不得已嫁给了陆叔叔，然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陆妈妈不喜欢陆叔叔，也不喜欢陆地吧。”陆晓乔猜测道。

　　“要是不喜欢自己的小孩的话，为什么又要生他出来呢？”田原想起那句反问的话，父母经常忘记问，你当了我的孩子感到开心吗？还是单纯觉得生子女是一种延续呢？

　　陆晓乔哼哧着说结论，“谁知道呢？反正我不喜欢陆妈妈，她对陆地一点都不好。”

　　田原轻轻地笑了一下，开始刷牙洗脸了，“你洗好了的话，能把卫生间让给我了吗？”

　　“切……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待在一块吗？”陆晓乔正有此意，“你说过等走出这个房间，房间里说的一切都要忘记的。”

　　田原点点头，看陆晓乔还不相信的模样，摆出一个“OK”的手势，“如违此约，天打雷劈，可以了吗？”

　　陆晓乔听着傻眼，走出卫生间门的时候，望着田原修长的身形，点点头哼哼道：“忽然看你有点顺眼了，你比那个不可一世的向晚妍好一点。”

　　田原笑了一下，在某一领域里，她好像跟向晚妍杠上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人与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好比较的呢？

　　洗漱完后，田原就打算下一点面条，没想到一走出房间，就闻见了食物的喷香，餐桌上放在各式各样的早点。

　　陆晓乔已经毫不客气地坐下了，摸着肚子道：“还不快来，我哥哥牛逼吧，就一下子功夫让人送早点上门？”

　　“相比较他的牛逼，我想知道他花了多少钱？”

　　“这个……”陆晓乔摇了摇头。

　　“不用多想，没要多少钱，是我拜托打扫的阿姨送过来。”陆地已经换好了正装，手上还拎着东西下楼来。

　　田原看他的装扮，“你要出门吗？”

　　陆地笑着点点头，“我有一些公事要回江州处理一下。”

　　“江州？”田原本能道：“不行！”

　　因为田原的反应过于反常与激烈，惹得陆地与陆晓乔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田原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不是说要陪我在江州过年吗？年还没有过呢……”

　　陆晓乔道：“你也太腻歪我哥吧？我哥哥是大忙人啊！”

　　“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好像是项目上有一点事情，等我解决好，再回来陪你一起过年，还有我说过要娶你的。”

　　陆晓乔拿在手上的馒头掉了下来，愕然地望着陆地。

　　陆地走到田原面前，“真有点不舍得，想要把你一起带回江州，想想你难得回南阳一次，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等我回来。”

　　田原垂下了脸，让人看不真切表情，轻轻地“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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